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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淮没应女助理,目光全然投在低头干饭的钟闻身上。

    华铤端着餐盘走过来,轻声说:“迟总,可以去房间里用餐了。”

    “不用,去那边。”迟淮说着,大步流星地朝着钟闻的方向走过去。

    桌上的汤碗都在颤抖,女助理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钟闻无奈地叹口气,有点可怜这些被迟淮外表所欺骗的无知女人。

    他端起餐盘刚想换个地方,就被迟淮高大的身躯挡住去路。

    “坐下吃饭。”迟淮直接按下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吃饭就吃饭。”钟闻没好气地嘀咕两声,咬脆骨的声音“咔咔”地响,就好像嚼的是迟淮的骨头一样。

    不,他就是把它当迟淮的骨头啃的!

    “今早练得怎么样?”迟淮坐在他旁边问。

    女助理不想放弃任何表现的机会,连忙接话:“迟总,今天钟闻练得可辛苦了,一直忙到现在,我……”

    “没问你。”迟淮冷冷地扫她一眼。

    钟闻没吭声,继续“咔啦咔啦”地嚼着糖醋排骨。

    “你是我破格提前签进来的,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冠军,别丢我的脸。”迟淮说。

    我丢你的脸?呵呵!干出那种龌龊事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脸?钟闻在心里鄙夷。

    他肚子里憋着一口气,“砰”的一声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为了不辜负迟总的期望,我现在就去练习。”

    “哎,可是我还没吃完呢……“女助理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钟闻回头冲她笑了笑:“不急,我先去。”

    说完,他顿了下,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对华铤说了声“谢谢”才走。

    华铤一脸茫然,那部手机明明是迟总昨天亲自去买的。

    迟淮没吭声,心里隐隐有些不爽,分明是设计自己睡了一晚,却在之后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笑脸相迎,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心里揣着个疑问,迟淮也没了胃口,他推开餐盘在离开前吩咐华铤:“准备会议资料,通知下去,提前半小时继续刚刚的会议。”

    华铤刚扒两口饭,听了这话连嘴角的汤汁都没来得及擦掉,忙不迭地掏出手机开始群发信息。

    “哎,”女助理递去一张纸巾,八卦问,“我从没见迟总主动跟练习生打过招呼,还把他特意交给我们傅总,他俩什么关系啊?”

    华铤瞥她一眼,起身就走:“不该问的别问。”

    女助理努努嘴,转眼间诺大的餐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钟闻离开之后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这是他第二次来星启大楼,对里面的结构完全不熟悉。

    他漫无目的地在楼里乱逛,看到有不少当红明星匆忙进出。最惹眼的是沈渝,他似乎刚做完节目回来,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他边走边脱下外套,都不用开口就有人立即接上,被一大群人围着如同众星捧月一般,钟闻有些羡慕。

    “加油吧!”钟闻低声给自己打气,拿起手机悄悄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李晓远。

    很快,李晓远就回了过来。

    李晓远:我艹!那不是沈渝吗?我前天还买了他的数字专辑!

    钟闻回了个“狗头”:你这就开始爬墙了?

    李晓远:一码归一码,能帮我要个签名吗?

    钟闻:不去,要不我给你签。

    李晓远:就你那狗爬字,再练二十年吧!

    钟闻忍不住一笑:滚蛋,等哥红了,你求哥都不给签。

    ……

    不远处,迟淮沉着脸扫了眼钟闻边看手机边乐的样子,转身上了电梯。

    “钟闻,你怎么在这儿啊!”女助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得抓紧去练习,傅总刚刚打了电话,他今天下午的会议提前,结束后会顺便到练声室看你。他这人平日里放.荡不羁,可对待音乐十分严格,要是练不好,咱俩都得遭殃!”

    “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的。”钟闻收起手机,连忙跟着助理去了练声室。

    本来就没吃饱饭,一下午的强度训练让钟闻有些头晕眼花,他停下来接连喝了好几口水,觉得嗓子也有些痒痒的,好几次练声练到一半就被咳嗽打断了,助理怕他硬练会毁了嗓子,连忙叫停。

    “我昨天都说了八百遍,喝水不能急,你说你知道,其实都当放屁了?!”傅黎一来就发了很大的火,他瞪着眼睛,声音洪亮,吓得练声室里其他练习生也不敢吭声。

    和傅黎一起结束会议的迟淮停在了门口,透过虚掩着的门缝,他看到钟闻低着头的样子,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对不起。”钟闻说。

    傅黎气急败坏地吼他:“对不起有什么用?还有不到十天复赛,完了还有决赛,你现在这样最少三天不能再练声,你知道现在时间对你来说……”

    “傅黎。”铿锵男声中断了傅黎的怒火。

    钟闻看到迟淮的一瞬间有些心虚,就因为有过关系,钟闻不想在迟淮面前露一点点怯,否则就真的狼狈到了极点。

    刚刚当着那么多练习生的面被傅黎吼也没觉得丢人,可现在一看到迟淮,钟闻就恨不得立马从这个空间消失。

    “你怎么过来了?”傅黎压下火气问。

    “路过,”迟淮轻描淡写地问,“不能唱了?”

    钟闻咬咬唇,低着头从唇缝里挤出一个“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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