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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翊霜茫然地看着薛兰令,迟迟未动。 薛兰令便又伸手帮他收好了剑,将剑立在床边斜靠。 泛冷的手贴近了再与他十指交叉紧握。 不一会儿,薛兰令的手就变得很温暖。 段翊霜明白。 这种温暖是由自己带来的。 这种温暖却也能让他自己感觉放松。 段翊霜轻易安下心来,不安的心跳也渐渐趋于平稳。 薛兰令像是在欣赏美景。 他看他在昏黄光影里的脸,仿若在看天底下最见之难忘的绝色。 过了片晌,薛兰令道:“你可以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 段翊霜睫羽一颤。 薛兰令又道:“或许哥哥已经发现我是个很坏的人,我不好,我很不好,我会做很多让你害怕又让你讨厌的事情。” “可我永远也不会停下,在我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之前,我会一直做这样的坏人。” 段翊霜想否认他的话语。 可话到齿间,还未说出,薛兰令又伸手掐了下他的脸。 段翊霜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 他愣怔住。 薛兰令就笑了起来。 那张脸太难见到如此明显又真切的笑意。 他看他总是隔着雾一般迷蒙。 薛兰令笑得开怀,声音也温柔得让人沉醉。 “但你在我这里,是特别的。” 薛兰令轻声说话:“所以无论我问你什么,只要你不愿意,你就可以不回答。你有这个特权。” 段翊霜几乎要被他这么温柔的语气溺毙了。 他甚至很想问薛兰令,他们时至如今,到底算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为什么会有人能把“特别”这样独一无二的地位说得如此轻巧,把它与情爱完全区分开来。 段翊霜迟迟没能回答。 薛兰令应当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这个人总是如此,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说时没有隐瞒,不想说时千百句也道不出一个真字。 段翊霜说不出话来了。 他于情爱之事实在没有任何天赋。 他只能更加握紧薛兰令的左手,牢牢与他十指相扣。 好像这样就意味着余生甚至一生。 薛兰令就在这时又开口说话:“如果有一天,我千夫所指、万人痛恨,天底下每一人都想要我死,你会不会救我?” 段翊霜哑声道:“我不知道。” 薛兰令低头枕在他的肩上。 那声音很轻。 薛兰令道:“我却很知道一件事。” 段翊霜的目光落在即将燃尽的灯烛上。 他问:“你知道什么?” 薛兰令柔声道:“若我真有这一日,而你却不来救我——那我就来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 教主好善变啊,先说舍不得哥哥,现在又要杀了哥哥。 薛兰令,疯批美人斯哈斯哈。 有琴谷主,真正的兄弟,他对教主也太好了。 赞美感天动地兄弟情。 第四十八章 他跛着脚在坎坷崎岖的路上行走。 脚下是石子,石子磨在他的靴底,他紧紧握着一把长刀。 刀很长,刀的鞘拖在地上。 他往前行走,每一步都迈得很大,只能用刀固定住自己的身形。 他不应该赶路。 因为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做。 他应该留下。 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这世上已没有任何人知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身份。 他便是个孤魂野鬼。 他是一缕游魂。 他觉得自己是飘荡在天地间,不受这世道眷顾的“鬼魂”。 可阳光很guntang,热辣得很。 照在他的身上时,将他一身漆黑的衣袍镀上光。 如果他当真是一个“鬼魂”。 那他早该在阳光照射而来时就随之魂飞魄散。 可他是没有的。 他还活着。 他还站在这大地上,沐浴在阳光里。 他能呼吸,能走动,能紧紧握着他的刀,他往前走去,刀拖在地上的声音就很响。 他走在路上,这是一条很长的河岸。 从下游走到上游,他走了三天。 很短的三天,不算漫长,但他其实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停下。 正如他还不可以离开。 他必须要回来。 哪怕已经有人要阻止他,有许多所谓的正义之士要来讨伐他。 他也还是要回来。 他不会惧怕他们,也不会半途而废,更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 他握刀的手很稳。 他踏过石头,也踩过光滑的鹅卵石,任由刀鞘在地上拖行出一道惨白的痕迹。 他的眼睛藏在碎发之后,亮得惊人。 而他到底是谁呢? 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又究竟想做什么事? 他紧握着刀,越走越远,又越来越接近他想回到的地方。 然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他的身前,在本应空荡荡杳无人烟的河岸边,竟坐了一个人。 那人同他一样着了黑衣。 可黑色也有不同的黑色,他甚至一眼望去,就能看出那种黑色是深黑、极黑,望不见底的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