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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说眼下国难当头,城内不好大办,只在府内设了灵棚,一切从简,只许城内官眷府内祭奠,出殡时路边不设祭棚。” 这解释听起来是站得住脚,皇帝都让人抓了去,魏王这大cao大办却有不妥。 若无张三在酒楼闹那么一出,婵夏还真以为这个魏王是个明主。 婵夏看聊的差不多了,把话题切入正题。 “我看佟守备一身杀气,威武不凡,想必当日在军营里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你擅用长枪,臂力过人。” “姑娘这都能看出来?!”佟守备霎时对婵夏起了敬意。 “我看你手上茧子分布,像是善用枪的,且守备双臂比旁人粗,必定是臂力过人,我没别的能耐,跟师父学了些查案断人的本领,若王爷戍边,有守备这等精兵强将,或许北直隶的惨剧也不会发生。” 这番话说得已然是在僭越边缘徘徊了,却说到了佟守备的心里。 “若王爷领兵,怎会有天子被俘这等耻辱!”佟守备咬牙。 “佟守备这般的战将,看宅护院也算是屈才,我都替你不值。” “姑娘这番话真是令我汗颜,我刚从军营回来时,心里也是这般想,本以为我这能耐看宅护院定能让王爷高枕无忧,怎知防火防贼防盗,却没防住那巫蛊妖术、歪门邪道...” 佟守备深深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守备可是为了娘娘离奇死亡的事儿揪心?”婵夏看火候差不多了,把话切入正题。 “正是,事情过去两天了,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娘娘到底是因何而死,王爷问起来,我也是无颜面对...” 佟守备自诩是见过世面的,战场上出生入死都不在话下,可就是王府这一亩三分地上,一个大活人离奇死亡,原因迄今不明。 真是让他心郁难舒,觉得愧对王爷的信任。 “当天可是你当值?” “正是,我亲自带队,我还记得当天所有的细节...” 佟守备对婵夏的印象极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天前,下了场雨。 佟守备记得非常清楚,王爷叮嘱边界不宁,让他们查得勤快些。 所以那几日,府内的守卫比平时还要森严。 “我清楚地记得,那间绣楼是我亲自带队路过的,院落是落着锁的,明明没有任何声响异常,可转天就发现了王妃死在了里面...” “为何外面都在传,王妃是中了煞,被邪所害?” “绣楼在王府西侧最里面的院子,是座二层阁楼,之前郡主在里面弹琴绣花,后来有个丫鬟死在里面,里面常有离奇事件发生,郡主也因此大病一场,王爷找道士做了法,绣楼也封了。” 说是风水出了问题,只待择吉日拆了绣楼,这段时间一直封着。 不成想,王妃就死在了里面。 “因为刚下过雨,晨起丫鬟婆子路过绣楼,看到绣楼前留了一串脚印,便找了护院开了门,就看到王妃趴在桌上,后背插着一把刀,血染一地,已断气多时,王爷找了仵作过来,证实那串脚印是王妃自己留下的。” 这案子过于离奇。 婵夏听明白了。 这绣楼是个密室,又找不到真凶留下的半点痕迹。 所以被传成中煞悬案。 ------------ 第95章 市井村妇 “夏姑娘,你师出门名,依你所看,这世上真有邪煞鬼魂害人吗?” “有没有的,还要我去验一下才知,不过我师父常说一句话。” “什么?” “人道鬼恐怖,鬼懂人心毒。” 不怕恶鬼来害人,只怕是有人装神弄鬼。 烈阳高照,晒得绿树干干巴巴。 婵夏离着老远便看到王府院墙内白幡簇簇,大白的灯笼高高挂着。 门口站着的当差的全都穿着最重的丧服,一片肃静。 此时已近下午,来吊唁的官眷不多,外头只零星几辆马车候着。 魏王此时正在巡营,佟守备领着婵夏进府,让她稍事等候。 不一会,一个穿着丧服的年轻女子带着管事婆子过来。 王妃骤然离世,这位杨侧妃暂时掌家。 “难为于公公还想着咱们王爷,妾身真是感激不尽...” 这杨侧妃生得是瘦小枯干,弱柳扶风,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抹抹眼角,看着像是要晕过去似的。 “节哀顺变,仔细伤了身子。” 婵夏看她的确是气血两亏之相,看来这位侧妃杨侧妃的确是个病秧子。 “jiejie!jiejie你这身子刚好,怎好出来受累,这待客之事交由我就好。” 婵夏闻声看过去,一个妖艳的女子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 与杨侧妃一样的丧服打扮,头上却多了支剔透的玉簪,眼波流转,举手投足皆风情。 “这位是王爷的侧妃赵侧妃,与杨侧妃不合,之前魏王带着她们进宫面圣,俩人还撕了一架。”彩凝压低声音在婵夏耳边说道。 这些宫廷秘史,巨细靡遗地记录在彩凝的小本本上。 两位虽然是侧妃,却也是入了皇家大宗正院族谱的,都有自己的封号,属命妇从二品,婵夏见了她们也是要见礼的。 “这位便是文书房派过来的吧,竟然是个姑娘,于瑾可还是当年的样子,不拘一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