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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拍摄基地的夜景还要令人心动。

    分明心跳得厉害,却还要故作镇定,拿出一副冷冷淡淡的态度, 就像在片场念错了台词,还要坚持把戏演到最后。

    江忱仓促地把外套丢给他:“外套拿着。”

    顾燃伸手接过,目光落在他肩头, 突然注意到他只穿了件卫衣:“你没外套穿?”

    ……这不是废话?

    “谁出门穿两件外套?”

    江忱反驳得有理有据,很快又接着说:“不早了, 你拍戏吧, 我走了。”

    没给他问自己为什么让出外套的机会。

    “那你穿什么?”顾燃没让他走。

    “周晏给我带衣服了。”

    其实没有。

    他决定去给顾燃送衣服的时候,周晏就已经出门了。

    只不过车里能开空调, 没差。

    “他开车来多久?”

    “二十分钟。”

    “去片场坐会儿。让周晏直接把车开到拍摄基地门口。”

    一个人站在片场外等二十分钟,就是过路的人都会觉得奇怪。

    但江忱来这里只是为了送件衣服, 没想被人认出, 还是决定婉拒他的好意:“没事,周晏开车快,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天这么冷,不怕感冒?”顾燃拉过他手腕,转身领着他去片场,“外面风大, 进来等。”

    话说到这份上,江忱不好再拒绝,却在迈开步子的刹那, 拉了拉帽檐,避免引人注意。

    被顾燃拉着的那只手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 好像被冰冻了似的。

    片场内, 其他演员正在拍戏, 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

    顾燃给他拉了张椅子:“坐。”

    这个位置不怎么起眼,再加上光线昏暗,应该很安全。

    江忱见周围有人走动,又把帽檐压了压,不时注意腕表,只希望在周晏来之前,没人注意到这里。

    然而事与愿违,没过一会儿,就有人从片场回来。

    白旭晨拍完一场戏,想回来喝口水,看见顾燃,不禁有些意外:“顾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听说刚刚有人来探你班?”

    “让林郁送了件外套。”顾燃相当淡定,他的站位正好把江忱挡住了,以至于白旭晨压根看不见江忱。

    “顾哥助理?”白旭晨显然没注意到江忱,径自拧开矿泉水瓶盖,灌了口水,“真的假的啊,该不会是交往对象,不好意思说吧?”

    “我是那种会让交往对象坐在这吹风的人吗?”顾燃斜倚在桌旁,慢条斯理地问。他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演技堪称满分。

    ……你是。

    江忱在心里说着。

    转瞬又意识到,刚刚两人说的是交往对象,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突然有点心虚。

    “顾哥可真会疼人,”白旭晨顺着他话说,“不过顾哥你真有交往对象啊?”

    “有。”顾燃没否认。

    “谁啊?”白旭晨好奇,“圈里人?”

    “嗯。”

    江忱:……?

    “做什么的啊?拍戏吗?”白旭晨见他没有隐瞒的意思,顿时八卦起来。

    “唱歌,”顾燃声音一顿,“也拍戏。”

    “那不是跟江老师一样?”

    “是啊。”

    “难怪顾哥你和江老师那么合得来,”白旭晨笑,“什么时候把嫂子带来见见啊?不是想金屋藏娇吧?”

    “改天我问问,”顾燃不动声色点了支烟,“他在剧组拍戏,最近没空。”

    “拍戏?哪部戏啊?”

    “《深渊》。”

    江忱的表情僵在脸上,却碍于这里是片场,没有发作,静静听着他装。

    “卢、卢导的剧组?”白旭晨愣住,“和江老师一个剧组?”

    顾燃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嘱咐:“别说出去。”

    “那当然,肯定帮顾哥保密!”

    等到白旭晨离开,江忱才冷冷问他:“你刚才在他面前胡说什么?”

    “胡说?”顾燃挑眉,“那句话是胡说?”

    ……明知故问。

    江忱似笑非笑:“听说顾老师的交往对象在我们剧组?”

    “是啊,”顾燃声音懒散,“今晚还特意送了外套给我。”

    江忱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脸有点挂不住,移开目光:“看不出来,你们感情挺好。”

    “是挺好,”顾燃勾唇浅笑,看向他的眼神玩味,“不然上回一起拍代言,晚上也不会睡一个房间。”

    草!

    被说到最不想提起的事,江忱脸色变了,却碍于这是在片场,没法和他算账。

    “工作需要,住一个房间也情有可原。”江忱淡定回应。

    “是吗?”顾燃俯下身,贴着他耳朵轻笑,眼底是晦暗不清的神色,“江老师确定,那些事属于工作需要?”

    是询问的语气,每个字却都像敲打在他心上,恶劣的心性不加掩饰,无形之中,给他强烈的压迫感。

    江忱避开他目光,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听上去自然一点:“你今晚这么闲?不用对戏?”

    “我去对戏,你被人发现怎么办?”甩锅的水平一流。

    “你不在,没人会注意到这里,我反而安全。”

    “怪我?”顾燃挑眉,“如果不是你做贼心虚,我们需要这样?”

    “谁做贼心虚……”想起之前白旭晨说的金屋藏娇,江忱躁得慌,压根不想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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