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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等他在陆家彻底坐稳一把手的位置之后,两人的婚姻也差不多走到了尽头。

    盛明稚懒得想未来,在床上翻了个身,拿起手机刷了会儿朋友圈。

    切换了聊天页面,跟陆嘉延的聊天框骤然闯入视线中。

    盛明稚鬼使神差地点开消息,下意识啃了一口指甲,思考道:他应该还没睡?

    书房的灯依旧亮着,盛明稚在床上纠结了片刻,想起下午的时候陆嘉延专门来接他下班的事情。

    他不会是因为来接他下班,所以才耽误的工作吧?

    所以他干嘛来接自己的下班?

    盛明稚又翻了个身,发现一个新的问题困扰着他。

    他又没把下班来接他这个要求写在结婚协议里面。

    盛明稚思来想去,没想到理由,但心情却好了不少。

    狗男人,结婚三年了才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开窍,知道怎么照顾爱人了。不得不说这简直是他们塑料婚姻史最大的进步,至少让盛明稚终于没觉得这段商业联姻有那么讨厌了。

    片刻后,盛明稚从床上翻身坐起,一路小跑到了楼下的中岛台前。

    打开冰箱,他善心大发的热了一杯牛奶,准备体现一下自己的体贴与感恩,给陆嘉延送到书房里去。好让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没良心的人。

    折腾了一会儿,盛明稚穿着拖鞋踢踏到了书房。

    正巧听见陆嘉延在里面打电话,别墅很安静,以至于盛明稚连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都听出来了。

    是他哥盛旭。

    盛明稚看了眼手表。

    半夜十二点还打电话?!一个诡异的想法重新浮上心头:陆嘉延该不会跟他哥有一腿吧?!

    靠,难道他是什么退而求其次的替身情人吗?

    可怕的是盛明稚越想还越觉得有道理。

    他妈的,要不然怎么陆嘉延跟他结婚三年都瞧不上他?

    不过瞧上他哥那个傻逼都瞧不上他。

    陆嘉延的眼光也真够可怕的。

    盛明稚缺德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盛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先公事公办的谈了下生意往来,最后提了盛明稚一句:“明稚最近怎么样?没给你添乱吧?”

    ?

    盛明稚立刻附耳上前。

    陆嘉延笑了声,似是想起什么,表情有了几分笑意:“挺好的。”

    居然没说他坏话。

    盛明稚有点诧异。

    “那就好。对了。”盛旭在电话那头说:“听说今天你去接他下班了?麻烦你了,上回你跟我说得那个南海的项目已经没问题,什么时候有空来签个合同……”

    书房外,盛明稚愣了一下。

    直到陆嘉延挂断电话,他都没回过神。

    大脑中有一根弦,就像忽然被拨动了一下。

    盛明稚迟钝地想:原来陆嘉延是为了跟我哥拿南海的项目,才来接我的,他在用这样的方式给盛家一个友好合作的信号。

    他说这狗男人怎么这么主动了,原来不是开窍,是事出有因。

    盛明稚恍然大悟,果然他还是那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资本吸血鬼,没有好处的事情这个刻薄怪怎么可能去做。

    站的太久了,盛明稚感觉腿都站酸了。

    陆嘉延似乎也终于注意到门口有人,他略微诧异:“盛明稚?”

    书房门被打开,盛明稚穿了一件深蓝色的丝绸睡衣,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白皙。

    锁骨凹陷处十分明显,像一对振翅欲飞的蝴蝶。

    盛明稚手中还用托盘端着一杯热牛奶。

    陆嘉延看了会儿,忽然挑眉,神色变得有几分耐人寻味起来。

    他声音懒洋洋地:“你这是,给我送夜宵来了?”

    陆嘉延有点意外了,在他对盛明稚的认知中,这小祖宗的人生准则里就没有“体贴”两个字。

    下一秒,盛明稚才像是忽然回过神。

    接着就听到陆嘉延欠扁的语气,他大脑直接出现应激,当机立断的反驳:“我给你送夜宵?你还没睡着就开始做梦了?”

    陆嘉延显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伸出手指点了点他手里的牛奶。

    桃花眼有着让人觉得十分欠扁的揶揄,意有所指。

    盛明稚:……

    他果断继续反驳:“我端给自己喝得不行吗?”

    陆嘉延慢条斯理道:“用托盘端牛奶给自己喝?那你还挺有仪式感。”

    “不好意思,我们零零后的生活就是这么有仪式感。谢谢!”盛明稚拿起牛奶,扯出一个礼貌的假笑,最后两个字的语气特别加重了一下。

    然后就当着陆嘉延的面,毫不客气地把热牛奶一口闷了,咕噜几口,脸颊都微微鼓起。

    他喝得太急,嘴角还溢出了一些奶渍。

    落在陆嘉延的眼中,让男人的视线微妙的停顿了一瞬。

    喉结短暂的滚了一下,然后十分绅士的移开。

    舌尖舔过奶渍,盛明稚呵呵冷笑:“顺便我是来提醒你一句的。”

    “嗯?”

    “年纪大了就别熬夜了。”盛明稚看了眼时间,冷冰冰道:“超过十一点睡觉,以你这个年龄,很容易中年秃头。”

    说完,盛明稚才没有管陆嘉延准备回复他什么,直接黑着脸色从书房离开。

    脚步声踩在地上。

    一声比一声重,仿佛要把地板踩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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