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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初太子妃也说让苏翘缺什么就说,她并没说那么多的要求,对着太子妃就是什么都可以。

    之前璎珞只觉得苏翘是靠甜言蜜语让娘娘待她不同,现在倒是能看出苏翘不止是花言巧语。

    “姑娘这是要写信?”

    绘得图收起来,苏翘手挽着云袖,纤纤玉指握着紫毫沾了墨。

    瞧着她如玉的面颊,微亮的眸子,璎珞不确定她这是要写信,还是要作诗。

    若是写信,谁都知道她亲生父母双亡,而养父母一家子也都没了,她是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无人可写信。

    但要是作诗,从苏翘进府以来,看着实在不像是什么才女。

    难不成苏翘是在藏拙?

    璎珞思来想去,苏翘一落笔,她就愣住了。

    她起头题的是太子妃娘娘的闺名。

    苏翘要写信给娘娘?

    这才几步路,为何要多此一举写信?

    璎珞在旁等着,眼睁睁地看着苏翘写了一张纸还不够,连着写满了三四张信笺才算完。

    “用那块百合香饼熏。”

    见苏翘写完封信,璎珞接过信件,本以为直接送信就是,没想到苏翘还要给信熏香。

    愣了下,璎珞立马点头去做。

    耽搁了小一刻,璎珞到了太子妃的院子,却又等了小一会。

    因为太子妃要给苏翘回信,还让严嬷嬷去库房取了千金难得的紫檀香来熏香。

    “小心一些,莫让旁人察觉了。”

    璎珞走之前,诸淑惠特意吩咐道。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小心,不会让旁人看出不对。”

    “跟她说再等几日就成了,她现在闲着无聊,只管折腾管事,想怎么布置院子就怎么布置院子。”

    这些话诸淑惠都在信里头说了,但还是刻意交代了璎珞了一遍。

    “奴婢记下了。”

    打发走了璎珞,诸淑惠打开苏翘的信笺又看了一遍。

    苏翘倒是没在信里面多写什么,就只是她们俩分开后发生的事,写有人给她送东西拉她为同盟,还有景迄让她别去他院子,她打算当做没听到。

    “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信?”

    诸淑惠有些期待道,平日里她若是写信,都是正正经经的给家人写家书,这种不怎么正经,带着打趣随意的小笺倒是没写过。

    而且这种背着所有人偷偷来往,也让她觉得有趣。

    “娘娘还是小孩心性。”

    严嬷嬷听了主子的话,对待苏翘也柔和了许多。

    “若是能当孩子,谁愿意摆个架子过这种无聊日子。”

    诸淑惠唉声叹气。

    她每日真就没什么事做,刚开始她以为景迄只是不与她圆房,后面慢慢察觉这府邸的女人他都不碰。

    而这些女人却不知道景迄谁都不碰,只以为自己不讨景迄的喜欢。

    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府怨妇,虽然景迄想起会把府里的美人赏给下属,散出去一些,但依然怨气冲天。

    她以前还会带着嫔妃去皇后娘娘告状,后面觉得无聊也懒得去了。

    唯一的余兴节目没有,加上内宅的权全都集中在她这里,妾侍全都没宠老实,杂事她只需要交给管事去做,偶尔choucha就是,久而久之,越来越无聊。

    “你说太子爷什么时候能掌权?”

    “主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严嬷嬷紧张地看向周围,根本不敢接话,太子掌权,那不就代表陛下要退位。

    这话若是有人深究那就是谋逆。

    “这太子府被景迄治理的如铁桶一般,怎么可能有探子听到本宫的话。”

    诸淑惠混不在意地道,“本宫一直想着呢,若是他不成,那本宫只能陪着他一起死,若是他成了,本宫反而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娘娘怎么会那么想,若是殿下荣登大宝,娘娘自然是正宫娘娘。”

    “他明显就不喜欢本宫……”

    景迄说了让她找男人的话太侮辱,诸淑惠怎么都说不出口,瘪了瘪嘴,“他若是废本宫,诸家一定会为本宫讨回公道,但就怕他连诸家也想动。”

    “娘娘,殿下怎么会?”

    严嬷嬷头冒虚汗,不知道娘娘如何会想到这些。

    “诸家效忠陛下,若是太子跟陛下反目……”

    “娘娘!”

    严嬷嬷厉声阻止自家主子继续说下去,这越说越没谱了,便不是让外人听去,让殿下知道也不是好事。

    这时恰好小丫头通报璎珞来了,想着是苏翘送信过来,严嬷嬷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觉得苏翘这信来的格外及时。

    诸淑惠打开了信笺,她在去的信件里说了要亲自去探访,才知道帮什么人最好,要如何帮,这回信是苏翘赞同了她的话。

    并且列举了许多女子可以做得事物,她们可以建造各类作坊,收留了孤苦无依的女人之后,再教她们一项技能,让她们不至于离开她们就没法子生存。

    不好让璎珞频繁来回引起旁人注意,诸淑惠写了一封回信过去,就叫苏翘别回了明日再说。

    信送走后,诸淑惠也不想景迄能不能荣登大宝的事了,而是思考起女人都能做什么。

    在她看来除却力气活女人不能做,其他事务好像没女人不能做的。

    但不知为何,那些穷苦人家的女人虽然不像她们这些贵女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能做的事情也极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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