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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绝?”江忱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你和他认识?”

    “说过几次话,”白旭晨回忆着,“当初拍《末夜初雪》,他不是来探你班吗?后来在万光酒店见过几次,我一直以为你们特别熟。”

    江忱筷子停住。

    他抬眼看向白旭晨:“为什么这么觉得?”

    话音刚落,邻桌就有人落座。

    顾燃下来吃早餐,只穿了白衬衣和牛仔裤,看上去十分随意。他对面坐着沈俞,难得没八卦,反而找他聊起了公司的项目。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仿佛周围没有其他人似的。

    气氛变得分外诡异。

    白旭晨却对此毫无察觉,还跟顾燃打了声招呼:“顾哥,你没事吧?刚刚忱哥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晚点再去找你。”

    江忱心里咯噔一声,顿时觉得早饭吃不下去了。

    然而顾燃却没有揭穿他的谎话,顺着白旭晨的话说:“现在好多了。”

    沈俞睁大了眼睛:“你不舒服?真的假的?哪儿不舒服啊?”

    “心里不舒服。”顾燃端起水杯,冰冷的语气里藏了无数根刺。

    “肯定是闲的,”沈俞揶揄他,“无缝进组拍戏,马上治好。”

    “你当我是你?”顾燃挑眉,“指望靠无缝进组拍戏来养你亏本的公司?”

    “草!”沈俞说不过他,郁闷,“你有毒啊!”

    白旭晨转过头,兴致勃勃地回答江忱:“因为我听秦老师说,他认识你很多年了,你们高中时关系就特别好,你mama也见过他。”

    江忱正想开口,却感觉到身侧不远处的那道视线,带着讽刺的意味,让他如坐针毡。

    他冷眼看向白旭晨:“你怎么什么都信?”

    “嘿嘿,”白旭晨笑得还挺得意,“我觉得秦老师对你特上心,你们是不是……”

    “别胡说,”江忱打断他,语气严肃起来,“我们毕业后几乎没联络过。”

    “那毕业前呢?”白旭晨化身好奇宝宝,追着他问。

    “同学而已。”

    “是吗?”八卦落空,白旭晨顿时觉得很失落,又不甘心地追着问,“那忱哥,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我……”江忱下意识想否认,但一想到旁边有个某人,又觉得否认太过分,于是坦然承认,“谈过。”

    白旭晨恍然大悟,笑得神神秘秘:“我懂我懂,忱哥我保证不说。”

    不就是高中谈了分手吗?难怪江忱提起秦绝时要这么避嫌。不过秦绝对江忱这么关心,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复合吧!

    江忱:???

    什么保证不说?

    隔壁传来一个轻浮的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听江老师当众承认恋情。想必很难忘吧?”

    沈俞不嫌事大,在旁边帮腔:“那还用说?我高中时谈的几个对象长什么样我都快忘了。”

    白旭晨探过头,向两人提议:“顾哥,沈老师,你们要不要过来坐啊?”

    他和江忱坐的是四人桌,和顾燃沈俞之间隔了两个座位,说话很不方便。

    “要去吗?”沈俞看向顾燃。

    “江老师介意吗?”顾燃询问起江忱的意见来。

    江忱冷下脸:“不介意。”

    两人齐齐落座后,江忱清了清嗓子,回答白旭晨的话:“只谈过一个。”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感觉到身侧的人动作停了一瞬。

    余光瞥见顾燃,正在安安静静吃早餐。

    “竟然就一个吗?”白旭晨顿时更懂了,不就是念念不忘旧情人,“没想到忱哥居然这么专情。要是忱哥需要我帮忙,一定要跟我说啊,千万别和我客气。”

    江忱:……草!

    “不用,”江忱按捺下心底的不快,“没什么要帮忙的。”

    白旭晨愣了下,却很快明白过来,江忱这是不好意思呢,毕竟是面对旧情人,事情比普通的谈恋爱要复杂,外人不好干涉,还是自己处理比较放心。

    于是他连连点头:“我知道,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江忱筷子顿住。他吃不下去了。

    “白旭晨。”

    他的声音本就偏冷,这一声又喊得分外严肃,让身侧两人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沈俞视线游移着:“顾燃,今天是不是有点冷?”

    顾燃抬眼看向他身后的窗户:“窗没关,有风。”

    “哦,难怪。”

    白旭晨第一次听江忱叫他的大名,脊背莫名一凉:“啊?”

    “参加过高考吗?”

    “参加过呀。”

    “语文考了多少分?”

    “七十几。”

    “阅读理解拖后腿了吧?”

    “忱哥你怎么知道?每次模考我阅读理解都是个位数。”

    “看出来的。”江忱十分理解地点点头,没再说话,吃早餐的速度却明显变快了许多。

    几分钟后,江忱吃完,放下餐具:“我先上去收拾东西,你们慢聊。”

    再继续待在这里,难保不会被白旭晨害死。

    “好的好的,忱哥你去吧。”

    电梯停在十楼,中途上上下下,还一直有人按停,让江忱等了足足有五分钟。

    身上各处隐隐约约的疼,尤其是腰。昨晚顾燃在床上特别狠,按着他要了好几次。将近九年没做,他的身体压根适应不了这种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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