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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夏抬手,示意不急。 “暂且不急,等我继续查验。” 婵夏掰开死者的嘴,看了两眼,摇头。 “你们并非村民。把他们扣起来!” 婵夏一声令下,士兵们马上将这伙人控制住。 为首的那个壮汉不服道: “都传于公公铁面无私断案如神,为何他的徒弟会如此草菅人命,只看了眼牙便污蔑我们是探子,什么铁面无私,我看就是酒囊饭袋,阉人走狗!” “放肆!”帐头抬腿就踹,文书房的公公岂能是这些人能辱骂的。 婵夏眯眼,抬手制止。 “既然你死鸭子嘴硬,我分析给你听便是。” 她眼角余光看到周启烨也竖着耳朵听,知道这是自己展示师门实力的时刻,解释的也格外详细起来。 她可杀,督主不可辱,事关师父的尊严,她必须要说个清楚,让这些敌军死个心服口服。 也好让未来的皇帝听清楚,她师父是人才,大大的人才! “死者腹部伤为叠伤,刺中腹动脉致死伤创口深而窄,是为我大燕特有长枪所致,你们为了瞒天过海,在他死后又用拉特大刀补了一下,企图制造他是为番军所害之假象,但生前伤与死后伤有很大不同,这是疑点一。” “那疑点二,又是什么?”周启烨听得津津有味,正是入迷,却见婵夏卡着不说,忍不住催促。 “疑点二,便是死者的牙齿了。” ------------ 第79章 督主越气她越浪 “牙齿?”周启烨与士兵们围上前看。 一口黄牙,也不豁口也不少的,看不出异常。 “拉特是游牧民族,大军出行,多以rou干补充体力,常啃食坚硬的rou干,牙齿的耗损会大于寻常百姓,且犬牙会尖一些。” “只凭牙尖一些便说我们是敌军?那是我们村子附近果子多,啃果子磨出来的!”壮汉继续狡辩。 “既是如此,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婵夏取出刀,一刀下去,周启烨俩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毫无心理准备,直接就切上了?! 婵夏心无旁骛,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死者的胃,时间紧迫,也顾不上解剖术式是否符合查验标准,先切了再说。 “死者胃部尚有不消化的rou干,从数量上看还不少,寻常百姓根本不可能吃到这个,还说你们不是番邦探子?” 婵夏举起刀,上面戳着一块还没来得及消化的rou干。 “每个人消化食物的时间皆不同,大抵在一到俩时辰间,rou干这类不好消化的时间尚且长些。饱餐一顿跑过来当探子,时间刚好对的上!” 周启烨好容易忍住见血的眩晕感,一抬头又看到她那明晃晃的刀子滴滴答答的落血,与她精致的容颜形成鲜明的反差,又是一阵反胃。 实在受不住,捂着嘴到一旁吐去了。 佳人虽美,却只可远观,属实凶残,凶残至极! 周启烨往后很多年时常会想到婵夏当着众人面无表情地验尸场景,那把带着血的刀,几乎成了他的重大心理阴影,这是后话。 于瑾亲自赶过来时,就看见他那从不省心的“爱徒”,正蹲在棺材前,当众解剖。 就这一瞬间,于瑾觉得自己血压升高许多。 他唯恐她不安全,特意留她在家。 她可倒好,巴巴地凑过来,伤势未愈就在那验尸。 “于公公!”有士兵发现了于瑾,忙恭敬行礼。 谁也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足可见这位姑娘在于公公心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师父!”婵夏挥舞刀,热情打招呼。 于瑾分人群走了进来,用冷冽地视线从婵夏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她的腹部上。 隔着衣服,但他知道,那有一道刀痕。 想也知道舟车劳顿,又蹲在那验尸,刀口必然是裂开了。 “回去再跟你算账。”于瑾又把视线挪到彩凝身上,脸色一沉,用与对婵夏截然不同的口吻冰冷道,“还有你。” 他就是看彩凝沉稳才把她调过来照顾婵夏。 结果婵夏就跟有魔力似的,把他最稳重的属下也给带跑偏了,任由婵夏胡闹。 想也知道,如果不是彩凝帮忙,婵夏不可能跑到这。 “师父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别说彩凝jiejie,都是我胁迫她的。”婵夏还挺讲义气。 “你一年的俸禄都没了。” 于瑾看她面色苍白,也不忍罚得太重,不罚又觉得这丫头属实不像话。 看婵夏一副捡了大便宜的嘚瑟嘴脸,于瑾又冷冷的补充了句。 “并罚你半年不吃rou。” 婵夏的笑僵在脸上,眼前一黑。 “这也太...狠了。” 也不知是急火攻心还是伤口发炎,俩眼一翻,晕了。 于瑾伸手将她抱住,在一众士兵惊诧的眼神中拦腰抱着她朝着自己的账内走去。 彩凝伸手想接,却被于瑾拒绝。 对于婵夏这种厚脸皮的干饭人来说,不让她吃rou,这绝对是天大的惩罚,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师父,我错了...涮rou,不要走...叫花鸡腿给我留着...” 婵夏梦到了一堆美食围着她跳舞,她伸出手,那些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于瑾放大的俊脸,对着她冷漠地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