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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样的手段你难道不清楚?” 从嘉轻嗤,稍稍后退两步靠在墙上,跟她保持着距离:“我来只是想问你,吴腾辉去了哪?” 没想到是为了吴腾辉。 她的神色松了些,摇头说:“我不太清楚。” 从嘉的鞋后跟在墙边撞了撞:“不知道?那意思就是说,前段时间他来医院不是看你的?” “那次是来看我的。”吴瑛承认,“但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而且他这些年,精神情况越来越不好,有时候我也管不住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不见。” 从嘉玩味一笑:“那看来你应该也不知道,就前两天晚上,吴腾辉打碎了我家窗户的玻璃,翻进来欲行不轨吧。这事儿我已经报了警,警方那边确定就是他。” “怎么会!” 吴瑛矢口否认,她睁大眼睛看着从嘉,因为面部瘦削,那双眼瞪起越发可怖:“当年他的确是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但这么多年了,我都已经忘了,他怎么还会记得。” 从嘉垂眼看着脚尖,轻声笑起:“对啊,你当然忘了。” 吴瑛眼神轻闪,随后她就听见从嘉说:“我爸的命都已经没了,你还能有什么忘不掉的。吴姨,你说你现在身体这个样子,会不会就是遭了报应?” “你——”吴瑛霎时勃然大怒。 她没想到从嘉会这样无礼。 从嘉直起身:“不是吗?” 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从嘉也不打算再跟她多说:“既然你不说,那我就都交给警察去办了。他要是想闹,你就让他继续来,或许我没什么时间跟他耗,但监狱会等着他。” “不行!不行!” 吴瑛身子朝前扑去,她红着眼睛哑声喊:“心怡不能有坐牢的舅舅,她会被毁了的。” 就连吴瑛这样心肠狠毒的女人,都知道为自己的女儿着想。 可她的母亲呢。 从嘉回头:“那我呢?” 吴瑛的动作停顿下来,身形僵在病床上。 从嘉声音很淡,轻的没有情绪:“那我的人生,不也早就被你们毁了吗?一报还一报,毁了吴心怡,我倒是觉得公平得很。” 病房里再没有任何响动。 从嘉拉开门出去,抬眼就看见站在门边的晏书贺。他的眼神担忧,应该是已经听见了病房里面的那些话,在这一刻,从嘉却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被晏书贺知道也好,反正那些又不是她的错。 在病房门口沉默地看着他,晏书贺走上前来,牵住她揉了揉从嘉的脑袋,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怎么不开心?在里面说什么了?” 从嘉没说话,却忽然钻进他怀里。 两人站着的位置有些显眼,长得又好看,来来往往的病人与家属都纷纷侧目看过来。晏书贺倒没觉得哪里不好,按了按她的脖颈,感受着她的温度。 在门口站了会儿,见从嘉没有要松开的迹象,晏书贺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刚才的事情他没有再继续问。 就这么公主抱着她,找了个人少的扶梯,一层一层往下走。 从嘉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忽然之间,那些被过去的记忆压制到导致愈发沉重的情绪,因为他身上的气味而得到缓解。 到了停车场,晏书贺屈身从兜里摸出车钥匙打开车门。 把从嘉放进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而后搂抱着她放置在自己怀里,一手环抱着从嘉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怎么了?跟我说说看。” 从嘉低声说:“就是很心烦。” 晏书贺收紧双手拥住她:“哪里烦?” “哪儿都烦。”从嘉轻轻撇嘴,侧脸埋进他衣服里。鼻尖轻嗅,闻着晏书贺衣服上干净好闻的味道。安静几秒还是跟他说:“看见她,我就想起以前在明城时候的那些不好的事情。” 晏书贺将自己的膝盖往上抬了抬,让从嘉跟他距离拉近,两人紧紧挨着。 “那我抱着你,有没有感觉心情好一点?” 晏书贺垂眼看着她藏匿在头发里的雪白侧脸,凑过去蹭了蹭:“这样的话,是不是觉得,我还挺有用处的。” 从嘉闷笑,不做声地咬了他一口:“那你可真是厉害呢。” 他于自己而言当然是有用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随便说几句话就让她心情好起来。更何况,对从嘉这种喜欢将情绪自我沉浸的人,晏书贺每每哄起来都显然格外老道。 “你说,你是不是之前也这么哄过别人,所以才这么熟练。” 从嘉靠近他,又用鼻尖抵了他两下。 可好半晌都没等到动静,从嘉从他怀里钻出来,抬头去看。 晏书贺眸光沉沉,唇角紧绷着,就连看着她的视线都变得隐忍起来:“你往哪儿咬?” 从嘉莫名。 一偏头,看见他胸口某处的衬衣上,带着星星点点的潮湿牙印。 那瞬间从嘉耳根骤红,磕绊一声:“我不是……” 晏书贺喉结滚动,打断她:“想亲你。” 从嘉:“……” 这人丝毫不给她反应,就那么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向自己。他低头贴了一瞬从嘉的额角,呼吸融汇交织间,晏书贺的手指愈发guntang。 从嘉心跳如雷:“你别随便占我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