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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也不太脏,没追究,只说:“那你就快起来吧。” 陆承则轻笑着下床,不过他借此表达了诉求,“要不我拿些衣服来放你这儿?” 林昭穆顿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摸了下后脖颈,片刻后,轻声说:“也不常用吧?” 陆承则走过来,抱住她,“会一直不常用到吗?”他问。 林昭穆噎住。 这让她怎么答呢,他们都清楚,说的就不是衣服的问题。 其实这段时间陆承则都挺规矩的,只要林昭穆没露出点儿意愿,他都不会再进一步。 只不过今天发现相框被收起来,他着实有些高兴,而人啊,总免不了有贪念,有了这个,便想要那个,总是希望得到更多。 他把人儿抱着,低着头,轻嗅着她颈间的香味,隔着她那一层居家棉衣,手掌轻轻地在她后背上抚着。 林昭穆在家时穿着一向随便,都以舒适便利为主,棉衣基本都是可爱风,但这并不阻碍她在陆承则眼里的魅力。 林昭穆双手轻轻捏在他两侧的衣摆上。 他穿的还是昨晚应酬时穿的衬衫,有些未散去的酒味,倒也算不上难闻,不能称为酒臭。 因为刚睡过,他的衬衫并不平整,多了许多褶皱,松松垮垮地套着,衣摆也没有系进去,就这么松散地垂落着,褪去了衣冠楚楚之后,确实多了点yin.靡的味道。 房间里的温度好似高了些许,这确实是一个令人遐思的环境。 可也不知怎么的,林昭穆的思绪却意外飘到了别的地方。 她好像在突然之间,那点并不算太严重的洁癖犯了起来,居然就想到陆承则的一身酒气已经沾到了她的床上。 她想下午换被单。 确实应该让他换个衣服再睡的,这样一想,似乎让他拿些衣服来这儿备着合情合理。 就像上一回她不小心打湿了他的衬衫一样,假如这儿有衣服备着,着实要方便不少。 不管怎样,他也已经是她男友了,在这儿待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多。 想到这里,林昭穆就道:“也对,这儿应该备一点儿你的衣服的。” 而这句话到了陆承则耳里,就成了另一番意思。 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料到此时的林昭穆脑海里想的是酒气被单与衣服的问题,他只会觉得,这句话就是一个通行证,同意了他进一步的行为。 原本他只是埋首在她颈间轻嗅着她的味道,闻言之后,心跳都快了几分,轻嗅便成了轻吻。 林昭穆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句令人误解的话。 或者说,是她本人的脑回路太过匪夷所思,她明明知道此时是个什么样的气氛,却偏偏把思绪飘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连她自己都费解。 也就是这么点懊恼的功夫,身体反应变化得明显。 干柴烈火的时候好像都不需要理智来参与,仿佛大脑和身体是分离的两个部分,你想你的,我管我的。 等到林昭穆反应过来时,好像就到了刹不了车的局面。 林昭穆也知道自己怪矫情的,在恋情开始之前,就兀自纠结了好一阵,开始之后,又像是在顾忌点儿什么似的,并不太放得开。 亲吻并不多,亲密举动也时常点到为止,且都是陆承则主动,她时不时的避让还总让他小心翼翼的。 她仿佛要往渣女的行径上靠。 就像现在,身体其实并不排斥,脑中却总像是有根弦紧绷着,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既然都已经决定开启新一段恋情,为什么又搞得像贞洁烈妇一样,觉得心中有疙瘩呢? 不过当热浪一阵一阵涌来时,林昭穆的思绪也就慢慢散开最后变得空白,大脑就跟宕机了一样,装不上别的所有,只剩下多巴胺的刺激。 中途他们有被外卖电话打断过,陆承则捞起手机接了,只说放在门口就行,尔后便拉着林昭穆继续。 饿了很多年的人,突然间开荤,着实没什么节制。 再后来是被余特助的电话打断,因为会议的时间眼瞅着就要到了,陆承则还没到公司。 陆承则的回话很简单:有事,先取消,会议时间回头再排。 其实到这会儿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连着被折腾了两回,林昭穆很累,缩在被子里面,拿腿踹了陆承则两下,“旷工不好。” 陆承则这厮居然餍足地吟诵起诗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春宵?”林昭穆皱着眉瞪他,“这是白日宣.yin。”说着又踹了他一脚。 陆承则任由她踹,旷工也就旷工了,难得有这么一回,在他眼里工作没法跟这事儿比。 陆承则是还想继续温存的,不过林昭穆肚子咕咕叫起来,她睁着还沾了点儿水汽、氤氲的眼,说:“我饿死了。” 轻声的、带着埋怨的语气,在陆承则听来已经添上了撒娇的味道。 他终是放过了她,又见她懒懒地躺着都不想动手脚,便把门外的外卖拿进来、微波炉里热了会儿后,端到了她面前。 “在床上吃吧。”他说。 林昭穆表情纠结,她的那点儿小洁癖使得她不能忍受在床上吃东西。 陆承则看出她所想,又说:“这床单反正得换了,瞧瞧都湿成了什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