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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启桢:“……养圆脸鸡的人这样说。”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从鸡背上跳下去。”卢娜娜说,“只是一个建议。”

    林启桢:“……”

    她故意的,绝对是!

    为了避免真的被扔下去的悲剧,林启桢不着痕迹地朝萧麒挪了又挪。

    后者对他的蹭座没什么反应,他一手帮绫织摁压着伤口,一手仍在关注智脑上的通讯。

    “萧哥,还在整理案件信息啊?”林启桢看了一眼他的智脑,发现那是邮箱,收件人是国会官员。

    “不是。”萧麒把申请报告发送出去后,捏了捏眉心,“我只是觉得,国会不应该错过这个巨大的损失。”

    第25章 请多指教

    “织织。”

    有人在喊她。

    绫织回过了头。

    案件卷宗里的照片仿佛在此刻倒退了时光, 那些血rou、内脏全都飞回了人体,落在地面的落叶重回到了枝头,太阳和月亮交替着, 一帧一帧地往后退去,直到退回到了那一天。

    她站在阳台上, 坐在安乐椅里, 轻轻地摇着。

    但她的面容始终很模糊,隐在了柔和的光线里。

    ……是mama。

    “mama?”绫织不确定地小声问了一句。

    这是她的错觉吧?还是说海市蜃楼?

    下一刻, mama冲她张开了双臂:“织织。”

    真的是mama!

    “mama!”

    绫织再也忍不住,她狂奔了过去, 伸手用力地抱住了mama。

    心脏在这一刻咚咚地狂跳了起来,好像在提醒她,这一切并非虚幻而是现实。

    “mama。”绫织用脸蹭着她的绒线毛衣,那上面有葱蒜、油烟和洗洁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但绫织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温暖、最安心的味道, “mama,我做到了。”

    mama摸着她的脑袋:“你做到了什么呀?”

    “我杀了害死你的真正元凶, 虽然还有一部分逃脱了,但是我收集到了有关于他们的证据, 他们不会逍遥太久的,他们最后一定会被绳之以法。”说着说着, 绫织哽咽了起来,“……那根本就不是真的抑郁症药物,那是他们的实验用药。”

    如果她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如果她能早一步地发现,mama也许就不会死去。

    “笨蛋,织织那个时候还是小孩子呀。”mama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小孩子能懂什么啊?”

    绫织摇了摇头,她将脸埋进mama的衣服里:“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但我也没保护好糖糖。”

    “织织已经做得很好了。”mama摸着她的脑袋,“现在的织织也是小孩子啊。不管织织是五岁、十八岁还是九十九岁,都是mama的小孩子啊。”

    mama的声音很温和,很轻柔。

    “mama怎么会怪织织呢?mama明明最爱织织了。”

    绫织呜咽了一声。

    “mama,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她试图小心翼翼地抓着mama的绒线衣,但指关节还是因为过度用力而发了白。

    “不行哦,织织不可以和mama走,至少现在不行。”mama捧住了她的脸,语重心长,“织织还应该拥有大好人生,应该拥有一大堆五彩斑斓的美好回忆才对。”

    她的生活理当灿烂,而非黑白。

    “我没有,也不想要了。”绫织从没觉得那么委屈过,“我只想和mama在一起。”

    “瞎说,每个人都应该拥有最美好的回忆,你把它存在心底,难过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mama也有吗?”

    “有的。”mama笑了起来,“是织织呀。”

    绫织感到有眼泪流过了鼻梁,无端地刺痒:“可是mama,我已经记不清你长什么样了。”

    “没关系。”mama说,“织织以后总会遇到的和mama一样关心你的人的。但是现在,织织不需要cao心那些事,你现在很累了,一定需要休息。”

    绫织微微一怔,不提起还好,一提,她突然感到浑身上下都传来了疼痛,尤其是肩膀。

    mama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织织,睡吧,睡吧……”

    她的声音好温柔,好温柔。

    绫织眨动着眼睛,感到困意袭来,她忍不住靠在她的膝盖上,但是迷迷糊糊之间,她还不忘了死死地攥住mama的衣角。

    半晌,轻轻哼唱着的睡眠曲停了。

    mama俯身下来,亲吻了一下绫织的额头。

    “织织,晚安。”

    她向她道晚安。

    一如既往,就像她很多年前做过的那样。

    *

    绫织抽动了一下手指,随后,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她在此刻感到浑身上下的骨骼都被拆散之后,用浆糊重新拼接了一下。

    四肢无力,浑身抽痛。

    “醒了?”

    是萧麒。

    绫织费力地撑开眼皮,模糊的光影在眼前不停地旋转,过了好一阵,她才意识到她应该没死,地府不应该是全白的,也不应该有萧麒。

    “……长官?”

    她张了张嘴,发现声音又哑又低,喉咙因为声带的震动而隐隐作痛。

    萧麒拿了个蘸水的棉花球给她擦了擦嘴唇:“你刚醒,不能喝太多的水。”

    她睡了大约两天两夜,期间全靠营养液续命。

    绫织竭力地睁开眼,撑起身体,环顾了一圈,这里应该是医院的高等护理病房,一切都是白的,除了被套上有一个蓝色的急救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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