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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枣红马那少年一副轻佻,对方才差点撞上人丝毫未放在心上,调笑道:“三哥,这也算是美人,回头我孝敬几个,送府上去,开开眼,那才叫绝色。” 另一个穿着华丽的锦衣少年盯着她看,认真说了句:“这女子真胆大,竟盯着三哥看。” 那领头的贵公子看了她一眼,这姑娘一袭鹦哥绿银丝滕文薄纱裙,似夏荷一片清凉,空灵远逸。 绾贞看他没了方才浪荡,深眸锐利中复杂难懂,绾贞倒觉得这眼神更可怕一些。 身旁几个人哄堂大笑,打马在绾贞的怒视中离开。 只听那贵公子提高声儿道:“这美人有三分姿色,脾气不驯,看着倒有几分味道。” 风飘戏虐声儿传来后一句话:“…….何不纳为姬妾……。” 绾贞胸中涌上一股气,恨恨地看着离去的背影。绾馨却吓得够呛。 这时,吴氏的丫鬟在远处喊:“三姑娘、八姑娘”。 二人紧走几步过了官道,吴氏见二人皱眉道:“怎么慢腾腾的”。 方才她背身也没见道上发生的事,沈绾馨咬着唇,小声道:“三jiejie是为等我,才耽误了。” 吴氏也没说什么,对庶女她不上心。 ☆、13 又遇纨绔子 街上略逛逛,吴氏道:“找间大点的酒楼,用了饭再赶路,船上每日那几样菜吃都吃腻了。” 于是就在闹市找了个三层的酒楼,这在通州也该上数。 吴氏点了几样这家酒楼名菜,荤素摆了满满一桌子,。 主子吃完,下人们吃了,跑堂的活计端上茶水,又喝了会茶,歇得差不多了,吴氏看天已下晌,就着小厮出去顾轿子。 又想起道:“带几个rou包子”。 “我们太太说包几大包rou包子带回去。”下人忙招呼跑堂的吩咐道。 活计忙应着:“太太姑娘们稍等,马上就得”。 拿油纸包了热乎的,小厮提着,一行往出走。 才走出门首,就见几个人朝酒楼过来,伙计见了忙弃了他们赶奔过去,高声唱贺“几位爷里面请”。 绾贞瞄一眼,顿时心头一紧,又是方才遇见骑马的几个纨绔子。 那少年见绾贞‘咦’了声,绾贞走在五姑娘和六姑娘身后,开始穿玄色缕金蟒缎鹤敞那贵公子没注意,听少年声,看过来,看见绾贞瞬间也一愣神。 这次却没说什么不三不四的话,嫡母吴氏在,绾贞心提到嗓子眼,真怕他们在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平白让吴氏责怪。 而那骑枣红马的公子却盯着五姑娘看去,可五姑娘沈绾珠的眼神却落在那穿玄色缕金蟒缎鹤敞的公子身上。 那人却不以为意,只视线穿过她,瞥了眼沈绾贞,沈绾贞在他目光射来时,心又提到嗓子眼,那人只看她一眼,就收回目光,沈绾贞心又落回胸腔里。 可五姑娘沈绾珠脚步停住,吴氏威严声儿传来“还不走,磨蹭什么?” 吴氏对这庶女实在厌烦,跟张姨娘一样,死死盯着男人看,那眼神惯会勾男人,自己男人大概也是这样被勾去的。 沈绾珠听吴氏唤,忙迈开脚步,可一迈步,却身子一倾,向前跌倒,原来是后面的沈绾玉赶上去,故意踩住了她的裙幅,而沈绾珠看那公子出神,没注意脚下裙子被踩,一下子趴在地上。 这‘噗通’一声,刚要进门去的那贵公子回头,一看,嘴角一扬,上挑,看似笑了。 沈绾珠一个大红脸,丫鬟赶紧上前去扶,她恼怒甩开手,骂道:“没用的东西,刚才干什么去了”。 那丫头委屈没敢出声,心说,谁知道你瞅男人入迷,自己摔倒。 自己爬起来,怒视六姑娘沈绾玉,沈绾玉却轻描淡写道:“对不起五jiejie,我没看见踩到你裙子”。 沈绾珠恨不得扇她两巴掌,看吴氏回头,就忍住,没和沈绾玉厮打,况大街上,有失体统,吴氏定会罚的,这口气就暂时咽下。 沈绾贞也没上前扶她,知道她脾气,怕迁怒自己,就躲得远远地。只扯着八姑娘,八姑娘平素受五姑娘的气,不敢言语,父亲宠她,今儿见她出丑,用帕子堵住嘴,想笑,强忍住,绾贞把脸扭向一旁抿嘴笑了。 他没难为自己,厌恶的心减了几分。 下船换轿,轿子行几个时辰,穿过京城热闹的街市,在一高大府邸前停住,吴府大门顿开,下人们高声往里传喊:“二姑太太和表姑娘们到了”。 一落轿,一衣饰华丽的年轻男子迎上前来,给吴氏单腿跪下,响亮声儿道:“侄儿见过姑母”。 吴氏上前一把扶起,打量着,眼眶湿润,“你是兰儿”。 “正是侄儿,奉父母命迎候姑母大驾。”年轻男子一口京腔。 吴氏抽出帕子抹抹眼睛,“离京十几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又欢喜地看着他,道:“媳妇也娶了,听说侄孙女都有了”。 那男子笑道:“托姑母的福”。 沈绾贞就明白这是吴府那位伪表哥,叫吴景兰的,吴氏朝后面道:“来见过你表兄”。 沈绾珠和沈绾玉都看得呆呆的,沈绾云嫡亲表哥,比别人亲近些,忙上前蹲身一礼“见过表兄”。 沈绾贞也自然地蹲身行礼道:“见过表兄”。 沈绾珠和沈绾玉乍见陌生男子有点扭捏,也跟着行下礼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