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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碰到棘手的鬼,用了一刀就把鬼的脑袋砍下来了,砍下来的鬼的头颅就像是在火焰里焚烧过的一样,最后连同身体消失了,缘一也没有害怕。

    我抱着小三花猫站在紫藤花架下,皮肤上是暖洋洋的触感,耳际是缘一说的话。

    缘一就像是一棵向阳的植物,牢牢地扎根在三千世界里,不需要人刻意引导,太阳在哪里,他就向着哪里生长,永远朝着光明的方向前进,不会迷失自己,不会堕入泥泞的黑暗。

    “村上先生他们和我不一样。”缘一突然说。

    “哪里不一样?”我问。

    鬼与人的实力相差悬殊,除了鬼杀队最强的五个剑士,其他人每一次任务都需要结伴组队执行任务,不仅是提高斩杀鬼的成功率,也是为了提高保住他们的生存率,村上就是几天前和缘一一同执行任务的人之一。

    “呼吸,呼吸的方式不一样。”缘一说,“歌的呼吸方式和我的呼吸方式也不一样。”

    我摸着小三花猫的手一顿,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蹲下身来把小三花猫放到了地上,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乖,去别的地方玩,别走太远。”

    小三花猫不解地“喵呜”一声,翡翠色的猫儿眼不解地看着我,我眯了眯眼睛,对方“咪”了一声就钻进紫藤花里不见了。

    缘一不解地歪了歪脑袋,耳朵上的日轮耳饰也随之晃了晃。

    “我还以为你会早一些问我这个问题。”食指和中指并拢,我伸手轻轻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真迟钝。”

    缘一被戳得一愣一愣的,我有些乐了。

    很久之前,第一次注意到缘一的不同之处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虽然当时他什么也没有说,我也只告诉他如何学习普通人的呼吸方式,但是我知道,他迟早有一天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天生非同于常人之人,也要面对他天赋带来的一切。

    缘一的呼吸方式异于常人,这种呼吸方式让他的身体素质自小远远高于常人不说,还有那个堪称是外挂的视线,虽然不太理解缘一的眼睛,但是身体强度这方面,倒是可以理解。

    呼吸的方式有别于常人,这种呼吸方式使他的肺部吸纳的氧气比寻常人多得多,肺部扩张之后,身体里的细胞因为自外部而来的氧气而亢奋,身体的各个部位也呈现出一种亢奋状态,血液的流速加快,心脏跳动的速度增加,骨骼发热,体温上升,肺部吸入的氧气越多,细胞越亢奋,血液循环越快,身体强度也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很多,达到和鬼一样的身体强度也可以。

    常年处于这种呼吸的缘一,身体已经不知不觉适应了这种呼吸方式,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类似于兴奋剂的东西,能瞬间把他们的身体强度提高,但是事后必定累成狗,对缘一来说只是吃饭睡觉这么简单。

    况且,对于缘一本人,异于常人的呼吸法才是正常的,普通人的呼吸方式他甚至要去学。

    这种呼吸的方式其他人也可以学,但是需要具备一定的身体素质要求,身体素质要求不达标的人学这种呼吸法,跟自杀没事么区别。

    细胞的亢奋会带动身体各个部分一起亢奋,身体素质不达标学习呼吸法,就跟使用过载的容器是一个道理,这个容器烂掉是迟早的事情。

    倒是有一点类似于写轮眼进化后的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的身体不能完全容纳这双眼睛的力量,这双眼睛需要的供能大约会由内向外榨干身体的全部力量,所以才需要血亲的眼睛来进行疏通引导。

    我一口气把他的身体状况大致解释了一遍,当然,我没跟他讲万花筒写轮眼的事情,讲了他估计也很难理解,我又说:“懂了吗?”

    然后我看到我家的缘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有点呆,又有点萌,简单来说就是呆萌呆萌的。

    夭寿了,有点可爱。

    我不求他全部可以懂,懂个七八分就好了,这个世界的医疗技术比我想象中的还差,我暂时没有在任何一个医师口中听到“细胞”这个概念。

    缘一不懂也是很正常。

    “歌。”缘一突然叫住我,“焱寿郎他们可以学习呼吸法。”

    我垂下眼睫,“嗯”了一声,毒打完焱寿郎和鬼杀队的其余四个剑士后,我就知道他们虽然不能承受像缘一一样高强度的呼吸法,但是难度低上一点的没问题。

    缘一再次开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做的事情了。

    “要把呼吸法交给焱寿郎他们吗?”我说。

    “嗯。”缘一点了点头。

    “好吧。”我说。

    我能怎么样呢?这是他的决定,何况焱寿郎他们太需要这种呼吸法了。

    缘一他是个温柔的孩子,知道他身上有可以帮助人的东西,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展于人前。

    “我有预感,这个转折点会出现在缘一先生身上。”

    脑海里,那个年纪尚轻的主公坐在敞开的纸门前,对方面对着庭院里的樱花树,粉红色的樱花花瓣洋洋洒洒地落到庭院里,落到木质的地板上,池塘边的惊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石头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无可奈何地弯起嘴角,我发现,这个年纪尚轻的主公,直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准。

    简直就是恐怖。

    和主公提及这件事的时候,主公手里的茶杯也险些打翻,如果不是对方手疾眼快,茶水得洒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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