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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希望有一天,能够在一场演唱会上唱给他听。

    肩膀微微有些沉,江忱侧过头看了眼枕着他睡觉的顾燃。顾燃的眼睫毛很长,五官更是精致得无可挑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相当英俊。

    近距离看那张脸的时候,他会下意识想要吻他。

    江忱伸出手指,戳了戳顾燃的脸颊,轻声问:“睡着了吗?”

    “……睡着了,梦里都是你。”顾燃低声回答,眼睛却没有睁开。

    “梦里的我什么样?”

    “……秘密。”

    以为他会问吗?

    做梦。

    江忱轻轻笑了声,尽量倾斜下左肩,好让顾燃枕靠得舒服一些。然后安静地转过头,只用一只手摆弄手机。

    谁知顾燃又说:“就这么冷落我了?”

    江忱不得已又停下动作:“那你想怎样?”

    “还用我教你?”

    江忱叹了口气,俯下身,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这样行吗?”

    顾燃勾唇浅笑:“勉强合格。”

    十个小时后,飞机在A市的银江国际机场降落。顾燃有专车来接,江忱跟他一起回了蓝海别苑。

    晚餐后,趁顾燃冲澡的间隙,江忱去了趟琴房。

    他在抽屉的密码锁上输入了他顾燃手机一样的密码。

    “嘀”的一声,抽屉解锁。

    江忱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照片。

    果然都是很漂亮的风景照。每张照片上都标了时间,尽管没有写地点,江忱却认得出,最早的几张都是《温柔岁月》中的几个拍摄地点,也是他和顾燃曾经约定要作为毕业旅行的地方。

    除此之外,还有顾燃的签名,位置很微妙,就好像……特意空出来一个地方留给谁似的。

    他望着照片微笑,有那么一瞬间,想把自己的名字也写在旁边,弥补上那些错过的岁月。

    他然而最终只是俯下头,虔诚地亲吻照片上的签名。

    正当这时,琴房的门把手被人旋开,江忱下意识就把照片收进抽屉,迅速关好。

    转过身,撞上顾燃锋锐的视线。

    顾燃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件睡衣,半湿的发丝贴着脸颊,异常性感。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混着沐浴露淡淡的香气,是江忱喜欢的味道。

    有点想上去抱住他,吮|吸那些只属于自己的味道。

    “做什么这么紧张?”顾燃侧过头,目光越过他,瞥向后面的书柜。

    “没什么,”江忱大脑转得飞快,“你忽然开门,吓我一跳。”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能让我看的?”顾燃双手交叉抱臂倚在门口,挑眉望着他,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哪有。”江忱语气冷淡,心却有点虚,在顾燃反手关上门朝他走来的刹那,不得已移开视线。

    顾燃一只手撑住书柜,另一只手掰过他下巴,眼中带着细细的打量:“没有?那怎么不敢看我?”

    江忱打掉他手,当即瞥了他一眼:“谁不敢看了?”

    顾燃注视着他,嘴角轻轻扬起,似乎在观察他的表情,脸上的神色让江忱捉摸不定。

    正当他想转开话题,却听见顾燃低哑着声音在他耳边轻笑:“在跟情人聊天么?我会吃醋的。”

    他说话时,呼吸会洒在江忱颈间,弄得他脖子很痒。江忱被他的气息影响着,语气不知不觉褪去一贯的冷淡,多了一抹罕见的柔和。

    “……怎么可能会有情人。”江忱垂下眼睛,明明说的都是事实,话却听上去有些没底气。连他自己都觉得刚才很像在说谎。

    顾燃注视了他一回,低声笑了:“我假装相信。”

    “……”

    江忱终于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看到顾燃这副模样,江忱忽然很想知道,如果他说那些事是真的,顾燃会是什么反应。

    他起了戏弄的心思,压着声音问:“要是真的有呢?”

    “嗯?”

    顾燃瞥过来的那一瞬间,江忱明显感觉到空气紧绷起来。

    “比如说,”江忱顿了顿,目光闪烁着,“我跟了别人,或者有……”

    声音戛然而止。

    冰凉的手掌握住他腰,顾燃借着压下身的力道倾身向前,将他抵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他。

    “胆子大了是不是?”

    江忱顺势勾住他脖子,头与沙发上的靠枕来了亲密碰撞。

    他们距离隔得很近,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甚至只要江忱开口说一句话,两人的嘴唇都会贴上。

    突然间亲密的距离带来浓重的危机感,江忱下意识想解释:“我……”

    “他能满足你吗?”顾燃的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瞳孔的颜色很深,藏着难以解读的情绪。

    “……”露骨的话刺激着江忱的神经,他轻轻抿了下唇,沉默是在恋人面前仅有的高傲自尊。

    顾燃贴近他,温热的鼻息全部喷洒在他脸颊,由于挨得很近,所以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的脸颊逐渐染上一层瑰丽的红。

    江忱眨了眨眼,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呼吸有些急促,他错估了自己对顾燃的控制力。

    耳廓传来酥麻的触感,像是微弱的电流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顾燃在吻他,吻得缓慢而又克制。落到脸颊,又划过雪白的脖颈,勾过他漂亮的喉结,最后停在深陷的锁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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