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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宴绥赶不上去买,对方就已经收摊回去,今日倒是个好机会。 宴绥见状快步走过去,边上还在整理物什的伙计一见他便笑着攀谈道:“郎君想买些什么,今儿赶巧了,我们多做了些样式,还没卖完,你瞧瞧,都还是热乎着的。” “都有些什么。”宴绥问着伙计,联想到嘉回的口味又说:“要甜的。” 伙计揭开蒸笼为他介绍起来,有藕粉糯米糕,桂花蜜糖酥,紫薯山药糕,蜜汁玫瑰芋头,蜂糖糕,枣糕,还有脆皮炸饼和鲜花馅饼,都是小娘子们爱吃的,甜而不腻,清淡爽口,回味悠长。 宴绥要了三块模样精致的,每块三文钱,点了九文仔细地递给伙计。 “好嘞。”伙计麻利地开始打包,不留神却瞥见他腰间挂着的官牌,心道这是官府之人,便又改口:“天色不早了,郎君多拿几块路上垫垫肚子,收你两文钱一块,当积攒个回头客,您看行?” “可。”最后花了十文钱买了五块,宴绥满意地提着回了府。 听雨筑静悄悄的,七夕捧着换下的旧衣正要去洗,在门口见到宴绥,道了声“郎君好”。 宴绥开门见山:“姑娘呢?” “在屋内……” 七夕还没说完,宴绥就朝她一颔首,大步流星踩过门槛,进了屋。 嘉回畏寒,等天气一冷,就不去净室,让丫鬟搬了浴桶在屋内沐浴,她刚褪下中衣,着了一件束胸,半披着长衫,散开头发对着镜子卸去脸上胭脂。 热水是刚抬过来的,还有些烫,嘉回预备弄完再入水清洗。 她沐浴要花上好些时候,且不容旁人打扰,因此早就屏退众人,屋内安安静静,一点杂音都没有。 走进外间,一片昏暗,宴绥以为嘉回是在休息,便放缓了脚步,却见里头烛光溢出,他猜测嘉回定在秉烛夜读,更觉得自己买下糕点是个正确的选择,晚些时候饿了,还能给她当作宵食。 宴绥几乎是悄无声息地来到嘉回的身后,等看清面前的一切,方觉为时已晚,他浑身僵硬立在原地,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向何方。 美人揽镜自照,纤细白净的小臂在烛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她动作轻缓,姿态优雅,长发垂于腰际,遮住大片线条优美的背脊。 她忽然从镜中看到身后的宴绥,慌忙站起,身上披着的外衣骤然掉落,玉颈长而优美,香肩没有遮挡,锁骨尽显,胸前风光更是一览无遗。 两人对视瞬间,嘉回扯过一旁丝绸浴巾,遮住身前大半肌肤,可纵然反应迅速,还是露出许多肌肤,细如凝脂,白皙可人。 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饶是宴绥定力够强,也有些受不住了。 双方齐齐转身,嘉回听宴绥开口说:“我……”可我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宴绥只觉得浑身血液仿佛只往一个地方冲去,酥酥麻麻又隐隐做痒,他以手遮住自己的落魄反应,吞咽了一下口水,支支吾吾道:“殿下我……我给你买了一些糕点,还是热的,很甜,你应该会喜欢,我不知你……你在沐浴,误闯了进来,是我的过错,我把东西先放这儿,你要是饿了就吃,我先……先退了,你有事唤我即可。” “嗯,好。”嘉回强装镇定回复道。 等宴绥一走,她猛然跌坐在凳子上。 半晌,水已经凉了,嘉回拢紧衣裳,重新唤水,不过这次不在屋内,而是去了净室。 宴绥几乎是半逃着回的屋,身下反应不消却愈发猛烈,嘉回白晃晃的肩颈线似乎还在自己眼前,她泛着水光的薄唇,弯起一丝笑意,高低起伏的胸脯弧度同样令人头皮发麻。 他打开窗,吹了吹冷风,待脑子里的旖旎画面慢慢消散后,才洗漱上榻。 宴绥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直至后半夜方闭上眼睛。 一入睡便有梦境袭来,梦中的宴绥浑身颤栗,在最后关头纾解了全部精力,转醒的宴绥也倏地跃起,身下被褥又是一片春色。 他翻身下来,依照惯例为自己换上新的衣裤,再把茶水泼在褥子上,卷在一团,偷偷去院里抹黑洗洗刷刷。 第三十九章 早间嘉回与宴绥在一同用饭,两人都对昨晚之事闭口不提,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宴绥更是只吃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鸡蛋羹,看都不敢看嘉回一眼,仿佛一抬头,又能透过她回忆起一些无法言说的画面。 好在一顿饭耗费时间并不久,宴绥简单吃完欲编个理由与嘉回打招呼告退,就听外面管家出声唤他:“宴郎君可在,大人让你过去一趟,说是有要紧事与你商议,催得有些急,让郎君速速准备。” “好,你去回复一声,就说我稍后便到。”宴绥转头对外道。 他起身跟嘉回行了个礼,垂下眼睑,一路低着头出了听雨筑。 蓝绪站在府外的马车旁等他,身着官服,头戴官帽,让人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宴绥走近了问道:“是有什么急事?” “先上车,我们路上慢慢说。”蓝绪言简意赅。 看来是颇为紧急的大事,宴绥也不犹豫,跟着蓝绪入马车,待坐定,听他讲述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是集庆县的远山书院出了一桩盗窃之事,一名学子状告另一名学子偷盗,本来不算是个什么大案,人证无证俱全,依法宣判了便是,但难就难在告发者是个有背景的,被指认者又是一个有骨气的,一个死咬住对方不放,另一个硬着强权不肯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