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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芷旋的小男友是第一次滑雪,从前一点儿没学过,俞芷旋就让他滑了双板,说双板好上手。 到现在林昭穆在蒋惜凡这儿的标签还是从山区里来的人,她见林昭穆滑双板,便凑过去挑着眉毛说:“你也第一次吧?要不要我教你啊?” 她还是长了记性的,这次说话降低了音量,没让陆承则他们几个听见,还假装出友好的样子,当然,那挑起的眉毛嘲讽意味明显。 林昭穆只觉得好笑,“为什么觉得我是第一次滑雪?” 蒋惜凡脱口就问:“你们山里头难道也能滑雪?” 林昭穆道:“你这几年记性变差了吗?之前有一年冬天去日本度假,我记得你也在?” 蒋惜凡被噎了一下,她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当时林昭穆一点儿都不会滑雪,是陆承则手把手教的,她还在秦诗语那儿嘲笑过她。 但她惯会给自己找回场子,马上说:“记得记得,那一年是陆少教你的嘛,怎么,你还想让他教?” 说话间,林昭穆已经穿好了滑雪板,她扫了眼蒋惜凡脚下的单板,说:“知道我为什么选双板吗?因为我不喜欢整花活,就想快一点儿。” 说罢,她滑雪杆一撑,瞬间如一道闪电般急驰而下。 蒋惜凡:“……”脸很疼。 她发现她现在都没法让林昭穆吃瘪。 五年时间,怎么能让人变化那么大呢? 林昭穆是最先滑下雪道的,彼时俞芷旋还在手把手教小男友如何保持重心,俞谨言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太满意的模样。 周和泰滑着单板想整花活儿结果摔了一跤,贺卿尔毫不留情地嘲笑。 陆承则见林昭穆滑下之后,立即跟着滑下,但他发现秦诗语似乎还快他一步,紧跟着林昭穆。 前几年林昭穆经常一起跟方嘉远滑雪,如今滑雪水平不错,而秦诗语也不赖,紧跟在她后面。 陆承则总觉得秦诗语紧跟着林昭穆不是什么好事,便加快速度超过,就在他滑到和林昭穆差不多水平线时,哪知她拐了旁边的岔道,陆承则一时来不及,就跟她分了道,而后边的秦诗语则跟着林昭穆去。 陆承则能看出林昭穆滑雪的水平,倒不担心她滑到哪条沟里有危险,何况大家都带着追踪器,不至于找不到人,但他能看出秦诗语是有意跟着林昭穆的,想到从前的那些破事儿,他便放心不下。 但等他减速停下再爬上来到岔路口时,哪里还能看见她们的身影,就只能先追过去,边追边找。 另一头,林昭穆滑到一拐角处,减速停下踹口气,她也发现了,秦诗语一直紧跟在她后边儿,而其他人都不在。 在她停下后,秦诗语也停下来,喘着粗气,夸赞道:“你滑得真好。” 林昭穆礼尚往来,“你也很好。” 秦诗语笑笑说:“我还记得上次跟你一起滑雪时,还是则哥在手把手教你,就像刚才小旋教她男朋友一样。” 林昭穆“嗯”了一声,能听出语气里的敷衍。 秦诗语倒完全不在意,继续友好又温柔地说:“这些年没少滑吧?” 林昭穆还是一声“嗯”,无关紧要的人际关系,她属实没有兴趣花力气维护,何况对方还是秦诗语。 “你变了好多。”秦诗语说。 这回林昭穆没再“嗯”,但也只很随意地说了句,“也还好吧。” “则哥也变了好多,这些年其实我跟他见得少,可能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说的话就更少,所以在我这儿则哥的前后对比变化就特别明显。” 林昭穆其实不太想听她继续说了,这个话题她没有兴趣。 她踩着滑雪板,准备继续往下滑。 可是秦诗语的表达欲特别强烈,装作没看出她想离开的意思,继续道:“你出国之后,我还以为我跟则哥会复合,结果……跟个笑话似的。”她说着,自嘲地笑了下。 林昭穆挑了下眉,回头看她,“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秦诗语扯扯嘴角,“就感觉像报应,当年我故意在你这儿刷存在感,应该让你很糟心。” 林昭穆:“你跟着我滑下来,就为了跟我讲这个?” 秦诗语眉眼柔和地弯起:“我想着,总归是欠了你一个道歉的。” 林昭穆安静地看了她几秒。 以前太在意她,自然而然地对她的为人也有一定了解,这就像了解敌人一样的道理。因为了解,所以她能猜出现在秦诗语的心思。 林昭穆说:“我没记仇,这种小事情,没有必要。”她顿了顿,没给秦诗语留面子,直接说,“而且现在我跟陆承则什么也没有,你也用不着担心我会撺掇他报复你。” 秦诗语表达歉意的笑容滞了下,尔后又用“你误会了”的语气说:“当年我确实做得不对,应该给你道歉的。” “好我接受了。”林昭穆说。 她语气随意得,就好像俞芷旋叫她吃饭,她回一句“来了”。 林昭穆这股子随意的态度,让秦诗语有些装不下去。 这是一点儿不在意了,不在意她,也就是说不在意陆承则。 她得不到的,别人却弃之如敝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于是她说:“你这个态度,让我觉得,则哥挺可怜的。” 林昭穆皱皱眉,抬眸与她对视着:“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更可怜吗?我都不是很懂,你到底想做什么。其实有时候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