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页

    容璲…该不是想和他表白心意吧……

    他想到这里,一时心情万分复杂,慢慢趴下把脑袋埋在了臂弯里,嗅着笔墨的香气暗自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提起十倍的精神留意容璲的话,绝对不再错过这种可能。

    兰儿擦完了柜,把两箱书依次摆上,忽然建议道:“对了,可能有些冒昧,如果我的名字不好称呼,你不妨叫我一声兰姐。”

    暗一张了张嘴,略显迟疑。

    傅秋锋托着下巴忍了忍笑意,把那张派到希声阁做眼线的人员名单挡在脸前,移过视线,等着暗一的答复。

    “兰姐。”暗一平静地说,“你也不必称我大人。”

    兰儿笑眯眯地答应了:“好,暗一。”

    傅秋锋不禁泛起些许轻松的趣味,道:“你们不互相介绍一下年纪吗?”

    暗一顿时有些窘迫,无言低头。

    “傅公子,暗一都知道女子的年纪不能随便问。”兰儿见他似有为难,就笑着对傅秋锋说道,“他照顾我,我怎能追问他呢。”

    “抱歉,是在下唐突失礼。”傅秋锋装模作样地拱手,“还是暗一善解人意。”

    暗一保持沉默,主动接过了兰儿手中的抹布去洗干净。

    黄昏时分这间书房才彻底收拾完好,笔墨纸砚书册卷宗都归类存放的井井有条,兰儿常弹的琴摆在了窗边,茶桌上也沏了热气腾腾的清茶。

    傅秋锋揉了揉肩膀准备回去,打探一下太妃的情况和林铮解药的进度,暗一走到他面前,几经犹豫,单膝跪下道:“公子,臣想告假一晚。”

    “可以。”傅秋锋直接批了,“是要出宫吗?”

    “是。”暗一承认。

    “事由?”傅秋锋拿起毛笔继续问道,“我记录备案。”

    暗一慢慢压下眉头,仿佛喉咙被堵住了一样,一番挣扎之后,才道:“去取一样东西,臣会准时回来,可以请您不记这次吗?”

    “怕什么,只是一晚又不扣俸禄。”傅秋锋哼笑一声,放下毛笔,“我能信任你吗?五殿下的暗卫。”

    “能。”暗一抬头道,“臣如今是您的暗卫。”

    “咱们都是陛下的暗卫。”傅秋锋伸手扶他起来,“不急的话,吃了晚饭再走。”

    暗一静默片刻,拘谨地点了点头。

    傅秋锋整理好了桌案的公文,不等离开霜刃台,就听见前院一阵sao乱,他绕过正殿赶紧过去,只见伤势不轻的暗卫赵两扛着个昏迷的黑衣人气喘吁吁地从大门跑回来,把黑衣人扔在地上,自己也累的躺倒在地。

    “小二?你可算回来啦!陛下正恼你没消息呢。”唐邈蹲在赵两旁边戳戳他,给他倒了粒丹药。

    赵两嚼着丹药一个白眼:“柳大人或者韦统领不在吗?我在颐王府监视,发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潜入太妃房里,刚靠近就听太妃摔倒昏迷,这人跑的贼快,我没时间发消息,直接追赶他一路出了京城快到百里,数次交手才制服他……咳咳,快给我倒点水!”

    傅秋锋听见他说明情况,上前拽起黑衣人的衣领,搜了遍身,只找到一个空药瓶:“唐邈,你去向陛下汇报,太妃中了毒,然后去内廷看看太妃的情况如何,如果御医诊治不了,就去竹韵阁询问林前辈的意思。”

    “是。”唐邈站起来飞身而去。

    傅秋锋把黑衣人拎去了地牢捆起来,顺便喊上兰儿观摩记录口供,他泼了黑衣人一桶凉水把人浇醒,拿起鞭子把裹着倒刺的粗糙鞭身卷在手柄上,挑起黑衣人的下巴,问道:“何人何时指使你给太妃下毒?”

    黑衣人晃晃脑袋,勉强清醒过来,瞥了眼鞭子冷笑一声:“哼,要杀要剐,悉……”

    “本官受够你们这套逞英雄的老掉牙说辞了,最后还不是乖乖招供,何必自取其辱。”傅秋锋不耐打断他,松了一半鞭子抽在他脸上,捏住他的下颌强行把一截鞭梢连带手柄塞进他嘴里,“本官今日时间紧迫,你身上也没有解药,没什么价值,本官数五个数,你若不招,本官保证让你生吞了这条鞭子还能活的好好的,五。”

    黑衣人闭不上嘴,口中血沫混着涎水直往下淌,呼吸也逐渐艰难起来。

    “四。”傅秋锋冷声道。

    “呜呜……”黑衣人极力挣扎,眼泪也被逼了出来。

    “三。”傅秋锋继续说。

    鞭子割出的血顺着鞭柄流到了傅秋锋手上,傅秋锋随意吹了一下,满不在乎地抬眸。

    黑衣人在数到二时终于用力眨眼服软了,兰儿第一次看见傅秋锋动手,不由得尽量深呼吸让自己冷静,眼神瞟了瞟周围,然后看见了站在刑室门边的容璲。

    容璲对兰儿竖起食指示意,让她不用打扰,转身靠在了墙上,摸了摸自己脖子,想起他回碧霄宫翻出来的上次出宫时买的话本和图册,然后暗中咽了咽口水,有点心悸。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对认真工作的傅大人脑补不正经的东西,会软(认真

    第81章 颐王府01

    傅秋锋把鞭子从黑衣人口中抽出来,甩了甩,捏着鞭柄往他前襟擦了两下血:“说吧,是谁。”

    “咳咳……”黑衣人发出一阵混杂着气喘作呕的剧烈咳嗽,上气不接下气,惶恐又恼恨地瞪视傅秋锋。

    傅秋锋在水缸里洗净手,舀了另一个桶里的盐水,悠然自在地靠近了,照旧掐住他的下巴给他灌了一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