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0)
除了鹿rou,阿郁还想吃什么?烤兔子? 沈郁指了几样,宫人麻溜拿去处理,处理好后,他们只需要烤就行。 外面很热闹,不断有人从三林归来,带着自己猎取的猎物,三两成群,互相说着恭维的话。 沈郁和商君凛牵手走在草地上,他们没往人多的地方走,其他人也不会没眼色过来打扰。 深秋天气转凉,尤其是晚上,温度很低,沈郁披了件斗篷,依然觉得有寒意渗进来。 商君凛摸了摸他越来越凉的手,放弃了继续往外走的想法。 靠近火堆,源源不断热气涌来,沈郁情不自禁想离的更近一些。 比赛一共会进行三天,现在还是第一天,由专门负责的人清点完猎物后,大家可以聚在一起享受白天猎到的美味。 宫人将处理好的rou端上来。 沈郁单手撑着下巴,看男人俊美的侧颜。 火光跃动,认真烤rou的男人身上多了丝烟火气,很难想象,那双用来执笔、杀敌的手,也能用来做这么接地气的事。 商君凛动作熟练地烤着rou,不一会儿,rou片发出滋滋响声,浓郁的香气飘散出来。 沈郁动了动鼻子,目光落到商君凛手上。 好香。 饿了吗?再等一会就能吃了。 香气越来越浓,商君凛将烤好的rou放到盘子里,递给沈郁:尝尝。 晾了一会,确定rou没那么烫了,沈郁夹起一块放入嘴中。 三两下嚼完,咽下,沈郁吃完一整片rou,惊讶道:陛下的手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太好吃了吧。 沈郁说让商君凛帮他烤rou,只是单纯想吃他烤的rou而已,能下咽他就能闭着眼睛夸,谁知道商君凛烤好的rou这么好吃,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夸了。 见沈郁喜欢,商君凛又烤了几片,不同的rou吃起来味道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它们的好吃程度。 沈郁本就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一不小心吃多了些,撑得有些难受。 他们烤了大半鹿rou,好几只兔子,商君凛亲手烤的大多进了沈郁肚子,还有一些是宫人烤的,部分进了商君凛肚子。 沈郁也动手烤了几次,第一次将rou烤焦了,第二次没熟透,接连几次失败后,沈郁放弃了。 揉了揉肚子,望着没吃完的烤rou,沈郁陷入为难:还有这么多没吃完 即使天气凉,这些rou留到明天也不新鲜了。 分给宫人一些,再给大臣们送一些,就差不多了。商君凛道。 得了吩咐,宫人将烤好的rou分了下去,丞相、方大人这些受商君凛倚重的大臣,都能得到一份。 烤rou不算什么,但它象征了帝王对臣子们的看重。 不说收到烤rou和没收到的人是什么想法,沈郁吃了一顿商君凛烤的rou,代价就是大晚上的还得在外消食。 朕不看着你,你现在会更难受。商君凛一只手环在沈郁腰上,支撑起他的重量,语气颇有些无奈。 陛下亲手的烤的rou,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到的。沈郁边说边回味,要不是太好吃,他也不会吃撑。 鹿rou鹿血是大补之物,朕回头让顾太医给你开一点清热降火的药。自己做的食物能被爱人喜欢,商君凛心中也很欢喜。 沈郁后知后觉想到这点,瞪圆了眼睛:我刚刚吃了多少? 商君凛算了算,给出答案:不少,比起其他rou,你明显更偏好鹿rou。 沈郁吃的时候确实会更多的选择自己喜欢吃的,他回想了一下,貌似、大概、也许真的吃了不少。 难怪我现在觉得身上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冷了。沈郁感受了一下,即使有风吹来,也不会让他觉得寒冷。 陛下呢,陛下刚刚也吃了很多鹿rou么?沈郁停下脚步。 朕对rou类不挑,看你给朕夹的什么rou多。 烤rou的时候,商君凛负责给沈郁烤,沈郁自己吃之余,也没有忘记商君凛,一半rou进了自己嘴里,一半rou进了商君凛嘴里。 商君凛食量比较大,沈郁本想自己烤了给他吃,奈何他烤出来的都是失败品,只能让宫人烤,然后将烤好的喂给商君凛。 商君凛在吃食上容易伺候的很,基本是沈郁喂什么,他吃什么。 陛下也喝了鹿血,想到鹿rou鹿血可能带来的后果,沈郁默了默,我们还是在外面多走走再回去吧。 早知道就不贪嘴了,沈郁一点也不想来秋猎的第二天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待在营帐里。 以商君凛的体力加上鹿血的作用,沈郁不敢想会造成什么后果。 总要等你没那么撑了才能回去休息。商君凛不置可否。 天已经完全黑了,沈郁和商君凛走在营帐背面,另一边,大臣携家眷聚在一起,围着篝火,身份的隔阂不像平常那般明显,是个难得的放松时机。 大臣们不再谈论政务,而是说起白日的所见所闻,谈论各家打到的猎物,或者为自家儿女物色物色对象。 每年秋猎表现优异的年轻人,不仅能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印象,还能收获一门不错的婚事。 许大人和许夫人本来也想借这个机会为女儿物色一个好夫婿,现在别说女儿,就连他自己能不能继续留在京城都是个问题,自然没了这个心思。 许夫人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热络的和各家夫人交谈。 夜渐渐深了,大家吃完喝完,回去休息,许大人扭头,没找到自家夫人,正打算差人去找,就见许夫人行色匆匆走过来。 你去做什么了? 刚刚喝了酒,有些闷,去人少的地方透透气。 许大人不疑有他:宴散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好。见他没怀疑,许夫人松了口气。 沈郁消完食,和商君凛一起回了营帐,他很担心男人会借机做什么,没想到商君凛一直到他睡下都规规矩矩,没有任何逾距。 沈郁自己身上也没出现什么不对,终于放下心的他缓缓睡去。 直到半夜,他被热醒。 像是被投入了火炉,从里到外都在叫嚣着热,沈郁扯了扯衣服,将被子掀开。 他的动静不小,商君凛几乎在他刚开始躁动时就发现了不对。他的手臂本来搭在青年腰上,被热得很了的青年不耐烦推走。 衣襟被蹭开,热意非但没有降下去,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沈郁挣扎着睁开眼,只觉得从一片虚幻掉进另一片虚幻。 阿郁? 沈郁抓住男人伸过来的手,热意得到缓解,像是得到了启发,他追着男人的手臂,蹭到男人怀里。 他听到男人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主动投怀送抱,醒来后,好阿郁可不能怪朕。 第158章 第二天,沈郁如他最初担忧的那般,没能爬起来。 醒来后,沈郁想坐起来,一动,就牵扯到身下某个部位,疼得他轻嘶一声,跌落回去。 全身上下,酸痛感从每一个地方传来,沈郁躺在床上,看向头顶的目光有些无神。 虽然昨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自己身上,沈郁还是不太愉快,怎么想商君凛都是在守株待兔,他就是那只蹦跶着送上门的兔子。 床上的动静传到外面,不一会,商君凛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名宫女,各自手上都端着东西。 热气腾腾的食物刚一进来,沈郁就闻到了飘出的香气,独肚子不自觉传来咕噜声。 商君凛走到床边,宫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安静退了出去。 陛下昨晚是不是故意的?沈郁哑着嗓子问。 朕昨晚可什么都没做,商君凛为自己叫屈,阿郁自己主动投怀送抱,朕总不可能将阿郁拒之门外。 沈郁被扶着坐了起来,他身上很干爽,想来男人为他清洗过。 先喝点水。商君凛将温水递到沈郁嘴边。 沈郁低头,就着商君凛的手将一杯水喝完了,嗓子总算舒服了点,说话时也没那么沙哑了。 陛下不是故意让我吃那么多鹿rou?沈郁斜睨他一眼。 此刻沈郁脸上还带着红晕,眼尾也泛着绯色,眼尾上挑看过来时,只会让商君凛更激动。 挪了下腿,商君凛不动声色道:朕也烤了其他rou,是阿郁自己对鹿rou情有独钟。 商君凛当然不会告诉沈郁,在投喂之前,他专门找过顾太医,看似让沈郁毫无节制吃了一顿,实则各类rou的分量都在他的严格把控之下。 沈郁对这句话无法反驳,确实,吃什么rou是自己选择的。 商君凛低笑一声:昨晚的阿郁,当真是热情如火,让朕欲罢不能。 沈郁伸手去捂他的嘴,白瓷般的肌肤上印满了红梅,商君凛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喉结滚了滚。 朕不说了,先喝点粥,饿了吗?商君凛声音低沉下去。 看见他眸中的浓黑,沈郁也不敢再刺激他,昨晚是有鹿血鹿rou的作用,今天要是再来,他的腰和腿就别要了。 饿了。沈郁收回手,慢吞吞用被子将自己裹紧。 商君凛再想也不可能现在真对人做什么,昨晚沈郁不清醒,但他是清醒的,那种程度下来,要不是有鹿血鹿rou加成,沈郁找不干了。 更何况,他也吃了这些,虽然神志清醒,但多少还是受了些影响,不然也不可能一次次握着青年脚踝将人拖回来继续。 商君凛闭了闭眼,压住脑海里翻腾的画面,端过一旁的粥,慢慢喂沈郁服下。 沈郁累的很,手臂都懒得抬一下,心安理得享受帝王的服侍。 沈郁确实饿了,这粥也合他胃口,没多久,一碗粥就见了底,腹中也有了饱腹感。 吃饱喝足,沈郁终于有心思想其他事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狩猎的人已经出去了吗? 商君凛说了个时间,不出沈郁所料,大中午都过去了,昨晚他们闹到天快亮才在沈郁的再三恳求下停下,会睡到这个时候,沈郁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陛下今日没出去吗?沈郁看了看商君凛,男人今日依旧穿着窄袖玄衣,头发高高束起,没带象征帝王身份的冠冕,只用一枚刻有龙纹的玉冠固定住头发。 阿郁在这,朕能去哪?比起狩猎,商君凛更希望和沈郁待在一起。 沈郁没醒,要是他出去了,沈郁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想来沈郁不会高兴,他听人说过,亲热之后,要是早上醒来,另一方不能陪在身边,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撇开这些原因,商君凛自己也想留在沈郁身边,他私心里,想要沈郁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他。 知道沈郁的习惯,商君凛拿过一旁的衣服:朕帮你穿还是自己穿? 沈郁动了一下,身上不太能提得起力,果断放弃,心安理得指使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陛下帮我。 商君凛展开衣服,将沈郁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即使是午间,山里依然有些冷,沈郁哆嗦了一下,下一刻,被男人拥进了怀里。 除了夏天太热的时候,沈郁都喜欢和商君凛贴在一起,男人体温偏高,对畏寒的沈郁来说,抱着特别舒服。 商君凛抬起沈郁的手臂,为他穿上外衣,穿好后,沈郁发现今日商君凛给他穿的是一件冰蓝色大袖长袍。 想了想,今日好像确实不能骑马,不止今日,很有可能接下来几天都不能骑马。 腿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沈郁本想出去走走,只得放弃,商君凛倒是想抱着他出去,沈郁可不想被人围观,还是算了。 下午的时候,丞相和方大人来了一趟,为的是肃北的事。 虽然现在是秋猎时间,每日的公务还是要处理的,商君凛留在帐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批折子。 沈郁不想动,这些事商君凛本来也不会避开他,一起听了一嘴。 肃北有贺承宇,沈清然,方嘉怡三人在,所有内患也被解决,有了各地援助的物资,灾后重建进行的很顺利。 方均离开时,肃北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朝中派去的官员也都是肯干实事的,不需要太担心,唯一需要他们在意的,便是北漠那边。 丞相和方大人过来,也是为了商议如何对待北漠的问题。 北漠埋伏在肃北的探子被一网打尽,为首的还被押到了京城,那人的身份也查明了,是北漠皇室一员,是北漠现任掌权者的亲弟弟。 这样的身份表示他们手里的筹码更大了一些,那个人地位越尊贵,对他们来说越有利。 北漠那边想将人要回去。方大人开口道。 并不奇怪,这人在肃北潜伏多年,只他知道的秘密就值得北漠皇帝想方设法要回去,北漠当年被赶出肃北,多年来一直不甘心,想要重新占据肃北,表面平和下,与肃北军发生过多次摩擦,在肃北安插这么多探子,也足以说明他们不死心。丞相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据我们的人密报,北漠这些天小动作不断,他们似乎想再次挥兵南下。方大人皱眉。 肃北发生这样大的动乱对他们来说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他们觊觎大桓的土地多年,曾经因为畏惧陛下不敢轻易动作,但,时间是最能抹消人恐惧的存在,在越来越壮大的欲望驱使下,他们选择性抛弃了曾经被打败的记忆,觉得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他们肯定能一举成功。沈郁说出自己的看法。 丞相和方大人对沈郁参与朝政没什么想法,丞相曾经不止一次想让沈郁走到前朝来,还为此旁敲侧击问过陛下。 听到沈郁的话,两人都很赞同,北漠野心一直不小,且对大桓虎视眈眈,他们很早就知道了。 做好两手准备,要战,朕从前不畏惧他们,如今更不会。 既然要面对可能出现的战争,朝廷需要提前做好准备,丞相和方大人领了命,前去部署。 北漠。 大桓那边动向如何?北漠皇帝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代表皇位的御座上,看着下方的臣子,心情不怎么好。 任谁布置多年的计划一朝被人连根拔起,心情都不会好。 大桓那边还是不肯松口,为了救亲王殿下,我们埋伏在肃北附近的势力全折了进去,现在除非大桓肯主动透露,否则我们对亲王殿下的情况无从得知。臣子颤颤巍巍跪在下首,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