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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书贺眼底忽然潮湿,他伸手蹭了下鼻翼:“您耐心等着,我一定早点把人娶回家。” 对方没有作声,提起茶壶只是笑。 给晏书贺填上茶水,幽幽道:“有时间把人带回来坐坐,小丫头上次答应要来看我,也不见个人影,你们年轻娃娃就会骗人。” 晏书贺笑:“没问题。” …… 从书房出来,晏书贺身上的衬衣湿了又干,早已被汗浸透。 他站在拐角口扯了扯衣裳,重重吐出口气。 刚才他话说得轻巧,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 晏老爷子是亲眼看着他长大的,要是老爷子始终不肯松口,晏书贺其实是真没想出什么好的计策。除却跟他表明自己的想法,在老爷子这样商界闯荡多年的人面前,有些话不一定就能被他相信。 但好在,他坚持了,晏老爷子也妥协了。 提步往楼下走时,迎面撞上了晏则安。 “三哥。”晏则安单手插兜,面容消瘦,“要不要跟我喝一杯?” 晏书贺垂眼扫过腕表。 回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从嘉一个人在家里,有先前吴腾辉那事情发生过,晏书贺有点不放心。 晏则安仰头看他:“不是吧,才分开这么一小会儿,就忍不住要回去找人了?” 居然能从他口中听见这样的打趣。 晏书贺诧异:“你……” “跟我喝一杯吧,舅舅家送来的酒,味道挺不错的。” 晏则安眼底的情绪波澜不惊,笑着指指后门:“我花园里等你,就一杯酒的时间。” 说完,他率先去了后院。 晏书贺思忖片刻,没给从嘉发消息,跟了上去。 之前晏则尧跟付南雪的婚宴,后花园被重新拾掇了一番。 白色石桌上,放着两只玻璃杯与酒瓶,看起来应该是早早就准备下的,只等他下楼了。晏书贺拉开椅子,坐在晏则安对面。 他熟稔地开酒,入杯。 将其中一个递给晏书贺,晏则安手肘撑着桌子,捏着杯子晃了晃:“我还记得奶奶还在的时候,咱们几兄弟里头最招奶奶喜欢的就是你。” 晏书贺闻了闻味道,轻抿一口:“怎么?二十多年的老陈醋还没过劲儿。” “早过了。”晏则安慢慢往椅子靠背上靠去,语气释然:“那么久远的醋谁还记得。” 晏书贺轻哼一声。 落日余晖在天边交相辉映,无数种颜色汇集在一起,揉杂成格外明艳的夕阳光彩。金黄细碎的光芒洒在白石桌板上,跳跃着折射出另外一种颜色。 说是喝酒,两人便真的品起酒来。 只不过一杯酒的时间过得很快,晏书贺的酒杯空了,他放下杯子:“是有事情想跟我说吧?”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一点点心思都瞒不过你。”晏则安闭了闭眼,像有些醉了,强撑着睁开眼睛,举杯说:“三哥,祝你心想事成。” 晏书贺轻笑:“醉了?” “醉了。”晏则安坦然承认,灌了口酒:“但是该说的话我也想跟你说清楚。吃醋跟后悔的滋味可真他妈太让人难受了,从嘉跟着你,别让她再像之前那样。” “你好好对她。” 晏书贺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握着酒瓶又倒了半杯,宛如承诺般很急地喝了下去。 “一定。” 他不知道晏则安最近是否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对自己说这些。但这都不是他想管的,他这辈子,唯一心甘情愿去管的人,只有那一个。 晏则安喝醉了,晏书贺仍旧像之前那样扛住他,把人送进卧室。 厚重的窗帘挡住光亮,晏则安的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晏书贺扯过被子给他盖在身上,临走前,好似少年时那样,重重地揉了把他的脑袋。 卧室里的门被关上。 黑暗里,晏则安侧脸蹭了蹭,良久,眼角处的枕头颜色加深。 - 晏书贺最后那半杯酒喝的有点急。 司机送他回来后,下车时只感觉脚步虚浮。 “小贺,不然我送你上楼吧?”家里的司机皱眉。 晏书贺摆摆手:“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您快回去吧。” 跟司机告别,晏书贺强撑着晕眩走回家。 “嘉嘉,我回来了。” 房间里毫无动静,晏书贺狐疑地几个房间找了找,到处都没人。 他坐在沙发上甩了甩脑袋,翻出手机准备给从嘉打电话,才发现对方在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说回家给花花拿点猫粮来。 回复了个好,松散下来朝沙发上靠去。 花花娇气地凑过来,钻进晏书贺怀里喵了声,还讨好地伸出舌头在他手背上舔了舔。晏书贺反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就在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抚动间闭上了眼。 半个小时后,从嘉打开门,发现客厅里亮着灯静悄悄的。 将东西放在茶几上,凑近用手背碰了碰晏书贺的额角,皱眉道:“没发烧啊,怎么脸这么红。” 闻声,晏书贺徐徐睁开眼。 捏着花花的后脖颈将猫丢到旁边,舔着嘴角朝从嘉靠过来。距离越来越近,连带着他鼻息间的酒气也扑面而来,紧跟着,晏书贺偏过脑袋靠近从嘉的脖颈,鼻尖耸动嗅了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