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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娘撇撇嘴。 沈绾贞看她脸上洁净,但从露出的领口看到一两处的留下的疤痕,看样子已好得七七八八的,沈绾玉为何还想不开。 吴氏说完,丁姨娘哭得很是伤心,相反,沈绾玉呆呆的,眼睛发直。 “那甥女呢?” “外孙留在吴家,有奶娘照看。”吴氏答道。 这时,沈绾玉阖眼,像是困倦了,吴氏道:“都出去吧,让她睡一觉。 众人出去堂屋坐,说起沈绾玉的病情,吴氏道;“你meimei的病已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身上留下疤痕,像是麻子点,你meimei难过受不了。” 突然,跟沈绾玉的陪嫁的小丫鬟哭着道:“奴婢有话,不能不说,姑娘开始减了饭量,没见多少成效,姑娘就找郎中开能瘦身的汤药,开始吃了好好的,谁知后来就变成这样,当着自家人,奴婢今儿就实话说了,主子怀疑那汤药里动了手脚,拿去查验,多了一味药,后来跟大爷说,大爷查了,也没查出来是谁干的,就处置了煎药的小丫鬟,草草了事,大爷还怪我家姑娘不该乱吃药。” 沈绾贞立时明白了,沈绾玉中了别人算计,这算计之人,无非就是甄氏和那两个通房,极大可能是甄氏。 “你meimei心直,哪能斗得过吴大爷的屋里人。”丁姨娘一旁抹泪道。 沈绾贞叹一声,“吴府送回来时,说什么了吗?” 小孙氏在旁边道:“没说什么,就给人送回来了。” 沈绾贞明白,这是吴景兰不想要她,也没说好了接回去的话。 那小丫鬟哭着道:“少夫人不待见我家姑娘,在大爷跟前没少给我家姑娘使绊子,大爷说我家姑娘镇日吃醋拈酸,自我家姑娘纳进门,家宅不宁,房中失和,对我家姑娘厌烦已久,这回怕是不想要我们姑娘,亲戚面上又不好说,借着病送回娘家。” 沈绾贞问;“那老夫人和夫人的意思?“ “少夫人总在老夫人和夫人面前明里暗里说我家姑娘不好,姑娘又生女,老夫人和少夫人对我家姑娘就不像从前。” 看样子,沈绾玉真是回不去了,沈绾贞心里话,这种情况,接回去,有的罪受,明智之举是吴景兰一纸休书,沈绾玉从此自由,可看样子沈绾玉痴心,还放不下吴景兰。 正说着话,门外丫鬟喊了一声,“老爷来了。” 众人起身,沈老爷进屋里,沈绾玉醒了,胆怯地道:“父亲来了” 沈老爷走到炕前看看女儿,肃脸道:“好好的,寻死觅活的,传扬出去,成何体统?你身下还有弟妹,给她们作出什么榜样,莫都学了你,亲家送回来,你就安心养病,病好了,我派人把你送回吴府,你生是吴家人,死是吴家鬼,” 沈绾玉赧然垂下头,明白她父亲的意思,要死死在吴府。 沈老爷说完这番话,又瞅瞅丁姨娘,“她不懂事,你当姨娘的也不懂事,就由着她闹,着人看好了,病好了,马上送回吴府。” 沈老爷不是内宅妇人小心思,他对吴府很是不满,两家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瞅了眼太太吴氏,似乎怪她娘家做事太绝情,沈老爷的意思很明显,人是他吴家的,嫁出去,死活都与娘家无干。 沈老爷看看无事,就走了。 沈绾玉睡了一觉醒来,暂且把寻死的心思放下。 一干众人又开解,丁姨娘看着沈绾贞突然道:“六姑娘若像三姑娘就好了。” 这句话,众人都心里明镜似的,吴氏白了她一眼,暗骂,自己生养的女儿蠢笨,送去王府也是休回来的命。 沈绾贞无意中瞥见丁姨娘看吴氏一闪的目光,似乎藏着很深的怨毒,不由脊背一寒。 沈绾贞在沈府吃过晚膳,耽搁很晚,出沈府已快二更天,她坐在轿子里,已宵禁,街上寂静,王府有特权令牌,王府的轿子是可以随意通行的。 回到王府,沈绾贞进了院门,看上房还亮着灯,心里一热,赵世帧看来没睡,还在等她,她快步上了台阶,绣菊上前推开堂屋的门,沈绾贞刚买进一只脚,就见西屋门里出来个丫鬟,那丫鬟低着头,脚步匆匆,差点跟沈绾贞撞了个满怀,那丫鬟抬头一看,唬了一跳,忙收住步子,蹲身,勉强说了句;“王妃” 沈绾贞见她面带羞愧,领口散落,露出里面一片嫩白的胸脯,那丫鬟看她盯着她敞开的领口看,羞得忙掩怀,沈绾贞冷笑,这丫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不愿意配小厮的含香,那个获罪小县令的女儿。 闫婆子跟在后面,一切都看在眼里,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让这丫鬟钻了空子,不禁懊悔不迭。 王妃不发话,含香站着不敢就走,王妃没说话,刀子样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早已吓得腿软,‘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羞愧得说不出话,只有叩头的份。 沈绾贞没理她,朝西屋里走去。 一进门,沈绾贞唇角绽出笑容,赵世帧手捧一本书,抬起头,皱眉,一看见她,露出憨厚的笑,“怎么才回来?” 沈绾贞妩媚地笑着,走过去,坐到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也不说话,眼睛亮亮的,盯着他,主动亲吻他,赵世帧的火瞬间便被她点燃,二人亲密接触。 次日早,沈绾贞穿衣裳,屋里就绣菊和巧珊侍候,闫嬷嬷进来,“含香那丫鬟,主子想怎么处置?是老奴疏忽,让她钻了空子,爬了主子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