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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夏嗤讽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天生个短命样...倒是你,要提前做打算。” 成帝勤政,倒也不失为一代明君,对于瑾虽有忌惮,却也算是不薄,只是命太短,在位没几年就染了恶疾驾崩了。 届时先帝再次登基,于瑾的处境又会如前世一般,那是婵夏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 “这些我心里有数,别想太多,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于瑾的话让婵夏有些许的迷茫。 是啊,不一样了。 “我真要嫁给你了?”大闹寿安宫时凭得是一时的爽劲儿,这会回过神,就觉得像是做了场梦,那么不真实。 “嗯,圣旨还在我怀里,回去给你看。”他变着法的提醒她,圣旨下了,谁也不能反悔。 “总觉得我有点不配...不,我是相当不配啊。你这么好,又会查案又稳重,长得比花魁还好看——” “什么破形容?”于瑾前一刻还噙着笑听着,后一刻蹙眉。 “我又没读过太多书,我心里最好看的就是花魁嘛,你看贵太妃长得也就马马虎虎,还比不上咱们教纺司的花魁好看呢,可你比我见过最好看的花魁还好看。” 婵夏也不知怎么来形容,反正好就是了。 “我总有点恍恍惚惚的,不太真实。”要是一觉醒来,发现是场梦怎么办? “你把头转过来。” “干嘛——?!” 凉凉的温度落在她红红的小嘴上,婵夏瞪大眼。 “把眼睛闭上。” 他一个命令她一个动作,这都养成条件反射了。 于瑾看不到她漂亮的大眼,这才踏实的再亲过去。 不能看她的眼睛,她对他过于信任,直视这双眼会让他有种欺负未成年人的罪恶感。 之前婵夏不小心也碰到过他的唇,却与这次完全不同。 当两人的唇碰在一起时,就像是最好吃的桂花糖在一瞬间化掉的感觉。 又像是第一滴春雨落在干涸的大地上,像细芽破土而出的瞬间,像是捕捉到春天到来的感觉。 “现在你信了吗...”他抵着她的额头低语。 “还是有点不太信...要不,再来一次?” 顺从本能的姑娘朴实的回答,惹得身后的男人眉眼微弯。 “虽然我很想满足你的心愿,但是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啥?”朴实的姑娘呆呆地问,还有什么比吃桂花糖...还甜的亲亲更重要? “于瑭死了,陛下让我亲自验尸。” ------------ 第177章 风雨暂歇(月票 更) “于瑭死了?!啥时候的事儿?!” 这一句彻底把婵夏惹炸毛了,差点没从马上落下来。 于瑾扶着她的腰,示意她坐稳。 于瑾赶着入宫,就是要让于瑭无翻身之地。 但还是晚了一步。 “太傅先我一步,我去时,他已经跪在外面负荆请罪了。” 说是御下不严,自认有罪,梅显察觉到形势不对,丢卒保车,把一切都推到了于瑭身上。 只说于瑭身为他的门客,背着他做出了掳走孕母这等恶行,知道于瑾带着婵夏查案后,又丧尽天良的做出追杀的举动。 梅显自称他发现于瑭调兵追杀婵夏后,第一时间控制了于瑭,于瑭自知死罪难逃,自尽而死。 梅显要求皇上革他的职,自请求去,说的是情真意切,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殿前。 话是这么说,但只凭御下不严就革职查办一品大员那是不可能的,成帝纵然心里对梅显老贼有所防范,记恨他弄“胎煞”咒自己,却也知道这是太傅故意试探。 这时拿下太傅,只能打草惊蛇,成帝刚登基,皇权不集中,动太傅必将朝纲不稳,天下动荡。 成帝只能压着火,让梅显先闭门思过等候处理,再命于瑾过来查验。 “我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呢,他就这么死了?” 婵夏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废了这么大劲查了一圈,总算是抓到于瑭的把柄了,只等着收网,这时候说人死了,怎么看都像是有阴谋。 “走个过场,而已。”于瑾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这局棋,走到这一步,已经进入了僵局,不能继续走下去了。 太傅知道这点,成帝也知道。 婵夏站在废墟前,看着余烟渺渺。 周围人的哭声成了莫大的讽刺。 几个下人抬着个板子过来,婵夏掀开白布看了眼,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 “抬出来的这是个嘛玩意?都烧成这样了,你们干嘛不直接捏碎了再抬出来?直接捏成灰多痛快!” 这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一具人形骨灰。 骨头架子的形状还在,用手一碰就成灰了。 于瑾眼里精光闪过,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婵夏气疯了。 纵然她和于瑾身怀绝技,也无法从这一具灰中查出任何有用线索。 “就这么一具灰架子,你们凭什么让我相信这就是于瑭?”婵夏质问。 “这是二公子随身的玉佩,还有二公子不离手的烟袋,还有这个,于公公不陌生吧?” 人群中走出个女子,这是于瑭的贴身大丫鬟莺儿,她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样物件,都已经被烧的黢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