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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护士们激动得手都拧在了一起。

    迟淮把钟闻裹好后,才抽出空来和江庭打招呼:“发热门诊在几楼?”

    “二楼左拐,最里面就是。”江庭说。

    “谢谢。”说完,迟淮把钟闻扶了起来,一手拿着病历单,一手搂住钟闻的肩膀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江庭,再见啊。”钟闻回过头,含糊不清地说着。

    一肚子的话想说,可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江庭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什么话都只转换成了“好好休息”几个字。

    他转过头,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笔,刚在查房记录写上一个字,身后的小护士就提醒他:“江医生,您拿错颜色了。”

    “……”江庭看着记录上醒目的红色,眼眶不觉有些发酸。

    他十分平静地换了笔,潦草地写上记录后朝着反方向大步走去。

    离开的时候还听到身后的小护士们在讨论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钟闻闻好帅啊!迟总也太A了吧!”

    “刚刚是这么搂的吗?”

    “哎,你讨厌!”

    “……”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江庭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给自己判了死刑。

    *

    钟闻果然发烧了,他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心里在纠结着要不要跟江庭说一声。之前是假的,可现在已经成真了,他把江庭当作好朋友,不告诉他也不好,可因为之前江庭表白过,告诉他的话,也有点不太厚道。

    好像不管怎么做,都伤了他的心。

    “还不舒服吗?”迟淮不放心地给他递去一杯能治百病的热水。

    钟闻还有:“好多了。”

    “那就别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迟淮突然凑近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高、兴。”

    “……”钟闻嗤笑一声,“神经……我没有。”

    他把手机打开在迟淮眼前晃了一圈:“看吧,没找别人聊天。”

    这一晃,迟淮正好瞅见了钟闻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改回的备注“迟老狗”。

    第五十四章 请正经点夸我

    钟闻见迟淮脸色不太好,以为江庭给自己发了什么消息没看到,便冒个脑袋去看,等瞅见迟淮的大拇指点在“迟老狗”三个字上时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呃……”钟闻卡了壳,自己也不太能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改的。

    大概是去老家的那天,迟淮一天都没给他发消息,有点赌气改的,后来用着习惯了,就一直保留了这个昵称。

    迟淮瞄了他一眼,把手机转了个圈递过去:“改了。”

    “哦。”钟闻惺惺地拿着手机噼里啪啦一通按,最后改成了“迟大帅比”。

    “……”迟淮的脸有点臭,好像不太满意。

    “阿嚏……阿嚏……”钟闻连打两个喷嚏,鼻涕泡都快吹出来,被他及时用纸一捂,“呼啦”一声全擤了出去。

    “给我。”迟淮伸出一只手。

    “干嘛?不嫌脏啊。”钟闻摇摇头,转头去够放在椅子左边的垃圾桶。

    “你别乱动。”迟淮按住他的肩膀,从他手上拿走纸巾扔了进去。

    钟闻愣愣地看着垃圾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像这样不嫌弃他的人,过去也就只有李晓远一个,可他做和迟淮做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想什么?”

    一个土不啦叽的红色热水袋出现在了面前,也不知道迟淮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东西。

    “手抬起来。”迟淮说。

    钟闻木木地把戳着吊针的手举起来。

    热水袋垫在手下,冰凉的手心顿时被温暖包围。

    “淮哥。”钟闻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能让我靠一会儿吗?”

    迟淮歪坐在床边,把肩膀送了过去。

    钟闻歪头靠过去,拨弄着手指说:“刚刚想到李晓远了,为了专辑的事已经快一个月没跟他联系了,算算日子,他也快考试了。”

    “不太放心?”迟淮问。

    “有点紧张,”钟闻哑着嗓子说,“他努力了这么久,就看这次考试了。可是他这人一到大考就紧张,所以……”

    “等你感冒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去。”迟淮说。

    钟闻倏地抬起头,眨巴着眼睛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是你心里的人。”

    四目相对,火花在瞳孔间来回迸撞。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对方,心里似乎有层蒸汽在缓缓升起,氤氲全身都是热潮。

    迟淮的头徐徐靠近,钟闻自然地闭上眼睛,却在两唇轻触的一刹那又突然别开了脸。

    “会……传染。”钟闻说。

    迟淮定睛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冰凉柔软的嘴唇轻覆他的唇边,一片柔软悄悄侵入。

    鼻息错乱间,迟淮才压着嗓子说:“我不怕。”

    温热的呼吸在耳边轻洒,原本因为发烧而红通通的脸颊又加深了一圈。

    不得不说,迟淮这种人调起情来,真让人有点吃不太消。特别是在他现在这么意志消沉的情况下。

    钟闻咳嗽一声,身体顺着靠枕往下一滑,侧身背着迟淮躺着。

    “我睡了。”

    “晚安。”迟淮嘴角微扬。

    “晚安。”

    钟闻闭上眼睛,埋在被窝里的手往自己某处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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