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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闻转过头,迟淮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声音有些沙哑慵懒,还带着些许不耐烦。

    “和朋友聊天。”钟闻说。

    “吵到我了。”

    “哦……”钟闻冷哼一声,“谁让你来的,活该。”

    “那我出去溜达溜达,您接着睡。”钟闻站起来扭头就走。

    他爱搭不理的态度让迟淮有些不爽。

    “我跟你一起去。”迟淮从床上起来,三两步就追上钟闻,强行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淮哥,夏天牵手不热吗?”钟闻问。

    “不热。”迟淮说。

    得,当我没说。钟闻别别嘴,和他一起走出房间。

    一下午,迟淮陪钟闻把周边的大街小巷逛了个遍,直到天黑才嚷嚷着饿,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餐厅坐了下来。

    迟淮从来没觉得,自己能陪一个人做一下午这么无聊的事。

    “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钟闻一脸兴奋。

    好像每次提到吃,他都很高兴。

    迟淮笑了一声,对服务员说:“照他说的点。”

    点完餐,钟闻喝了杯气泡水,直呼太爽。

    “你逛了一下午,却什么都没买,有什么可爽的?”迟淮不解。

    “谁说逛街一定要买东西?何况我又没真的逛街。”钟闻挤眉弄眼地说。

    “没在逛街,你带我跑了一下午是干什么?运动?”迟淮轻笑。

    钟闻神秘地招招手:“这是机密,淮哥你过来我跟你说。”

    嗯?

    迟淮靠了过去。

    “经过这几天的拍摄,我大概弄清楚了节目组的套路,他大抵就是让我们抢地盘赚钱生活,然后安排一些极难完成或者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我们,以此展现我们脱离了助手和经纪人的狼狈,不然怎么能叫《一地鸡毛》呢?

    “还有弹幕里,每次到我们犯难出糗的时候,都是观众评论最high的时候……

    “所以,淮哥,你觉得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生活,哪里能让我们出糗,能给我们出难题?”

    生活方面,迟淮从来没遇到过难题。

    见迟淮皱起眉头,钟闻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购物。”

    迟淮不屑道:“购物有什么难的?”

    “当然不是去超市购物,”钟闻说,“上周让我们想办法赚钱吃饭,这周很有可能给钱但让我们吃不到饭。”

    “我和江庭住在一块的时候他说超市里买菜不新鲜,就让我和他一起去过一次菜市场。那里面真的绝了,环境潮湿,各种难闻的气味混杂在一起,特别是没有空调的地方,一进去就冲脑门儿……对了,还有,在菜市场工作的大多是外地人或者年纪大的本地居民,他们不说普通话。”

    “家乡话?”迟淮get到了他的点,但还是暗自不爽他和江庭同居的事情。

    “对啊,语言是沟通的桥梁,连话都听不懂,我就算指着东西要买啥,问价都搞不清楚更别提砍价,节目组再抠门给钱少,就会吃大亏的。”钟闻眨眨眼,好像在问迟淮“我厉害吧?”

    “所以你这一下午东跑西转,就学到家乡话了?”迟淮一脸怀疑。

    “没有,”钟闻努努嘴,“不过我今天观察了一下,有其他方法,现在还不能说。”

    “连我都不能说?”迟淮有些不高兴。

    钟闻十分决绝地摇头:“不能,你和沈渝关系那么好,万一你告诉他我还怎么表现?”

    说完,他自己心里倒也有些别扭了。

    迟淮看着他,一手捏着杯壁来回摩挲。这人刚刚分析的时候脑子还挺灵光,怎么这时候又迟钝了?我和沈渝关系哪里好了?

    “行吧,”迟淮把餐盘往他那推了推,“吃饭吧,第二期我会看的。”

    “等着瞧吧!”钟闻举着刀叉,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好像他已经完胜了一样。

    迟淮看他那样儿,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

    第二天一早,为了不耽误拍摄时间,钟闻六点就把迟淮送去了机场。

    七点半,六个人再一次齐聚餐厅。和上周不一样的是,这次餐桌上没有放满早餐,每个人的面前只有一个白色瓷盘,上面还盖着一个小盖子。

    夏琳不高兴地撅着嘴:“导演组这是又要闹哪出呀,我都快饿死了。”

    赵景栎组上次是倒数第一,连晚饭都没吃到几顿,这回看到面前如此凄惨,顿生不好的预感。

    “总不能让我们啃盘子吧?”赵景栎说。

    “那不至于,”成涛笑嘻嘻,“不过可能让我们拿这个去化缘。”

    林西夕吐槽他:“你又不是和尚,还化缘?说白了,就是去要饭嘛。”

    沈渝也笑起来:“就算是化缘,最起码也能有东西吃了。”

    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有钟闻没吭声,把餐桌上的方块纸巾收进口袋。

    赵景栎注意到他的动作,冷笑:“或者吃纸?”

    钟闻抬起头,笑着说:“不至于,我怕到时候吃太多,嘴巴上全是油没东西擦。”

    “嘁——”赵景栎不屑地扭过头。

    夏琳说:“赵景栎,你可别瞧不起钟闻,上周一共录了四天,他有三天都是第一。”

    “是啊是啊,”成涛两眼冒星星,“这周能带我一个吗?”

    “上周那是他运气。”赵景栎说话的声音压了下来,其实他知道,上周考验的就是谁能抛开自己的形象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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