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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云家进退得度,半点没有因为嫁的是庶子就寒酸随意,更觉得这热闹不闹。

    好像时清不娶沈公子,遗憾的人并不是时清。

    这种感觉在云执出来后几乎达到顶峰。

    传闻中病气虚弱如枯草般萎靡的云小公子,一袭淡蓝色圆领长袍站在门口台阶下,腰上甜白色腰带掐出一截纤细劲瘦腰肢。

    优越的身材比例被腰带无限放大,衬的他腿长腰细,看起来像是比一般闺中男儿更显俊秀高挑。

    这般清新的打扮已经让人眼前一亮,更别提对方笔挺的身姿更是将这蓝天白云般的颜色撑出一种神清气爽的开阔感,像是秋日晴朗高空般,干净清爽。

    很少有男子能把这种带些郁气的蓝色穿出这种感觉。

    他往那儿一站,尽管轻纱遮面,但依旧让人不可忽略。

    众人只当藏在深闺中绣牡丹的云小公子郁郁寡欢,这才将牡丹绣的活灵活现寄托自己所有生机,万万没想到拿针刺绣的竟是这般清隽干净的少年郎。

    沈家公子不少人有缘曾见过一面,那等绝绝的冷艳姿色跟清冷气质让人过目难忘,可云小公子面遮轻纱站在这里,竟不觉得输他半分。

    大家都说时清娶了个出身低的庶子,亲眼看过后,又开始羡慕起时清的运气。前有沈家公子,后有云小公子,两人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

    怎么就被时清赶上了呢?

    直到时清从马车里跳出来。

    这位今科探花,穿着最张扬肆意的红色冬袍,衣摆袖口的云纹是用金丝仔仔细细勾出来的。金纹绣在红袍上,随着走动在阳光下露出熠熠金光,平添了贵气。

    这般高调夺目的衣服,硬是被时清那昳丽明媚的容貌压下去。

    衣服颜色艳,时清容貌比衣服还艳,别提京中女人,就是男子,论相貌张扬者,没一个敢说能在脸上比过时清的。

    艳归艳,但她身上却没有男子家的脂粉气。

    尤其是那双似笑非笑的挑花眼随意往四周扫过,像是带着上位者的漫不经心跟不放在眼底,让人不敢跟她对视。

    怪不得外面都说时清变了个人,今天她的跟那天打马游街时面无表情的她比起来,像是换了个性格。

    光是气质跟心境,就变了。

    儒雅温柔的状元在她面前,素净的像朵菊花,而她却是牡丹。

    时清站在马车边抬眼朝云执看,云小公子站在台阶下微微抬下巴隔着白色轻纱像是朝她这边望过来。

    两人光是这么站着对视,众人都目露惊艳。

    配,太配了!

    前两日总说时清被沈家公子退婚,指不定怎么消极颓废呢。

    今日一见,她如同一颗被擦去浮尘的明珠,熠熠夺目到不可直视。

    当真不知沈公子再见到今日的时清,心里会是什么感受,会不会后悔前几日与她退婚。

    第18章

    时清一家三口下马车的时候,云母就已经快走两步上前寒暄行礼。

    她属于平民,见到时鞠是要行跪拜礼的。

    时鞠伸手虚抚一把,“不为公事,无须多礼。”

    跟圆脸的云主君比起来,云母脸型就显得比较清瘦,从面部轮廓依稀能看出当年模样绝对不差,只是岁月雕刻在脸上,遮住了年轻的潇洒风流。

    要是不风流,怎么会招惹到云执的父亲?若是不好看,也生不出云执这等姿色的儿子。

    众人进府。

    云主君长袖善舞,一路上都陪着李氏说话,同时还能兼顾着随行而来的两个冰人。

    李氏口才没他那么灵活,全程就按照时清说的,微笑点头轻声嗯。

    云主君心里捏了把汗,对待他的态度越发仔细。

    至于云母跟时鞠就是聊些风土民情,像是出来喝茶而不是谈论亲事。

    到了主屋客厅门口,云主君笑着朝跟在后面的云执说,“院子里新开了不少花,云执你带小时大人四处看看?”

    他笑,“大人们谈事情,你们孩子在不合适,出去玩吧,有下人陪同不碍事,咱家院子小,定然不会迷路。”

    云主君这番话说的漂亮,将可能会传出来的流言蜚语三言两语揭过。

    时鞠点头,伸手朝还站在门外的李氏伸出手,扶他迈过门槛,跟时清说,“去吧。”

    她们四人掀开厚布帘子进屋,下人小侍端着热茶糕点随后进入,只留云执跟时清两个小主子站在外面。

    云执没有赏花这方面的经验,也没人提前告诉他应该怎么办。

    他隔着轻纱看时清,偏头洒脱的抬下巴往前示意:走?

    以前家里来客人,他爹从来不会让他带人赏花,都是说:“云执,把剑拿出来给你李伯伯耍一套。原来李兄带儿子来了?那云执还等什么,带人去院子里切磋切磋,交流感情点到为止。”

    以前论剑,现在赏花。

    云执早知道翻墙是这个结果,他宁愿天天坐在后厨杀鸡。

    为了防止像话本里那样露宿荒野,云执鸡毛拔的可干净了,开膛破肚点火烤熟就能吃。

    他一身行走江湖的本事,被云主君一句轻飘飘的赏花全部否决。就像是让他用拿剑的手去捏针绣花,干瞪眼就是不会穿线,有股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他好想跟人打一架啊。

    “你家院子里好多花,”时清走在前面,忽然扭头问云执,“有没有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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