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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他没碰过灵剑。 重绵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灵剑才会真正属于他。 那一日来得很快,东洲与北洲临界的一处山城,有散修吃下上古魔尊之血污染的一瓣妄生莲,意欲成魔。 少年与他斗了三天三夜,分不出胜负。 时间往后推移,散修魔性大发,额上魔纹逐渐密布脸颊,随魔纹延伸,实力大增。 容吟感到愈发吃力。 后来,他被击倒,白衣染血。 已堕魔的散修穷凶极恶,嗜杀成性,呼唤出冥罗境的万千魔物。 再不阻止,山城百姓无人幸免。 天籁低沉,远近灯光都已睡下。 他斜倒在草叶间,一股春日芳香浮动。 野花香气浓郁,他闻到生命的味道,想到那些睡着的百姓,林间的动物,一枝一叶一花都将碾碎化成齑粉。 他忍着疼痛站起,终于握住灵剑,一剑诛杀魔人,又花了一晚上消灭魔物。 霜叶剑,这是那天晚上取的名字。 从这晚后,他带着灵剑回家了。 重绵用上帝视角,听家仆丫鬟议论,凌虚剑宗的宗主将要在东洲收一名亲传弟子,他们都说肯定选容吟。 今非昔比,他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藉藉无名的散修。 他的名字,比第一仙门还要闻名。 他的庶弟容修齐被他压了二十多年,不服气地对母亲说:“我也想当第一仙门的亲传弟子,凭什么每次机会都是他的。” 云思烟不以为意道:“你嫡兄曾拒绝过一回,依他性子,这一回也不会同意。” 然而,当父亲容岸再次游说容吟时,他竟然同意了。 容岸看了他几眼:“五年不见,你长大了很多,终于为容家考虑了。” 容吟但笑不语。 只是现在的他更明白,责任的重要。 就像那晚,他不接受灵剑的受礼,将会害死无数生命。 东洲容家族人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名门名派的光芒,他生来容家嫡长子,注定背上整个家族的重担,为的便是维护容家在东洲的地位。 不过是舍弃心中夙愿。 等容岸满意离去,重绵听他低声自语:“没什么,只是有点难受。” 给了自己五年时光,也该停留了。 她瘪了瘪嘴巴,也跟着难过起来。 一月后,容吟将进入凌虚剑宗的风声渐渐传遍整座容家。 容修齐听到此消息,神情痛恶:“父亲未免太偏心了。” 云思烟笑道:“不到最后,说不准赢家是谁。” 容修齐不信,事情已成定局,母亲还能扭转乾坤不成。 云思烟没有多余的解释,偏了偏头,吩咐亲信:“前几日不是来了一个瞎子,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序殷跟随亲信进屋,递出手中的一瓣紫花。 云思烟握着薄如刀刃的紫花,打量一眼,嗤笑道:“一朵花便能解决我的事?” 细眸暗含不屑和怀疑,她看着紫花,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特别的名堂。 紫花颜色深沉,不似桐树花的浅淡,浓重得近乎妖异。 即便有些古怪,也不过是拇指大小的花瓣。 不到半人高的序殷,双眼看着虚空,半晌不说话,沉默地点了点头。 捏了捏紫花,云思烟眸光闪烁:“怎么做?” 序殷平静道:“给他吃下后,他便会入魔,再也无缘仙道。” 他双眸无神,却能找到紫花的方向,紧紧盯着紫花。 仿若从妄生莲中穿透千万年,看到曾经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主人。 序殷是上古魔尊的傀儡,于神魔大战当日,生出了自己的意志。 那场战斗毁天灭地,神魔同归于尽,神力散去后,化为灵源滋养天地。 魔尊陨灭,只留下污秽的魔血,以及残破的灵魂。序殷忠诚崇敬魔尊,将他的三缕魂丝偷偷藏在妄生莲中。 只要给三位实力强大的修士吃下,用他们的灵力和修为分别浇灌魔尊魂丝,蕴养修补魂魄,等魂魄修补完毕,三瓣花合三为一,魔尊便能再次从世上降生。 一想到魔尊出世,序殷的手指禁不住兴奋地颤抖。 等魔族一统六界,杀尽仙门,往日荣耀皆能归来,他再也不用东躲西藏,被那些正道追杀。 明日,凌虚剑宗的宗主即将亲自上门,收容吟为徒。 时机刻不容缓,再没有其他更好办法的情况下,云思烟再不相信,也愿意尝试一番,当即选择今晚行动。 容吟的生活日常,从家仆中掌握得一清二楚。 清晨早起阅览书籍,午后小憩,下午炼剑,晚上继续炼剑,睡前喝一杯琼花露入眠。 云思烟收买了给容吟送酒的仆人,让他把这杯加了料的酒送进屋中。 紫色花瓣入水后,无色无味,即便凌虚剑宗的宗主来了,恐怕也看不出异常之处。 进展十分顺利。 到了夜里,云思烟躲在阴暗角落,冷冷望着容吟屋子。 过了一会,昏黄的烛火忽的熄灭。 屋内悄无声息,容吟似乎已睡下,没有半点动静。 夜晚的风有些冷,云思烟耐着性子继续等。 等了许久,依然寂静无声。 没等到想要的结果,云思烟攥紧了手心,咬牙暗恨,可恶,被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