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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琳嚣张归嚣张,在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生面前还是不由露怯:“我怎么假慈悲了!我有对他做什么了吗,我就来看看亲孙子都不给,你们谈家人怎么那么铁石心肠!” 话到末尾,章琳哭腔上来,尖声哭诉:“当初是他mama先抛弃他的,你怎么不说我们家还给好生养了两年。” “谁的孩子谁来养,老子养儿子,天经地义,不然他自己生一个啊,”谈韵之往大门方向一划拉,“你走不走,不走我喊保安了!” “哎,我在这碍你眼了?你让我走我就走,榕庭居是你谈家的吗?”章琳抱起胳膊,昂首挺胸,“我当真不走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晚饭时间,游乐区家长小孩只有寥寥几人,但全部有意无意看过来。 谈韵之扭头用正常声音跟徐方亭说:“你先带他去其他地方。” “哦……”徐方亭想去抱人,谈嘉秧不愿离开,尖声大叫。她只能从滑梯口探头缓声劝诱,一方面也想等后续。 谈韵之不再跟章琳争吵,挡在章琳和徐方亭间,掏出手机拨电话。 “喂,管家吗?我是一期C座20楼的业主,A座楼下滑梯这里有个不是住户的人来sao扰我的家人,麻烦过来让保安请出去。” “哎,你这人怎么那么嚣张——”章琳忽然低头弓背,捂住胸口,“我都要给你气出心脏病了。” 谈韵之机警退开一步,“我可没动你。” 章琳心脏时好时坏,现在赶上好时候,指尖几乎抵上谈韵之鼻尖,“你这是杀人诛心!” “我不想跟你争,你是要自己走还是保安请,或者我让警察来?” 谈韵之又后退一步,不意撞上徐方亭……的屁股,那边蹙眉瞪他一眼,他分神叫道“不小心的”。 徐方亭绕到滑梯底部接上谈嘉秧,把人送回婴儿车。 两名男保安赶来,个头175左右,还没谈韵之的气势,但是制服和工具比较唬人——钢叉也带来了。 章琳更是尖声高叫:“你们想干什么,我又没犯法!我来这里看我亲孙子!” 谈韵之说:“他现在姓谈,不姓金!走吧你!” 保安礼貌而强硬地说:“这位女士,不是住户请你出去,榕庭居是私人住宅。” “以后请你们不要放这个人进来。” 谈韵之撂下一句话,跟在徐方亭后头离开游乐区,但郁气未消,边走边跟徐方亭说:“以后你不要让这个人靠近谈嘉秧,知道没?” 徐方亭不便多问,只说好。 谈韵之又说:“她跟了你们多久了?” “……三天。” “三天?”谈韵之不可思议道,“你都没跟我提一句?” “她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徐方亭嘀咕,“就单纯看看谈嘉秧。” “胳膊肘往外拐给她说话呢,”谈韵之冷笑道,“我要是今晚不回来,没准明天她就把谈嘉秧抢走呢。” 徐方亭在大厅门口刷卡机前停下来,说不来气太虚伪,不知者无罪,她可屁错也没犯,还好好提防着呢。 “可是我又不知道她是谈嘉秧的奶奶,你也没告诉过我!” “你现在知道了,”谈韵之说,“以后碰到什么奇怪的人,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说了你就从天而降吗?” “不说等着出事吗?” 问题绕回原点,双方互不相让,第三方等得不耐烦,奏响标志性哼哼唧唧。 徐方亭低头往婴儿车背袋掏门禁卡,小声说:“不想跟你吵。” “……” 谈韵之不服输地先一步嘀开门禁,往前推开玻璃门,自觉很有良心地帮她扶门。 却有人不给面子尖叫。 徐方亭急道:“谈嘉秧要自己刷卡,天天都要自己刷。” “……” 谈韵之只好把自己的“良心扶门”撤回,一时谦卑如仆人,“谈小少爷,请吧。” 徐方亭依照流程问谈嘉秧要不要卡,谈嘉秧比划“我要”,拿到卡片才停止哼唧,委屈巴巴瘪嘴,由徐方亭扶站婴儿车上,嘀开门禁。 谈韵之这块185cm高的推门器得以重新上岗。 谈嘉秧意外缓和争吵,两大一小安安静静乘电梯上20楼。 进门刹停婴儿车,徐方亭解开安全带和扶手,放小的下车,顺便问大的要不要吃中午包了冻好的牛rou包。 谈韵之拔开他的袜子,说:“你们没吃晚饭?” 徐方亭说:“下课就吃了,现在可以加第二餐。” 谈韵之听出异常,“下课在哪吃?” 徐方亭第一次带谈嘉秧在外头吃东西,难免气短心虚,生硬道:“下课他饿了就带到星春天楼下吃猪杂莲藕粿条,星春天的老师和家长都说好吃!谈嘉秧也喜欢!莲藕很粉很散,很好吃的!” 谈韵之表情有点奇怪,像给诱惑到了,喉结又是一滚,“我要四个包子。” 徐方亭立马说:“我现在就蒸,20分钟就好。” 谈韵之只背一个双肩包回来,随便撂在玄关柜上,光脚跑上楼。 不一会,人又咚咚咚跑下来,徐方亭刚给谈嘉秧洗干净手。 谈韵之站定在她跟前,往下示意翻起的脚板,说:“小徐,你看一下。” 徐方亭一头雾水,谁要看他的脚啊。 “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