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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风是冰冷的,刀身上的火焰是炽热的。

    嘴里呼出白色的烟雾,每迈出一步,每呼吸一次,就是一阵剧痛。

    奔跑,起跳,我直直冲了上去,雪风依旧在耳边呼啸,还有……鬼的惨叫声。

    耳边响起鬼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还是没能杀掉它,只是砍掉了它半个身体,没有日轮刀,也没有紫藤花,太阳也没出来,我杀不死它。

    意识越发模糊,视线里被黑色的影子覆盖得密密麻麻,意识宛若被抽离一般,逐渐消散。

    “歌。”

    宛若梦回,缘一的声音再次出现,又似从悠远的天边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嗝屁了,完结撒花【不是】。感谢在2020-09-25 20:34:37~2020-09-26 20:55: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公子长歌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日出

    对于我来说,活着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还活着,我的一生都在目睹死亡,亲人的死,仇人的死,数不尽的死亡。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沉沦在无尽头的孤独之中的我,除了正常的生命活动,我找不到任何证明自己依然活着的证据。

    直到那个下雨天,我终于死了。

    可是我还活着,我现在究竟是活着,还是以一个亡灵的姿态苟延残喘在世间呢?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油灯里跳动的烛火,随着左右摇摆的灯火,映在墙壁上的影子也在扭动自己的身躯。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的水分好像被蒸干了一般,干燥得可怕,努力了好久也只能发出无力的单音节。

    “啊。”我张了张嘴巴。

    一个水杯递到了我的唇边,里面的水浸润着我干裂的嘴唇,拿着水杯的人动作小心地将杯子倾斜一个角度,让水顺着嘴唇滑倒我的喉咙里。

    我感觉好多了,就是脑子还有点不清楚,像是给人敲了一闷棍似的。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我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视线有点模糊,但是还是可以看到,红黄色相见的发色。

    这是……猫头鹰?这什么品种的猫头鹰?毛色如此罕见。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猫头鹰问我,“唔姆,你叫什么名字?”

    我点了点头,“我是……歌。”

    是的,我是歌。

    话说这只猫头鹰哪来的?毛色这么罕见。

    “你……谁?”我脑袋一阵疼。

    对方愣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失落,“歌小姐已经忘记我了吗?”

    我一愣,我不记得自己认识除了忍鹰以外的鸟啊?

    而后一阵洪亮的声音直接贯脑,我的耳朵嗡嗡直响,对方元气满满,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失落,“没关系,既然歌小姐不认识我了,那么再次认识一下就好了!我是炼狱焱寿郎,很高兴认识你!歌小姐!”

    卧槽,原来是你这个推销猎鬼人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我晕过去之前好像在砍鬼来的,啊,最后还是被鬼打了吗?

    而且……为什么一连两次我被鬼打,你踏马的都在啊?!

    视线清晰后我就看到了焱寿郎那头红黄相间的头发,以及比多年前更加成熟的脸庞,明明这张脸已经被时间模糊得只剩下轮廓了,但是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却又在记忆里清晰起来。

    我又再次感慨了一下人的记忆真是奇怪的东西。

    等等,这是我家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私闯民宅吗?

    “缘一呢?”

    我那么大一个缘一呢?

    “哗啦”一声门被拉开了。

    清晨的阳光倾泻进屋子里,细微的灰尘凝滞在空气里,太阳的光芒像是被剪过一样,呈现出碎片状,我看到了赤红色的发尾,那双赤红色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我,整个人有点傻乎乎的。

    他就这么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门框,呆呆的,愣愣的。

    “缘一。”我看着他,春天的天气微寒,他却在轻微地喘气,瞳孔微微睁大。

    “歌。”他站在门口,手指弯曲,抓着门框。

    “你怎么不进来呢?”我说,“进来。”

    “咳咳。”焱寿郎的咳嗽声在耳边响起,我看到对方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几下,然后起身,“我出去一下,去找医师。”

    我:“……”

    这人脑子里是不是有问题?

    我尝试着起身,身体动作一下就是一阵抽痛。

    “小心。”缘一上来扶住了我的肩膀,“再躺一下。”

    我想说不用,这种伤换了以前连个屁都不算,休息休息老子又是战场上的一条好汉。

    但是我忽略了这不是我原来那具经过战争洗礼的身体而是一个小姑娘的身体。

    我想起身,但是肩膀上的手没有动作了,就这样放在我的肩膀上,手上的力道把我摁住不得动作。

    我有些疑惑,也有些惊讶,缘一对我的态度从来不曾强硬过,即使我要上天捅个窟窿下来他也只会帮忙递个□□和工具,无论我怎么浪他都不会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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