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页

    谢瑾瑜房间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回应,阮烟站在窗台旁,偏头看见谢瑾瑜祖父眼底无法掩饰的惆怅黯然,一时也有点沉默。

    她知道谢瑾瑜为什么不理他的祖父,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这个时候,她同情这个老人,却也无法真正释然当初的那件事,她一个外人尚且如此,何况真正发生巨变受此打击的谢瑾瑜呢?

    老人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手上的荷包,黯然的眸子还是带了几分希冀的盯着房门,然后站了好一会儿后,房门依旧没有打开的痕迹,他才颓丧低着头转身离去。

    不过,在他走后没多久,谢瑾瑜的房门开了,他看着大门的方向,眸光微动,眼底隐隐有泪意闪烁,但很快他又眨眼掩饰了自己的神情。

    他偏头看着院子内一半枯萎一半绚烂的灵花,哑声道,“一个人的生命到底又有多长呢?”

    他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在和阮烟说,阮烟其实也难以解释清楚,毕竟一个人的生命长短受多方的影响,修仙虽然可以做到永生,但生不单单由自己掌控,有时候很多意外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只是……有一个东西是始终把握在自己手上的。

    她抿了抿唇,同样也看向那些花,嘴角勾起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这话到底想说什么,但我知道的是不论生命长还是短,最重要的永远是当下,每一天都是新生活,每一天都是新生命,每一天都是充满未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掌握当下,享受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样即使以后会失去,也不会觉得遗憾。”

    阮烟眼底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几分思念,这话其实是她现代的养父母教她的,就因为这样,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都能安安分分的呆在旭月宗,哪怕旭月宗是一个清苦的宗门,还要自己负责打扫清洁,但她每一天都很快乐。

    虽然有一定程度的咸鱼心态存在,但谁又能完全否定这种心态就是错误的呢?

    不过,那是过去,现在的她为了自己的生命,她还是会努力找到梧桐之心,哪怕和剧情之力抗衡,她也不会轻易退缩。

    阮烟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一旁的谢瑾瑜听着这话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漆黑茫然的眸子也变得清醒明亮了起来,他偏头深深的看着一旁的人侧脸,嘴里微不可察的吐出两字,“师弟……”

    这两个字阮烟并没有听清,因为一眨眼的功夫,她面前的场景又换了……

    第40章 .幻境~爱

    “这是……万灵仙宗?”

    “我出幻境了吗?”

    阮烟站在聚灵树下,她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繁茂的聚灵树,聚灵花一朵一朵绚烂盛开,偶尔会有一点缝隙存在,阳光就会从中间穿透,也给聚灵花踱上了浅黄光晕,一时聚灵花看起来更加的莹亮。

    她伸出手接过掉下来的一朵聚灵花,好歹这一次不是虚影,花并没有从她手心穿过。

    聚灵花花朵并不大,大概是兰花的大小,只不过颜色暖黄,花朵散发的香味是樱桃味。

    阮烟凑近鼻子嗅了嗅,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

    她打量着周围的场景,越看也越是疑惑,现在周围的模样像极了她被洛长老提着上炼丹峰顶的情形,不过,当时她抬头是因为谢瑾瑜。

    想到谢瑾瑜,阮烟也有点烦躁,她看着聚灵花树,一瞬间是以为自己出幻境了,但仔细看看,也能察觉出些许不一样,比如说,周围的聚灵树高的一眼看不到头,聚灵花上也少了灵气。

    她蹙着眉头,暗想这幻境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也不知道谢瑾瑜在哪。

    在阮烟还在纠结去哪儿找谢瑾瑜之时,此刻谢瑾瑜正躺在自己的卧室内。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同于先前意识与幻境重叠的情况,这一次他清清楚楚明白自己现在身处幻境之中,他是谁以及先前一直在他幻境里出现的师弟。

    想到自己的师弟,谢瑾瑜眉心的皱痕微不可察的平缓了下来,不过很快又不愉的抿着嘴,“‘他’怎么到我幻境来了?不会又有什么危险吧?”

    谢瑾瑜想到这,一时心提了起来,他连忙从床上起身,打量着周围熟悉的卧室摆件陈设,也有一些恍惚。

    难道他出幻境了?现在也回到了宗门?

    谢瑾瑜晃了晃脑袋,出了卧室,他去大堂看了看,手摸了摸一旁的暖榻,上面的兽皮绒手感丝滑柔软,与他万灵仙宗内的无一不同。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师兄,你怎么起来了?脑袋痛不痛,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谢瑾瑜眸光微动,看向门口处,此刻,暖光辉映下,穿着一身白色缀蓝宗门服的师弟正逆光站在门口,‘他’手上提着一个饭盒,莹白清隽的小脸上带着一抹担忧,关切的看着自己。

    正怔愣间,‘他’提着饭盒走了过来,然后神情紧张的将他扶到一旁的千年灵木椅上,泛着温热的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

    阮烟把饭盒放在了桌上,小嘴也叭叭个不停,一副很关心他的样子。

    谢瑾瑜第一次见自己的师弟对自己如此温柔,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迷茫的任由‘他’按着自己桌下,又对自己的脸额头摸来摸去,等过一会儿回神之时,面前的人已经收回了手,还打开了放在桌上的饭盒。

    霎时,谢瑾瑜到嘴边想苛责‘他’的话也不好说出口,只是一张脸莫名的红了几分,连带着耳朵也发起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