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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霜在旁道:“难道就这样算了,便宜了二房。” 贾氏低头寻思,须臾对银霜道:“你去柜子里取些银子来。” 又对王喜家的道:“王大娘你借故二太太出门,送点盘缠钱,说我一点心意,机灵点,好好看看在说。” 这时,银霜取了装银子匣子出来,王喜家的接过,捧了匣子往二房去了。 ☆、8 女人多事多 下晌,二房回事的管家大娘们都走了,院子里一片静谧,王喜家的捧了匣子上了台阶,就看正房门口两个小丫头打着瞌睡,头似鸡啄米,王喜家的放轻了声唤道:“两位jiejie” 其中一个勉强支起眼皮,含糊地道:“王大娘来了,太太正歇晌”。 这时,大丫头素兰在堂屋做针线,听见门口说话,一掀帘子出来,小声笑道:“原来是王大娘,我当是谁,晌午头来,外面大太阳的,快屋子里坐,喝口凉茶。” 说吧,就把王喜家的让进堂屋,屋子四角安放着冰盆子,散丝丝凉气,王喜家的一进这屋子身子顿觉凉快,搭眼一看,堂屋里敞敞亮亮,没多余的物件,箱笼一个不见,一想二太太不会把东西放明面上,往东间瞅了瞅。 素兰会意,脸上不自然遮掩道:“太太在西间睡着,大娘先坐,我让小丫头倒茶。” 说吧,出门支使门口小丫头,道:“给王大娘倒茶。” 素兰紧张表情让王喜家的看在眼里。 素兰吩咐了丫鬟倒茶,转身回来,陪着王喜家的坐着说话,素兰道:“大娘大暑热的天过来,有事?” 王喜家把怀里捧着的乌木描金缠枝莲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道:“这是五十两银子,是我们太太送二太太的做盘缠,留着路上零花,一点心意。” 素兰也不推让,忙笑着接过,道:“承三太太的情,一会我们太太醒了,我回太太。” 王喜家的又问起那日启程,东西准备得如何,素兰说话有些支吾,道:“也没什么东西,就几个破箱子,放在东屋里。” 聊了一会,素兰道:“这些小蹄子,怎么茶还没上来,大娘坐着,我去催催。” 说吧,掀帘子出了堂屋,王喜从窗子里看她往小厨房去了。 敏捷地站起身,往西间去,走到门口,西间屋里帘子撂着,突然,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云儿,你几时来的?”,王喜家的唬了一跳,静听又没声了,心放在肚子里,这是二太太睡梦中说梦话。 王喜家的脚步一滞,一想,不对,二太太歇在西屋,大热天,满地的箱笼,看着闷气,就折回往东间走, 怕素兰回来,紧走几步轻轻推开东间格子门,就见满地的箱笼,东次间门敞着,里面也是一下子箱笼,里间狭小,摆不下,摞起来老高,王喜家的走进去,到跟前想开箱看看,可都上着锁,箱子一色簇新的的樟木箱子,油着红漆,光鉴照人,就连锁头都是铜包金的。 这时,王喜家的听院子里素兰同小丫鬟说话声,一抬头,从窗子里见素兰端着茶盘匆匆穿过院子朝上房走来,忙出来。 刚一出门,素兰就进来,笑道:“大娘等急了,这些小丫头偷懒。” 王喜家的心里有事,勉强坐下喝了盅茶水,敷衍几句,就告辞忙忙回去。 素兰送到台阶上,亲热道:“王大娘走好。” 返身进了西间屋,吴氏坐在炕上悠闲喝茶,陈升家的站在一旁,得意地笑着道:“这回做实了。” 吴氏淡淡的笑从唇角划过,道:“吩咐下人把箱子东西拿出来,空箱子你带人放库里去,省得放在这怪热的。” 黄昏后,三太太的贴身大丫鬟银霜就装作闲来无事,往四房院子里找四太太的小丫头叫环儿的,状似无意把这事说了,并嘱咐别说出去,自己道听途说不知真假。 待银霜一走,环儿便匆匆走去四太太正房,四太太马氏正翻开丫鬟才领回的衣裳,拿起紧上面一件姜黄缎绣八团花袄裙一角抖了抖,又翻看下面是一件赭红宝照纹云锦长身褙子,不满意地撇撇嘴,道:“就这么两样,沈家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越发不成样子,四件才给了两件,下剩的还要年下在发下来,连这也要克扣。” 环儿这时掀帘子走进来,接话道:“我们这屋子是每人两件,可二房三姑娘太太看,一人做了六件,还都是上等金贵的宫织锦缎料子。” 四太太一听,横了那丫头一眼,问:“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在那里听的?” 环儿得了银霜嘱咐,不能说出去,就扯谎道:“绣坊的人说的,不信太太去问问。” 马氏腾地站起身,气咻咻地道:“还有这等事,二房胆子也忒大了,我倒要好好问问”。 说吧,也不顾体面,亲身扶了那丫头往绣房去了。 这时,府中衣裳发得差不多了,下剩门上的值夜的婆子的衣裳没领,魏家的刚坐下歇歇,喝口水,就见四太太脸色不善,疾走进门,直奔她过来,高声质问道:“魏家的,让你管针线上的事,是抬举你,你一个奴才也学会瞧眉高眼低,看人下菜。” 这四太太平素虽不大着调,可毕竟是主子,魏家的也不敢得罪,忙蹲身行礼,道:“奴婢给四太太请安,不知四太太听谁挑唆说了什么,太太圣明,都是奴婢的主子,借奴婢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得罪主子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