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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在东头,轩晴在西头,若要相遇还得走一阵子,还是在轩晴不转方向的前提下。 油麦菜很新鲜,芋头也不错,盯着发呆半晌,自言自语道:“芋头能做什么呢?见过的样式,无非就是在锅中炒。” “算了,先看看其他食材吧。”想了想,将芋头刚回去。 轩晴想将芋头做成甜品,但也怕自己苦苦研究的成果,成了无用功。 她费力研究出来,糕点铺看两眼,做出个一模一样的,倒时她跳黄河的心都有了。 做甜品,糕点铺才是专业的,人家不仅专业,学东西也学的快,见一眼成色,琢磨着琢磨着,就研究出来。 别人的功夫值银子,她的功夫不值钱? 摇摇头,轩晴决不做赔本的买卖。 “得找一个老少皆宜的食材研究。”这边想着,就听前面吵起来。 烧鸡摊围了一大群人,吵架的是两个妇人,当家稳坐椅子,看戏之余,时不时给鸡翻面。 走几步就是了,轩晴本想离开,却被掉地上的烧鸡吸住视线。 即使地上的烧鸡,看着并无灰尘,两位妇人还是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本就是来街市找灵感的,这样想着,就在人群后找个位置,看到人也没关系,听声音也可以了解情况。 待上一会,对妇人吵架原因,也弄得清楚。 在轩晴看来,这场争吵源于误会,买烧鸡的妇人在接烧鸡时着急了,没拿好,掉到地上,鸡沾了灰尘,便要退银子。 对方当然不肯,她本想把油纸袋裹好给她,是妇人着急,直接拿走了,走路不看道,自己摔倒不说,连烧鸡一块仍地上,让烧鸡铺来承担损失,当然不行。 轩晴偶尔也来菜市摊,确是头一次见烧鸡摊,推测应该是新开不就,上面还贴着宣纸:烧鸡五十文一只。 这个价位,在烧鸡中算便宜的,放在酒楼顶多能买两只鸡腿,若其他商贩那里,得翻一倍。 刚开张便络绎不绝,不少经过的百姓,对价格心动,就排起长队。 男子做烧鸡,女子包烧鸡,火辣辣的太阳照在头顶,后面的百姓等得着急,便催促轩晴动作快些。 可动作是快了,失误也随之到来,着急的女子没包好,就被同样急切的妇人拿走。 恰不逢时,没看到附近一只伸出的大脚,人摔个大马哈,烧鸡也滚到地上。 买烧鸡不过是图便宜,别人的烧鸡都是新鲜出炉,香气四溢的,而她的烧鸡却掉到地上,平白无故落上灰尘,再加上等的时间长,心里揣着气,这样阴差阳错,全都爆发出来。 “你走不走啊!别耽误我做生意!”卖烧鸡的女子,已经不想应付妇人,“烧鸡给了你,是你没看管好,掉到地上怎么反过头来怨我?” 妇人用手指着她,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你还说,若你包好给我,烧鸡又怎么会落地。” “怎么着?还想来抢不成?”女子一手掐腰,眼睛不时看向身后男子,“有什么不满,你找我夫君去啊,我就不信你还能打过他!” 女子高挺着脖子,越说越起劲:“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小气都写在脸上了,占一回便宜不够,还想占第二回 ,告诉你没门!” 最后一句,女子冲着妇人耳朵说出,rou眼可见,妇人脸从红转黑。 就连在人群中看戏的轩晴,都不禁为女子唏嘘,尖锐的声音划破耳膜,她一个旁观者,听着都不舒服,何况是妇人。 “唉,大家都是同类,何苦互相为难?”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身旁的男子,同样与她看戏,听她说话奇怪便看了看:“这妇人占便宜习惯了,哪个商贩都怕的,这烧鸡摊的老板恐怕不知道,才做了她的买卖。” “啊?还有这事。”短暂的惊讶后,轩晴明白过来,“铺子还真不能随便开,来者便是客,碰到讲歪理的,还能拒客不成?” 男子接道:“可不就得拒客,原先队伍排到西大夫的诊所,如今全变成看戏的群众,这样的客人,谁摊上谁赔银子。” 刚觉得男子在理,话还未来得及说出,见瘦小身影朝她走来。 小脸涨得通红,见了她,小手抓着袖子,确定拽稳后才开口:“小姐,这是去哪了,紫月将街市找遍了。” 头一次觉得谭山县那么大,也是紫月有史以来走的最全的一次。 心里想着,就是把自己丢了,也不能让轩晴走丢,可就是找不到她,急得难耐,只得走得更快。 来到西头的街市,心里寻思,这地方她找过,轩晴来这的希望该不大。 又想了想,不来这找又去哪找呢? 她还真想不出,轩晴会去哪! 纠结着,脚就不自觉往西头挪动,本没报太大希望,竟在人群中看见淡粉色身影。 那可是轩晴最喜欢的颜色,脚下的步子更快挪动,离近了才确定是轩晴,抓稳了才放下心来。 深呼口气,她早该想到找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该和轩晴打趣的,轩晴倒是跑远了,她确是好找。 “我在看戏呢!” 小嘴噘起,对这样的小姐,紫月真的发不了一点脾气。 为了找轩晴,大半个谭山县的街市都走遍了,却见轩晴在这云淡风轻的看戏,她是不知道姑娘家,一个人单独行动有多危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