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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鹊已冷笑道:“阁下分明一直在饮酒,何以说饮酒伤身?” 薛兰令反问:“楼老板以为呢?” 楼鹊已道:“怕我在酒中下毒?” 他一句说罢,立时端碗饮酒,两三口饮尽下肚,挑眉道:“如何?” 薛兰令摇首:“不如何。” 楼鹊已道:“阁下看不起我?” 薛兰令道:“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楼鹊已道:“何事?” 薛兰令一字一顿地问:“何人唱戏,竟是要用开刃的剑?” 这一十二个字将将落下,楼鹊已霍然出剑! 作者有话说: 林哥林妹的支线走到中后期了,下一条支线绝对精彩!应有尽有(比如cece) 薛教主叫哥哥真的很熟练。 他怎么这么熟练啊。 林天真:我感觉不对,但不知道什么不对,我不敢看,我大受震撼。 对于小翊来说,他们三个都还小。 对于薛教主来说,年长一两岁也是长辈,小翊除外(…) 第十二章 那是一道堪称绝艳的剑光! 任谁看见,都不会再忘记这一剑带来的震撼! 短剑是红色的,剑光也是殷红。 这道红落在所有人的眼里,竟似晚霞扑面而来似的,无处可躲、无处可避。 好多情的剑! 好无情的剑! 那多情又无情的剑被楼鹊已握在手中,绝艳的剑光连同剑锋一齐刺来! ——是风吗?为何耳边有如此激烈的风声? ——是雨吗?那绵密的雨竟这般响? 这剑光亮得刺目,这剑声响彻四周,剑尖指落之处,楠木桌上已惊起一道裂痕。 薛兰令并指一点,将面前桌椅以内力震开,林氏兄妹仰面倒去,任木桌从自己上方滑过,旋身跃离时,林天真匆匆一瞥,竟见桌上酒碗依然未洒落一滴酒水! 他张大嘴巴,回身再望,却见楼鹊已执剑向薛兰令刺去,快如疾电、迅若狂风——但没能沾到薛兰令半片衣角! 那更是足可独步江湖的轻功。 从未有人见过这如踏河流,似拟清风的步法! 薛兰令避过剑尖、剑锋,探指敲过剑身,惊颤剑刃这一瞬,两人各退了半步。 楼鹊已道:“阁下内功深厚,乃楼某平生仅见。” 薛兰令轻轻一笑:“楼老板的剑法,却实在平平。” 这宛似嘲讽般的话语道出口来,楼鹊已却并无任何愤怒神色。 楼鹊已道:“阁下说得不错,我极不爱剑。” 他言至此处,忽而踏步站上一侧的栏杆,身形轻轻,似燕落雀停。 楼鹊已道:“我连环榭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仅仅以这简短的一句话,便让所有尚在酒楼中的人争先离去。 纵然楼外大雨滂沱,急急砸破所有静谧景色。 但楼鹊已说了话,这群人就好像遇到索命阎罗般,不曾有片刻的迟疑。 林天真定眼一看,不过三息,酒楼上下竟再无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一人! ——这难道就是八大门派之一的连环榭? ——这难道就是江湖人人向往的八大门派? ——好霸道的连环榭! 楼鹊已此时方笑:“你赤手空拳与我相争,未必可胜过我。” 薛兰令问:“楼老板想要如何?” 楼鹊已道:“你可用剑?” 薛兰令道:“我不用剑。” 楼鹊已问:“你可用刀?” 薛兰令摇首:“我亦不用刀。” 楼鹊已道:“那阁下用什么?” 薛兰令却不答,只解下腰间白玉箫握在手中,肤如白玉,相得益彰。 楼鹊已了然道:“这便是你的兵器?” “或许是我的兵器。” 楼鹊已道:“若与阁下非是在此等情景下相遇,在下会很乐意听上一曲。” 薛兰令轻抬眼帘,以白玉箫轻敲脸侧,眼下泪痣光影交叠,似比剑光更红。 他笑得极轻:“如此。” 二字落音,楼鹊已剑在手中,再度刺来! 剑光映落烛泣血。 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但楼鹊已的剑却很冷。 冷到握剑的手也冷,剑柄上几要结一层霜。 这般冷厉的剑法,又飘飘如云若烟,这般炫目绝艳的剑光,又一次落下! ——静,很安静。 这一次的剑声,竟是无声! 楼鹊已的剑刺了过来,快,快得无声,静,静到只剩下快之一字! 剑在眼前,几乎要被光影拢成一条线。 避无可避了!躲无可躲! 天底下只剩引颈就戮一条路可走! 薛兰令却没有躲。 他抬起手,五指悬空,甚至未做任何动作——就已将那短剑的剑尖制住! 剑尖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 进不得、退不出,楼鹊已眼神一厉,握紧剑飞身腾旋,欲用剑锋削断薛兰令的手指! 可他的剑如此快,身法也这般快。 却仍不能撼动这一隅死寂! 剑依旧在薛兰令的指间。 若能削断这两根手指,楼鹊已绝不会迟疑、放弃,甚至认输。 可楼鹊已却只能承认,他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