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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素笑道:“朱大人如此为国为民,真是难得的好官,颍州的百姓有福了。”

    说罢话锋一转道:“在下来此,也并不全为了银子,听闻颍州有个无主的宅子,不知道大人可否做主,把那个宅子卖给在下。”

    戚楚潇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厮不是说过几日就回苍州了吗,还在这里买宅子干什么?

    朱振摸着下巴说道:“既然是无主的宅子,那就不用买了,沈公子把地址告诉本官,本宫这就让师爷给你出张地契。”

    “那在下就先谢谢大人了,乔迁之日,定邀大人前往新居,饮一壶美酒。”继而折扇一展,声音微有些低沉的说道:“在下说的宅子就是城东那处荒废的白家老宅。”

    戚楚潇顿时一震,再次看向了沈素。

    这厮到底想干什么?

    朱振显然并不知道白家闹鬼的事,马上喊人给沈素写了一张地契,戚楚潇一直憋着话,好不容易等着沈素告辞,一出州府,他立即问道:“你难道不知道白家闹鬼吗,为什么还要买那宅子?”

    沈素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昨晚我又仔细想了想,估摸着鬼物多半是骗人的,既然没主,正好可以低价买来,没想朱振到挺大方,直接就送了,到让公子我省了不少银子,走,咱们这就庆祝一下去。”

    戚楚潇身子一横,沉着脸拦住了他。

    “不行,我不管你到底是为什么,总之那宅子不能去,不吉利。”

    沈素一脸的诧异。“为什么不能去?楚潇,你未免也太迷信了吧,哪个宅子不死人,不就是十八口人命吗,公子我命硬的很,要是真有鬼,就让她冲我来。”

    戚楚潇顿时来了火,冷声说道:“那也不行,白家的人命不只是死亡那么简单,如果你真是一个生意人,最好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

    沈素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凑过来问道:“楚潇,你是在关心我吗?”

    戚楚潇别过脸,没好气的说道:“关心你个大头鬼,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白白枉死。”

    沈素失望的叹了口气。“既然你不关心,这件事还是不要管了。”

    “沈素。”

    想着昨晚三鬼并立的诡异场景,戚楚潇咬了咬牙,追上去道:“那你就当是我关心你,总之那宅子不能去。”

    沈素微微一怔,旋即大笑道:“好,那我就听你的,不去住了。”

    见这厮笑的这么灿烂,戚楚潇忽然又有了一种被人套路的感觉,这时,忽听有人喊道。

    “不好了,死人了,王家一个人的脑袋都没了。”

    戚楚潇一把拽住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死了,王家又是谁?”

    那人脸色发白的说道:“一个小官差,一家五口,一夜都死光了,脑袋让人割了去,扔在了阴沟里,给个捡破烂的掏了出来。”

    “那他们家住在哪儿?”

    那人往身后一指。“你从这拐过去,看到人多的地方就是了。”

    戚楚潇估计和那鬼物有关,对沈素说道:“我先过去看看,一会王家汇合。”

    沈素点了点头,人却转向了另一道街翠苑楼。

    鸨子赶紧把沈素迎到了后院。“公子,如今姓周的已倒,咱们准备什么时候进京?”

    “这个不急,派人盯紧秦淮就是。”沈素瞧了他一眼,笑问道:“那日你们收获如何啊?”

    鸨子嘿嘿一笑道:“周家还真有些好玩意,咱们抢了一副夜光杯,三颗夜明珠,还有一些金银细软,算起来足能卖给一万多两银子。”

    “还不错,拿去给堡中的兄弟分一分吧。”

    “多谢公子,属下定然不偏不倚,绝不藏私。”

    沈素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风叔他……最近怎么样?”

    鸨子叹了口气道:“还是老样子,时疯时明白,其他到是没有什么大碍。”

    沈素低低嗯了一声道:“派人好生照顾着,等忙完了颍州的事,我会先回去看看他。”

    “公子有心,对老先生无微不至,不是亲子,却更胜亲子,属下自愧不如。”

    沈素扯了一下嘴角,感慨的说道:“他待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好了,闲话少说,这几日你去把白家大院收拾一下,院子里的梨树已经枯了,你再移几株过去。”

    说着就把地契拿了出来。

    鸨子奇怪的问道:“公子说的莫非是闹鬼的白家?”

    “嗯,小心一些,若那女鬼现身,你们就只管逃,千万不要伤她。”

    “难道公子认识那个……鬼?”

    沈素忽然有些不耐,起身道:“一切都只是猜测,按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鸨子见他脸色不好,赶紧拿了地契告退。

    沈素离开之际,戚楚潇已顺利的找到了白家。

    扒拉开了人群,果然看到地上躺了四具无头尸,暗红的血液已将地面浸的变了颜色,一眼看去一片褐色,难怪把那人吓的够呛。

    走进几步,已然能看清全貌,这四人伤口整日,砍的干净利落,若非此人力气极大,就肯定是个会武功的高手。

    戚楚潇的心里已大概有了答案。

    思量间,几个官差冲了进来。

    “闲杂人等,马上离开,不得在此聚众。”

    戚楚潇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就随着人群走退了出去,却觉袖子一动,似乎有人拉了他一把,回头一看,原来是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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