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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膝盖红红的,像是被冻伤一样。

    没过多久,顾燃就已经用热水将毛巾暖了一遍。他在江忱床边坐下,示意他将腿伸开:“动作慢一点。”

    江忱照做。

    顾燃俯下身,将叠好的热毛巾覆盖在他膝盖上,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让他感觉到一点疼痛。

    “这里行吗?”

    “再往下一点。”

    “疼吗?”

    “有点。”但是,可以忍受。

    “疼的话就叫出来,我再调整。”

    正进行到一半,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第61章 他承认,他有点吃醋。

    江忱看向门口的方向, 用被子遮住身体,示意顾燃去开门。

    顾燃快步过去打开门,发现来的人是白旭晨。

    “有事?”他声音冷淡, 似乎对被打扰很不满。

    看见是顾燃,白旭晨微微怔了下,紧接着就伸过头, 想往里面看。

    然而因为顾燃杵在门口,玄关又很长, 从他这个方向看去, 几乎看不到什么。

    白旭晨不禁流露出失落的神色,直到瞥见顾燃眉头皱起, 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移开目光:“江老师在吗?”

    “在休息, 怎么?”

    白旭晨轻轻咳了声, 声音有些紧张:“江老师,今天拍戏的时候我那一把推得用力,没伤到你吧?”

    推?

    今天江忱和白旭晨宫殿内的那场戏,的确有一段需要白旭晨去推江忱。当时卢清烨批评白旭晨用力过猛,后来白旭晨收敛了演技之后,很快就拍摄通过, 因此江忱压根没放在心上。

    “没事,”江忱淡淡说,“拍摄中在所难免, 你不用在意。”

    “江老师没事就好,”白旭晨出道时间不长, 人有些腼腆, 听到这番话, 脸颊莫名发烫,“我的演技比不上江老师,拍戏也没经验,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江老师指出来就好。”

    “好。”

    江忱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有有些意外。

    白旭晨是新人不假,但无论是外形还是演技都并不差。他长相清秀,全身上下散发着少年独有的阳光气息,尽管演技还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却已经在新人里出类拔萃,完全没必要这么客气。

    见江忱没有介意,白旭晨在心底松了口气,目光回到顾燃身上:“顾哥,你有时间吗?”

    “嗯?”

    白旭晨压低声音:“有几个问题想让你拿主意。”

    “你还需要问我?”顾燃不由觉得好笑,“据我所知,卢导这回没少说你的好话吧?”

    白旭晨伸手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是关于拍戏的事儿。”

    嗯?

    顾燃微微一怔,隐约意识到什么,唇边多了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这还需要我帮忙?”

    两人在门**谈,声音不高,江忱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却是第一次见顾燃跟一个荧屏新人交流这么久。

    顾燃在拍戏中并不吝啬于指点新人,但那仅限于在拍摄现场,态度无一例外都很严肃。而私下里,顾燃却很少会和剧组同事联络。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和顾燃不止是“普通同事”的交情。

    白旭晨不知对顾燃说了什么,顾燃迟疑了几秒,说:“江老师现在不方便……”

    听到这句话,江忱率先开口。

    “我没事,顾老师用不着考虑我。”

    声音透着股疏离感。

    顾燃眉头微皱:“你确定?”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感觉到顾燃在看自己,江忱对上他目光,脸上看不出什么不快。

    白旭晨闻言,笑了:“那顾哥,你是不是有空……”

    顾燃注视江忱片刻,收回目光,对白旭晨说:“出去说。别打扰江老师休息。”

    “好嘞!”

    没过多久,只听“咔嚓”一声,门被顾燃随手带上。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江忱一个人。

    入冬之后,连空气都透了股凉意,整个房间分外冷清。

    膝盖上的红已经消退下去,活动起来也不再那么僵硬。

    江忱这才拿下热毛巾,起身将拍戏时穿的衣服脱了,换成干净的睡衣。

    不料他刚换完衣服,顾燃就回来了。

    江忱扣上衬衣最后一粒纽扣,淡淡问:“怎么这么快?”

    “家里有事,”顾燃关上门,“就让他先回去了。”

    “……?”

    家里?

    顾燃家里有事?

    回想起恒灿集团让出的股份,江忱的心往下沉了沉,尽可能委婉地问:“……严重吗?”

    “有点,”顾燃瞥见他放在床头柜的毛巾,快步走过去,“膝盖怎么样了?还疼吗?”

    “不疼了,”江忱俯下身,轻轻按了下膝盖,“没什么感觉。”

    “坐下。”

    “怎么?”江忱刚想问,就看到顾燃手里的电加热护膝。

    显然是刚才出去一趟后拿回来的。

    顾燃在他床侧坐下,俯下身替他裹护膝:“应该管用。”

    “从哪拿到的?”江忱诧异。这附近压根没有能买这种东西的地方。

    “问白旭晨要的,”顾燃淡淡说,“他跳了几年的舞,膝盖有伤,所以会随身带着这个。”

    江忱没有出声。

    那个瞬间,一种极其微妙的情绪攀升上心头,就像是冬天打翻了一杯柠檬水,晾在冰天雪地里,又冷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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