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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说,堂堂七皇子府,怎会连一间多余的屋子都收拾不出来。

    再联想到今日早上之事,她握拳,这梁子大了。

    翎儿面色发白,不敢看姜漫。

    姜漫视线落在这小丫头身上,笑眯眯道:“就这一间屋子?”

    翎儿一抖,头垂得更低;“姑娘恕罪。”都怪她今早起来迟了,急急忙忙忘记跟小梨花通气。如今怎么办,坏了主子的事,会不会脑袋不保?

    这样一想,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小梨花反应过来不对,脸色也白了。

    姜漫看小丫头哭了,嘴角抽了抽:“本姑娘不治你的罪,别哭了。”

    翎儿一听,哭得更凶了。

    姜漫拍了拍她肩膀:“这是你家主子的主意,我找他算账去。他若是不要你们了,日后去我永昌侯府上,不比这里差的。别哭了啊。”

    她弯下腰,将靴子蹬上,拍了拍手,大步流星往外走:“你家主子呢?”

    她气势汹汹,惹得许多人侧目。

    京墨:“姜姑娘,这边请。”

    他好像早就等着她似的。

    姜漫站住,盯着他看。

    京墨有些不自在,用询问的语气道:“姜姑娘?可是在下脸上有何不妥?”

    姜漫摸着下巴,眼睛里有探究:“带路。”

    京墨立即转身:“请。”

    姜漫一路上瞧了瞧这座府邸,的确是座老宅。越走她越惊讶。

    这不是寻常宅子。它离皇宫很近。

    她记得,上辈子,萧贵妃本想求皇帝将这宅子赐给三皇子,皇帝没答应。

    竟给了林见鹤?

    她心里疑惑起来,皇帝对林见鹤态度的转变实在很奇怪。

    第77章 嫉妒

    077

    姜漫到书房时, 除了林见鹤,房中还有一老头子。看服制,应是太医。

    林见鹤瞧见她进来了, 对太医点了点头。

    京墨引着姜漫坐下:“姜姑娘,请坐。”

    姜漫胸口几欲喷出的火下去几分, 喉咙里的话也咽了下去。

    有个不知深浅的大夫在, 她那质问的话问不出口了。

    她看了眼林见鹤,心想, 还是等等吧。打发了大夫,她再跟林见鹤算不迟。

    “姜姑娘, 请伸出手,臣替你诊一诊脉象。”

    姜漫又回头去看林见鹤,警惕道:“这是做什么?”

    林见鹤索性走过来,坐到她对面, 漫不经心道:“怎么, 怕大夫?”

    姜漫心中本就有火,他这样挑衅, 简直一点就着。她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不要在我面前自作聪明, 激将法那一套对我无用。”

    她狠狠伸出手,放到大夫跟前:“看吧。”

    大夫脸色僵硬, 勉强笑了笑,这才将指腹搭到她手腕上,闭着眼睛诊断起来。

    姜漫盯着大夫看了一会儿,依稀觉得面熟,心想这辈子没见过,那定然是上辈子见的。

    她心里就想跟林见鹤做对, 任凭他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连一个眼神也没搭理林见鹤,问大夫:“老先生在太医院当值?”

    “回姑娘,是。”

    “敢问高龄?”

    “高龄不敢当,年过六甲。”

    林见鹤似乎是不高兴了,眉头拧了拧。

    姜漫心里笑了,继续问大夫:“家中可有小孙儿?”

    “回姑娘,有的。”

    “几岁啦?是男是女?”

    老大夫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睁开,有些得意道:“六岁有余,乃是龙凤胎。”

    “啊!”姜漫惊叹,“当真?老先生有福了,此乃天赐福气啊。”

    “哪里哪里,承蒙庇佑,感激不尽。”

    “啪。”林见鹤将杯子放到桌上。明显不高兴了。

    他越不高兴呢,姜漫就越高兴。因为她的法子见效了。刻意忽略他,冷着他,以他的骄傲,哪里忍得这样让人怠慢,不生气才怪。

    姜漫还待加一把火,继续拉着大夫要聊,老大夫脸色却有些白,忙闭上了眼睛,一心一意替她诊脉。

    “老先生?老先生?”任凭姜漫怎么挑起话题都不理她了。

    姜漫狠狠瞪了林见鹤一眼。

    林见鹤举杯一笑。凉薄而讥讽。

    姜漫端起酒杯,险些忍不住掐他一把。瞧那得意的样子。

    她仰起头一饮而尽,眉头皱得更紧了:“水?”

    林见鹤笑了笑:“嗯。”

    “为何用酒杯盛水?”

    “府上习惯而已。端看客人是谁。该用酒招呼的,自然美酒佳酿不绝。不该用酒的,一滴也没有。”

    姜漫深吸了口气,挤出一抹笑:“你在讥讽我?我配不上府上的酒?”

    林见鹤:“何出此言?我只是说,你不是用酒招待的客人。”

    “我倒要听听,府上都用酒招待什么客人。”姜漫跟他杠上了。

    “无可奉告。”林见鹤淡淡道。

    姜漫心中火嗖地窜起,若不是剩下的几分理智,她该站起来薅一把林见鹤衣服了。

    好歹还有个人,她深吸了口气,将这把火压下去。

    大夫恰在此时道:“殿下,姑娘体内之火已经褪了,余下的便是调理事宜,臣昨日已连夜写好了方子,这一月便按方子调理,兼之‘回梦’,一月后臣另开方子。”

    姜漫神情渐渐凝重:“老先生,这你就不厚道了,既是我身体不适,你怎地不跟我说,跟这位殿下说呢?烦请讲清楚明白,我身体怎么了?缘何要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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