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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传进黑暗的声音。陶曼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直到视线出现一张脸。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很近,唇红齿白很艳丽。而且那只熠熠生辉的金色眼睛似乎里头流动着隐秘的光,然而可惜只有一只。 理智被凑到自己鼻子面前脸刺激的迅速回笼。陶曼瞪着自己男人那张艳丽的脸,瞬间从脖子根满到头顶guntang一片。 不,刚刚一睁眼就这么近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醒了,就先起来喝口水。”男人依旧是那身军服,态度似乎也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但是为什么气息上感觉却有些微妙的出入呢? 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听不到的关系吗。不,优先比起那个。她耳朵康复了。这真是个好消息,终于感觉自己不是残废。算是坠入深渊的自己的第一道曙光。陶曼兴奋的几乎不能自已。 “不要摸,刚刚上过药。”将她举起的手拽下来。殷染将倒好的水递了过去。实在是算不上体贴,看样子就像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一样的生硬。 “谢谢!”小小的声音,嗓子粗粝的就是破风口。刺哑难受连陶曼自己都觉得难听。在机器人的帮助下坐起身,接过温热的水杯小口小口饮水。 “还要吗?”慢慢等她把一小杯喝干净。殷染将杯子放到机器人端着的托盘上。 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陶曼这才顶着有点肿的眼睛看看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 “医务室。” 是吗?“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星期。”他也就这么坐了一个星期。 “谢谢你救了我。”怯懦着颤动嘴唇,陶曼说的小小声,“给你添麻烦了。” 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殷染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你没事就好。” “那个。”放在被子外面纠结在一起的手,颤抖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两片鸦色的影子衬的肤色越发苍白。怯懦的唇颤动许久,女人才像是鼓足勇气一样。“请问,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工作。打扫卫生都行。” 默默地挑眉,殷染看着坐在床上对自己深深鞠躬的女人。一时间那张艳丽的脸高深莫测的像是云雾般让人看不出丝毫头绪。 “你要在这里工作?”许久之后才发出的高深莫测的声音。殷染盯着的女人乌黑的发顶缓缓说出这句话,“可我这里是部队...机密的MIN感区域很多...” 果然被拒绝了。陶曼心里顿时被‘果然不可以’的负面充斥满。 “但是。”转而一变的言语,“如果你能严格遵守军队制度...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吗?”完全没想过对方会答应,从殷染那里得到确定的答复,陶曼几乎是瞬间心喜若狂。 只要有工作!只要有落脚之地!她总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给自己布置一个容身的小窝。 第007章 冰冷的水流浇在脸上让人精神一振。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麻利地将头发梳成一束在脑后盘成一团,换上素简的衣物陶曼将自己收拾的利落干净。 镜子里的少女穿着深灰色的女仆裙装,一丝不苟高高盘起的头发,露出修长的颈项。无趣古板的造型,连带这张招人娇俏的脸都仿佛变得生硬古板。 很好,不是那种短裙子萌萌哒,走路都能飘出桃心的女仆。 像是中世纪贵族家的普通女佣人。低跟平底黑皮鞋,打底袜,长长的裙摆直到脚踝,深灰色长袖高领连身裙冷硬的毫无特点。这么一弄还真像佣人。 不,陶曼将围裙系在腰间苦笑一下。不是像,她现在就是佣人。 严重高烧差点横死当场。当时那种天都要塌了的无力感,现在想想还是纠缠着脖子让人窒息。不是没有想过自杀。甚至那天晚上迷迷糊糊发起高烧的时候,一度觉得就这么病死了好像也不错。但是最终的现实是自己咬牙活了下来。 就算病成那样,她都没有放弃。自己不能放弃,她还很年轻!她不想死,即使被所熟悉的世界抛弃,即使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 她要活着。既然要活着,就好好要活下去。扭曲现状并不是她造成的错误。即使被抛弃,也没不必要为了‘不是自己的错误’而苛责自己。 这种感觉无比强烈。一场病仿佛将她所有悲伤痛楚都带走。 没有钱就工作,没有落脚的地方就自己找。她会在这个未知的陌生世界给自己铸造一个安然的栖身之所。即使被世界抛弃,自己也会把自己失去的疼惜加倍补回来。 浑浑噩噩的高烧昏迷,混沌的大脑虽然记不起全部事情,但是那种无法掌握的时控感倒是让人记忆深刻。 零碎的记忆碎片告诉她,自己去了很多地方。交错的人影以及混乱的画面,脑袋里面层叠着很多凌乱的线条与面容。 是谁?说了什么?很多都已经不记得了。 所有画面交错惨杂在一起。陶曼很努力的回响,能让她想起来的就只有一张脸。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张艳丽的像是淬了毒的脸蛋。 温热的结实的皮肤,指尖划过触感不细腻确舒适。陶曼记得,她娴熟地挑开扣子窥探那艳丽容貌下不示人的风情... 想想自己干了什么。陶曼几乎是整个人都要石化了。 她发烧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天哪!她原来是这样人吗?稀里糊涂被殷染的美貌晃花了眼,她就那么.....撕了别人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