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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他没碰过?”

    得到诸淑惠肯定的答案,苏翘不禁回想她跟景迄的第一次,他那时候的状态的确不像是身经百战,只是她自己也没经验,就下意识没多想。

    “我还真没想到……”

    按着诸淑惠的意思,她是景迄第一个接近的女人,也是他第一个有亲密接触的女人,景迄在她的心中的形象瞬间有了变化,变得纯情了起来。

    第八十七章 同甘共苦

    从太子府回到宫里, 苏翘都还在想诸淑惠的话。

    她上一世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二十多岁也没有过性经验,而在现代她那个年纪的男人都很少有处男,谁能想到景迄这个年纪还是个太子, 在她之前竟然没碰过其他女人。

    以前她看电视剧的时候, 男主以为女主有过经验,实际发现没有, 男主都会表现的特别惊喜。

    这种桥段她看到都会特别无语, 搞到第一次难道是什么惊天大便宜, 但现在这种桥段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竟然还真有占到便宜的感觉。

    原来那次是他的第一次啊……怪不得表现的那么差。

    “娘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

    春鹃瞅了主子几次, 见每一次她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意, 不由开口问道,“这几日娘娘没事就愁着眉,奴婢不敢问娘娘愁什么,只能跟娘娘一起愁, 现在娘娘能开怀, 奴婢就放心了。”

    自从知道太子妃去世之后, 她就没见主子真心开怀的笑过, 想着主子心中的怒气, 她日夜提心吊胆,怕主子会不管不顾地做出弑君的事,幸好现在看着雨过天晴, 她也不用每天都吓得睡不着。

    “我遇到好事的样子那么明显?”

    苏翘摸着脸颊,还真摸到了露出的酒窝。

    “往常娘娘看着就像是头上蒙了层乌云,这会娘娘看着就像是乌云散去, 金灿灿的阳光照耀周围。”

    苏翘笑了声,把知道诸淑惠没死的事告诉了春鹃。

    春鹃听得一喜:“太子妃娘娘没事就好,太子妃那么好的人,要是死了太可惜了。”

    而且太子妃没死的话,主子也不必恨太子殿下,每天祈祷太子殿下英年早逝。

    “是啊,她没事就好。”

    撑着脸颊,苏翘脸上的笑淡了淡,“我可真羡慕她,这会她应该已经离开京城了。”

    诸淑惠走之前说跟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至今未娶,她去外祖家打算看看那个竹马有没有胆子娶她。

    若是竹马有胆子的话,她会寄喜糖到京城。

    之前觉得诸淑惠成为了权利的牺牲品,她心疼她觉得她可怜,但如今知道诸淑惠过得那么自由自在,她就心疼自己了。

    诸淑惠嫁给景迄之后,就做好了一辈子困于皇权斗争,但如今人却离开了权利漩涡,去过轻松日子。

    而她从一开始就想着不要被牵扯进麻烦的事,现在反而怎么都走不掉,景迄这个大龄老处男,口口声声说只是把她当个玩意,现在却说话不算数的动真感情。

    堂堂太子爷竟然那么玩不起,真是丢人。

    “娘娘,我怎么觉得你的心情又不好了?”

    春鹃不明所以,明明说着好事,主子眉心怎么又皱了。

    “我在想到底什么是自由?”

    苏翘倒在了床上,看着头顶的洒金帐幔茫然地说道。

    诸淑惠就算真嫁给了那个竹马,也得应付公婆,有了孩子之后也要照顾孩子。

    离开京城就是自由了吗?明明是从一个束缚,跳进了另一个束缚。

    只不过另外一个束缚她是心甘情愿跳进去的。

    “我好像一直在追求自由,但我其实不知道我追求的具体自由是什么。”

    苏翘朝春鹃说道,见她似乎没听懂,笑了笑,“你出去休息吧,我自个想想。”

    春鹃应了声,给主子倒好了水,看着榻上愁眉不展的主子,忍不住道:“娘娘不是想回云州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吗?”

    “是啊,想回云州呢。”苏翘胳膊放在脑后,轻轻叹了口气。

    云州对她来说就是个自由的符号,她摆脱苏家人,生命有了保障,她就想脱离需要她装模作样讨好的景迄,自由等于她可以做自己,可以得到旁人的尊重,不用担忧朝不保夕,不用以低人一等的方式存活。

    但实际上如果她真回到了云州,会得到完全的自由吗?手上的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她依然要跟其他人接触,想法子赚够维持宅子开销的银子,她可能碰到适合的人,然后因为当过景迄侍妾所以难以跟那个人正常相恋……

    想着苏翘不由觉得诸淑惠还活着的后劲真大,都开始让她胡思乱想起外面的世界不一定好,跟景迄纠缠也不差。

    这简直发了颠。

    苏翘把桌上放温的水灌进肚子里,相比费脑子想景迄,睡觉才是正经事。

    *

    苏翘这一觉睡得不安生,可能是因为晚上喝得那杯水,半夜醒了去了趟净房,迷迷糊糊要往床上走,就听到了敲门声。

    半夜三更听到敲门声,苏翘也是胆子够大,才没吓出问题。

    腿软了下:“谁?”

    “娘娘,殿下吩咐你若是睡醒了,就让你出京去见他。”

    “啊?”

    不算清醒的苏翘呆呆地看着门口,听着乙雪把话重复了一遍,才骂了句神经病。

    “他不是在打架,叫我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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