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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益州知府与半妖有所牵连,为何兰夫人不离开益州,反而继续开店?”

    白玉堂抓住疑点,说道:“在下已有预感,这位兰夫人定然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或许就与她的猫儿有关。”

    他隐约抓住了一丝线索,却见白蛇轻轻支起了身子,说道:“只言片语的传书可说不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若妾身所听不错,展护卫的小轿不是就在门外么?”

    她意有所指的道:“白公子,妾身的身子不便,恐怕要劳烦您搭一把手了。”

    过了一会儿,白玉堂自二楼边探身出来,道:“兰夫人,清姬姑娘身子抱恙,没法下楼,白某又是一介男子,多有不便之处,恐怕要夫人搭把手,帮一帮忙。”

    兰夫人正立在王朝身后,细声细语的说些什么,闻言向楼上望了一眼,看她神色隐有担忧的意味,显然心中并不怀疑。

    她腿边那只威风凛凛的猫儿,却若有所觉的炸了毛,对白玉堂呲了呲牙,身上那件小衣服鼓鼓囊囊,不安分的动了动。

    兰夫人爱怜的挠了挠它的下颌,温柔的道:“狸奴,听话,不可对大人无礼。”

    这位“清姬姑娘”自被展护卫救回客栈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说是身子抱恙,从来不见外人,兰夫人对半妖之事知晓几分,因而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充满同情。

    她福了福身,提起裙摆走上楼去,柔声道:“公子言重了,同为女子,妾身帮些忙也是应该的,还请公子稍候片刻。”

    听到这里,王朝皱了下眉,他已从包大人口中得知,这位“清姬姑娘”并非人类女子,白玉堂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让……

    他耐着性子,没有阻止,只听楼上传来兰夫人的一声惊呼,过了一会儿,她从二楼探身,面色还有一些苍白,轻咳了一声,对小二道:“这位姑娘实在是病的不轻,我也过了些病气,身子不大爽利。”

    小二看她脸色不好,担忧道:“您没事吧?小的去请大夫给夫人瞧瞧,今天客栈就早点打烊吧,夫人赶紧回房歇歇。”

    “早些打烊,大夫就不必了,不过是有一些风寒的症状,我歇一歇便好了。”

    老板娘又咳了两声,娇弱的身子晃了晃,道:“今日莫要吵我,安静些才好养身子,记得等一下替我送一送王校尉。”

    小二赶紧答应了。

    老板娘回了房不久,白玉堂也抱着一床锦被下了楼,王朝心中奇怪,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锦被之中竟然还裹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应该就是那位“清姬姑娘”。

    他心中了然,向白玉堂抱拳一礼,说道:“白五爷,麻烦你费心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白玉堂步履轻快,飞速将那锦被和女人塞入等候在客栈外的小轿,道:“王校尉,你我该去府衙见包大人了,想必展护卫对他的红颜知己,也是等候多时了。”

    第35章 白蛇美人(十二)

    是夜,益州府衙。

    一顶小轿抬入展昭院中,轻薄的竹帘掀起,露出一张锦被,以及藏在锦被之后的、兰夫人梨花带雨、娇美动人的面孔。

    她一下小轿,就见着包拯不怒自威的一张脸,手持宝蓝卷宗、紫红官服下摆有祥云暗绣、额上的月牙儿分外明显,一看就知是铁面无私、英明决断的“包青天”。

    兰夫人思及己身,既冤又屈,此刻见了为民请命的包大人,顿时泪如泉涌,径直向他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包拯伸手想扶她起来,却见这柔弱女流避开了身子,坚持下跪行礼,忍不住叹道:“兰夫人不必如此,若有何冤屈、尽可向本府诉说,本府必为你主持公道!”

    兰夫人跪在冰冷的石上,一双泪眼早已朦胧,道:“妾身常听人言,包大人日审阳、夜审阴,如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妾身夫君之冤屈,恐怕只有包大人能够洗刷,他死的不明不白,妾心不安!”

    “日审阳、夜审阴”的包拯眉心拧成了个川字,面上隐约有了异色,道:“府衙卷宗记载,你夫君兰亭生于月前失踪,生死不明,为何夫人就认定他魂归地府?”

    “因为那是妾身亲眼所见!”

    兰夫人眼尾发红,字字泣血,说话间又有珠泪落下,道:“有妖魔横行,生食了夫君血rou,妾身便是人证!那一夜的每一刻、每一幕,妾身此生都绝不能忘!”

    说罢,她又磕了一个头,光洁的额上已隐约见了血色,祈求道:“大人素日里审阴断阳,又有白蛇庇护,定是不怕那妖物加害的,妾身别无所求,只请大人能为妾身那死的不明不白的夫君主持公道!”

    包拯轻轻一叹,道:“夜里寒凉,夫人还是起来罢,这府衙之中也不全然都是本府信任之人,还是随本府密谈为妙。”

    这话说的不错,小院之外虽有王朝和从开封来的官兵巡视守卫,可人力不敌妖物,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多加防范为妙。

    兰夫人这才起身,随公孙策等人进到房中,又由展昭守在门外,时刻警备,这才用衣袖拭去眼中泪珠,诉说夫君冤屈。

    包拯正襟危坐,堂下木椅二把,公孙策仍旧居于一旁,手持笔墨来记录证言。

    “妾身同夫君都是益州人,自幼相识也算青梅竹马,一年多前方结了姻缘。”

    兰夫人勉强的笑了一下,细声细气的道:“他是府衙的仵作,我父母原是有些看不上的,说夫君经常接触死者,一身晦气、腥臭难闻,恐会招些老鼠来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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