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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儿明白。”

    戚楚潇叹息了一声,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能答应的这么快,就代表你还没有明白,不过为师相信,你早晚有一日会想明白。为师对你还是那句话,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冲动,一切以保命为主。”

    陆风影吸了吸鼻子道:“多谢师父教诲,徒儿必铭记在心。”

    说话间,红琉四婢也从后院走了出来。

    见四人均背着包裹,戚楚潇微怔。

    “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红琉点了点头。“几位meimei不想和公子拜别,怕心里难受,便决定早早离开。”

    戚楚潇拧着眉头道:“这怎么可以,沈素若知道心里必会难过。”

    碧柳也福了福身道:“若见了面,公子会更难过,这也我们姐妹商量后决定的。”

    紫玉往沈素的房间瞧了一眼,幽幽的说道:“是啊,别看公子平日里笑口常开,其实他心思最为脆弱,既然他还没醒,就麻烦楚公子不要叫他了。”

    眼见几女都不愿意和沈素当面拜别,戚楚潇也只能依着她们。

    嘱咐了几句,又将自己的令牌递给了陆风影,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必然就会有朝廷的密探,拿着此物,不但能随便调集银两,也能多些照应。

    陆风影自然知道那些探子都是认令牌不认人的主,不由犹豫。“师父,你给了我,若自己用人怎么办?”

    戚楚潇豪气一笑道:“傻小子,到了京城还有不认识我的人吗,你只管拿着就是了。”

    “多谢师父,那我们走了。”

    陆风影恭恭敬敬的给戚楚潇磕了个头,便随着几个jiejie上了马车。

    戚楚潇远远的看着,心里颇不是个滋味。

    往日总觉得院子里吵吵闹闹让人心烦,一下子静下来,反倒觉得空空落落的。

    正想着要不要叫醒沈素,余光忽然瞥见院外白影一闪,如此快如闪电的身法,当是沈素无疑了。

    立即展开轻功,直追到了城门外,才停下了脚。

    只见不远处的山丘上,一人负手而立,一身素白的长袍衬得那人清俊脱俗,衣袂飘舞,仿佛随时都要踏云飞去了。

    看着这幅犹如画卷一般的景象,戚楚潇莫名有些害怕,就仿佛那人真的要走了,去向了一个他永远都无法找到的地方……

    有生以来,他从来都没生出过如现在一般的恐惧,脚尖一点,人已来到了那人的身后。

    “既然醒了,为何不见她们?”

    沈素没有回头,他像是早就知道戚楚潇会跟着自己一般,淡淡的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无论什么样感情,也无法避免死别和生离,见与不见,又能有什么分别?”

    戚楚潇咀嚼着这段话的意思,心中的不安也愈发的浓烈起来。

    “沈素,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沈素忽然做了禁声的手势。“嘘,他们来了。”

    不远处的官道上,果然行来了一辆马车。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一直静静的看着那辆马车由远及近,直到彻底的消失不见。

    一声长长叹息从沈素的胸腔中震出,嘴边扯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

    “回吧。”

    瞧着他眼眶红红,心里颇为不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要想哭,我可以把肩膀借你一下。”

    沈素看着他,目光慢慢起了变化。

    忽然身子一倾,凑到他耳边道:“我只想看戚大人哭,尤其是在床笫之上。”

    “你这厮,找打。”

    戚楚潇恼羞成怒,与其怜爱这厮,还不如去怜爱一条狗。

    沈素到也没躲,就这么让他实打实的捶了一拳,一丝血迹顿从嘴角飘了出来。

    戚楚潇更是气急败坏,踹了他一脚道:“你是不是脑子缺了弦,躲都不会了。”

    沈素无所谓的擦了一下嘴角,笑道:“找了你这么一个悍妻,不练点挨打的本事,岂不早晚都会被打死,趁着我身子骨还算硬朗,总得提前适应一下。”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戚楚潇嘴上大骂,手上却是不敢再打他了。

    “你也差不多就得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要是吐血挨揍能解决问题,我巴不得暴打你一顿,此去苍州也不过是一天一夜的路程,你若实在惦记,我就陪你跟过去看看,何必在这里寻死觅活。”

    沈素被人说破了心事,不由老脸一红。

    “没那个必要,你来颍州的日子也不短了,既然此间事了,咱们也该动身了。”

    “没错,是该走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苏先雪背着包裹,手上还牵了三匹马,想来早就准备妥当了。

    此时他已换上了一套天青色男装,头上绾着公子髻,看起来利落清爽,英气逼人。

    戚楚潇不由笑道:“想不到苏兄换了男装竟也是如此的一表人才。”

    沈素立即往前走了两步,挡住了戚楚潇的视线。

    “你的手脚到是快得狠,也罢,那就启程吧。”

    戚楚潇忍不住问道:“喂,你那三千两银子不要了?”

    沈素哈哈一笑,牵过马道:“昨日就已让人分给颍州的百姓了,公子我虽不爱财,却也不能平白让朱振中饱了私囊。”

    说罢翻身上马,一夹马腹,便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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