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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自诩正义的样子,他若真跟外界传的那般神,又怎会发现不了这些‘小问题’?”忍冬接过婵夏手里的银票数了数,柳眉倒竖。 “数字对不上,这不过是个零头。这狗官生前收的至少是这个十倍不止。你再好好找找,剩下的钱他藏哪儿去了?” 婵夏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房梁咱都上去看过了,难道这家伙还能挖地三尺,埋洞藏里面?”忍冬正说着,就见闻人染去而复返。 大概是被忍冬sao扰的怕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俩孔武有力的办差官。 “得,今儿这宝咱是寻不成了。”婵夏遗憾,倒也不担心这功劳让大理寺抢了去。 闻人染连银票都找不出来,更不要提其他,这功劳必将属于厂卫,属于她好兄弟阿蛋。 “呦,这不是闻人大人吗?又见面了。”忍冬热情地挥舞手帕,闻人染目不斜视地看着婵夏,把妖孽当成空气。 “我说的,你考虑怎样了?” “多谢大人抬爱,只是在下暂时还没有换地方的打算。” 闻人染满心遗憾,不死心地说道:“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来大理寺找我。” 一个三品官对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几次三番的投递橄榄枝,婵夏受宠若惊的同时,对他的好感倒是多了些。 这满朝乌烟瘴气里,闻人染倒是一股清流,的确是正直好官,礼贤下士,这点跟她家阿蛋倒是挺像的。 婵夏婉拒他后,领着忍冬去灵堂,准备开馆验尸。 等她走了,跟在闻人染身后的俩办差官才开口道。 “不过是个太监身边的小跟班而已,竟也敢拒绝大人的美意,真是不知抬举。” 闻人染不悦地蹙眉。 “这个叫阿夏的,是有些真本领的,本官查案多年,还没见过现场勘查记录的那般仔细的,巨细靡遗,十分详尽,若你们都有他这般的细致,本官也不用看个宦官的脸色了。” 婵夏这会已经到了灵堂,死者原配几年前就病死了,一直没续弦,身边只有个小妾伺候着。 小妾见婵夏和忍冬过来了,忙迎上来问道:“两位大人可有什么发现?我家老人到底是被何人所害?” “从现场的痕迹看,凶手手起刀落,砍完人便走,毫不恋战,我怀疑是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所为,昨日你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小妾擦着眼泪摇头。 “闻人大人也是这么说的。我昨日刚好回了娘家不在府内,哪知老爷他就这么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婵夏来到棺材前,推开棺材盖。 死者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尸斑还未形成,婵夏正看着,突然,死者睁眼了。 “老爷睁眼了!” “啊!”小妾俩眼一翻,晕过去了。 ------------ 第186章 小心肝本肝 灵堂内乱作一团,有人喊诈尸有人喊救命。 这死了的人突然睁开眼,实在是太吓人了。 “别喊了,正常反应。”婵夏淡定地说道。 “人死后俩时辰内尸僵形成,眼部肌rou变硬后,就有类似睁眼的情况。见多了没什么可怕的,我师父还见过死了以后能坐起来的呢。” 这行做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婵夏用带着手套的手将死者的眼睛合上。 忍冬用手帕拍着心口,“不愧是小阿夏,比那个装模作样的大人强多了,可吓死我了。” 闻人染站在灵堂门口,听到这句不悦地皱眉,装模作样...该不会是说他吧? 婵夏说的那套理论,闻人染以前的确没听过,他不由得驻足,想听听这位讨喜的小阿夏还有什么高见。 “这刀没有伤到要害,只看出血量,也够不上失血性休克死亡,这就怪了。” 婵夏边说边用手套碰触死者胸前的创口。 “你看,死者身上共有五处创口,手臂这处划痕皮rou自动蜷缩,这是生前造成的,可胸口这一下,却是顺着伤处外翻的,这是死后受创,这就奇怪了。胸口这处最大的伤不是致命伤,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婵夏之所以跟闻人染一样,判断凶手可能是孔武有力的高壮男子,依据就是墙上的血渍。 但仔细看了死者的尸身后,婵夏推翻了之前的判断。 “我大概知道他的死因了,收回之前的推断,凶手是名女子,貌美如花——你们老爷昨晚,究竟跟什么人在一起?” “凶手是女子?这怎么可能?你的依据是什么?”闻人染走过来问道,满脸惊讶。 婵夏指着死者脖子上的一块红痕说道。 “依据就是,这个。” “这——?” 这红痕闻人染自然是知道是什么,在场的已婚的都不陌生。 兴之所起,难免会留下些... “这亲上去的痕迹,怎会要了他命呢?” “亲倒是没事,可分亲在什么地方。这里,是颈动脉窦,当我们亲吻这个区域时,会使颈动脉窦里的血压增高,通过迷走神经反射导致心博骤停——你们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背的这般仔细?” 因为阿蛋啊! 那个喜欢跟前世督主比较的阿蛋啊,他惨无人道地写了这一大串让她背啊。 “就这么轻轻一吻,就能置人于死地?”闻人染俨然是不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