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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烛溟的心并不在此。 月烛溟终究还是将那个书生留了下来。 伏琴他们也在第二日便回了宣临城,带回来的消息却让月烛溟拧紧了眉。 初二那天杀他们的人除了沈蚩派来的人之外,另一波确实为方时非所雇。 但他雇来那些人的身份却让月烛溟拧紧了眉。 “王爷,那些人不是盛宣的人。”不止如此,方时非不知何时已经联合了诸多官家子联名请任暗杀,此事牵连颇广,月烛溟若是要揪,怕是整各朝堂都会被血洗一遍。 林绯钰闻言拧紧了眉,他除了沈牧亭不曾与任何一个官家子交好,要说此事如果牵连不到他爹绝无可能。 方时非究竟想干什么? 单单是这一条,方家就能落得个谋逆之罪,满门抄斩的下场。 “呵,他这皇位是坐得太舒心了么!”月烛溟怎么都没想到,月凛天竟然敢做出这种事,身为帝王,联合下臣朝别国借人杀他。 “哪国人?”沈牧亭倒是无动于衷,而是问伏琴。 “孖离北国。”孖离北国又名孖离国,位于盛宣极北之地,国风悍勇,传言他们国家人人骁勇善战,偏偏月烛溟从前征战沙场,周边邻国妄图来犯的都打了一圈,就是没有孖离国。 林绯钰拧紧了眉,月凛天此为不可谓引狼入室,极北之地将士年年不堪其扰,他竟还敢与孖离国的人来往。 月烛溟此时怒不可遏。 “去暗牢!”月烛溟的脸异常沉凝,对月凛天失望极了,兵权对他就那么重要?让他忘记了身为人君的本分? 沈牧亭并没有去暗牢,而是让伏琴跟了去。 他回到卧房,拔下头上玉簪细细打量,好与不好也看不出来,只是簪头的狐狸却让他喜欢得紧,雕琢得栩栩如生。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礼物吧。 从前那些要命的礼物不算也罢。 他命人找来一个盒子,将东西珍重地放了进去便去了书房。 他把月烛溟的名字写了好几十次,从开始的飘逸轻盈变成了细细琢磨,写完后他念了一遍:“月烛溟!” 第31章 死完了 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 给他的感觉很不同,明明只是三个字而已,随即他又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月烛溟”的旁边, 沈牧亭在书房待到了亥时末月烛溟都没回来, 他便自己去了浴汤房。 而此时, 暗牢里。 月烛溟面前跪了一排人,其中一个被吊了起来, 几乎没了人样。 他的手段向来直白, 这种事上不爱弯弯绕绕, 可现今, 这些人的嘴都紧得很, “言听”能让他们做不了任何反抗,却撬不开一个不愿说话的人的嘴。 “谁派你们来的。”仇轩狠狠一鞭下去,那人直接被生生打死了。 死了一个又换一个继续问。 全程月烛溟的脸都阴鸷得很, 这段时间他不曾见血,这些人怕是忘了, 他战王的脾性是嗜血暴戾。 到现在,月烛溟觉得他当初送月凛天的礼实在太轻太轻了, 他把盛宣究竟至于何地? 结果那些人死完了,都没一个开口, 死士就是这么难搞。 可这些人究竟是谁都的死士?谁又这么大手笔能借月凛天这么多死士? 月烛溟回去的时候已是亥时末,卧房没看到沈牧亭, 他就去了浴汤房。在王府,沈牧亭基本就呆书房、卧房、还有浴汤房。 他每日必做的事便是沐浴。 月烛溟一进去, 便见沈牧亭趴在池边,已经睡着了。 “怎么不回卧房,着凉了怎么办?”月烛溟已经收起了满身暴戾, 对沈牧亭格外温柔。 “等你呀!”沈牧亭在他进来的时候便醒了,只是不愿睁眼,他闻见了月烛溟身上若有似无地血腥气,他不喜欢这种味道,便直接将人一拉,月烛溟栽了下来,又被沈牧亭捞了起来。 “死完了?”沈牧亭问的风轻云淡。 月烛溟搂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其实问与不问结果都差不多,他已经知道其中有月凛天的手笔,是谁借给月凛天人的,必然不会说出来,那些人的下场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月烛溟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这种气息,沈牧亭还是在他们成亲当晚的时候感觉到过。 月烛溟从前怀疑过月凛天是给他下毒的人,只是一直压着,没有捅破。 他跟月凛天幼时关系不错,他念这一点的旧,见惯了生与死,他就想守着这唯一的亲情,却守了一场接连一场的刺杀,他跟月凛天之间,难道只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吗? 倘若他真如此反击,那他跟篡位又有什么区别。 沈牧亭不懂月烛溟所优,他生来孤儿,未曾尝过真心,也不懂何为亲情,他只知道,所有人都想利用完他最后一点点的价值,他愿意帮月烛溟,说到底出发点也是为了自保与自己的懒罢了,算起来,他与江瑾的目的也无不同,最大的不同便是,他能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所思所想所念,尽数告知与月烛溟。 沈牧亭是个疯子,他承认,只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疯了,如果自保也算疯,那这世上还有不疯的人吗? “会过去的。”沈牧亭轻轻顺着他的发。 其实月烛溟没有沈牧亭想象的软弱,到底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几次对月凛天心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