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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周晏松了口气,视线不经意扫过他腕表,“咦,忱哥你怎么戴的这只表?款式也太老了,一点也不衬你。”

    那是一只宝格丽的腕表,虽然价值不菲,却是九年前的款,市面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习惯了,”江忱淡淡说,解下衬衣袖扣,“遮一下就好。”

    听他这么说,周晏没再多问,瞥了眼他身后:“行李箱我来拎吧,还有一星期就要进组拍戏,你这手可千万不能伤着……”

    “不用,”江忱冰凉的手指覆盖上行李箱的拉杆,“没装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宛若钢琴家般优雅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指节的线条流畅,蕴着几分力道。

    话音刚落,周晏的手机就响了。

    周晏连忙从口袋里找出手机:“忱哥,是林总的电话。”

    江忱目光淡淡从上面扫过,不动声色:“接通。”

    林总是江忱的经纪公司星芒娱乐的总裁林晟,卡着江忱下飞机的点打电话来,多半是有急事。

    “喂?啊……好,我让忱哥接。”

    周晏说着,将手机递给了江忱,用口型说道:林总让你亲自接电话。

    江忱眉头微皱,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淡定地接了电话:“林总。”

    “看见热搜没有?”对面言简意赅,“你戏份被剪了。”

    热搜?

    江忱和周晏对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下,不动声色打开微博。

    几个大标题瞬间映入眼帘。

    #江忱戏份惨遭删减#

    #空降大咖,强行加戏#

    #江忱新电影更换投资方,剧本将大幅度修改#

    就在一个小时前,几条有关“《表象》剧组删减江忱戏份”的消息攀升上热搜榜。据说是因为某大咖空降,背后资本方要求疯狂加戏。

    电影总共两个多小时,另一个主演疯狂加戏,必然意味着江忱的戏份要被压缩。

    而能让公司老总亲自打电话来通知,就说明,这条消息不是假的。

    江忱沉默片刻:“理由呢?”

    “对方能接受的拍摄尺度比你大。”

    尺度。

    江忱心底泛起一丝冷笑:“所以他打算一个人拍床戏?”

    这部电影如果要有床戏,就只可能存在于两个主演身上。他不拍,对方拍,除非是用替身,不然跟空气拍去?据他所知,这部影片的导演从来就不用替身。

    这回换做对面沉默了。

    几秒后,林晟慢条斯理开口。

    “江忱,你有没有想过,北宸娱乐带自家艺人进组,你的戏份很有可能会被其他配角代替?”

    江忱沉默三秒:“剧组打定了主意要违约?”

    当初《表象》剧组找上他的时候,只提出了两个要求:会弹钢琴、会飙车。

    至于床戏,江忱一贯以来的拍戏原则就是不拍床戏。所有合约都写得明明白白,不会强制他拍摄床戏。

    “违约?”林晟嗤笑一声,“北宸娱乐斥了巨资,合约算什么?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大咖。”

    言下之意,投资方付得起这个违约金。更何况,“删减戏份”这种事完全可以被说成剧情需要,只要还想在圈子里混,没有人会为这种事得罪资本,哪怕是顶级流量。

    “到底谁要演?”江忱眉头微皱。

    什么样的大咖会为了在一部同性片里加戏,去拍床戏?

    “投资方保密,我也不清楚,今晚的开机发布会上,你大概能见到。”

    说起这个,林晟心里就不痛快。他们星芒娱乐也不是什么小公司,旗下最红的艺人进组拍戏,不但戏份可能被剪,还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tm谁不觉得憋屈?

    然而事已成定局,林晟这次打电话来,也只是为了通知江忱:“公司已经出面替你交涉过了,这事没辙。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日啊!”周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部电影是他亲自替江忱谈的。导演是真正的业界顶级,原本很少会启用流量主角,但当时导演和制片方态度十分诚恳,就差把“除江忱外无人能演”几个字打在脸上,他这才试着去和公司谈。

    如果知道最后会搞成这样,别说星芒娱乐,就是周晏本人也不可能答应。

    热搜才爆出来一个小时,网友已经编纂出几百个版本的恩怨,简直比剧本本身还要精彩。

    “江忱是得罪人了吧!这部电影不是一直私下联络顾燃参演,我看八成是他记仇,拿这个当参演条件。”

    “听说这部戏的投资方是北宸娱乐,估计一开始就想换掉江忱,和剧组没谈妥,才想着给自家演员加戏。”

    “这两人能有cp感?八月这么热的天,他俩一起拍戏,是为了给剧组省空调费?”

    “就说流量别去拍戏,还接同性片,这下好了,名利双失了吧。”

    自从《表象》定档以来,另一男主的人选始终是最大的关注点,然而眼看着就要开机,剧组却依旧没有公布。

    不过,顾燃?

    江忱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离谱。

    三金影帝丢下这个月满满的通告,去跟他拍同性片?那个人可没这么无聊。

    “不会真的是顾燃吧?”就连周晏也不禁产生了怀疑。

    “不可能是他。”江忱十分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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