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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处理的方式本身就很不科学。

    阿雀就对此深有体会。

    毕竟她和她的妖怪朋友们,当初就是因为太不符合当时的时代发展观念而被处理掉了。

    想起来实在有点心酸。

    要是因为同一个原因被讨伐两次,那也实在太凄惨了。

    “所以我们得低调。”阿雀循循善诱,秉持着自己作为好心前辈的教导之情,自认为很温柔地对他们说:“这种事情慢慢来就好了,一开始不习惯也没有关系……”

    就在工具鬼们觉得阿雀似乎真的比前鬼王要好一点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她接下来的话。

    她说:“反正鬼舞辻无惨的下场你们也都知道了,不听话给我惹麻烦的东西,就全下去陪他好了。”

    ——*——

    阿雀觉得自己大概天生就是当鬼王的料。

    虽然她手底下的鬼大部分都脑子不太好使,但只要稍微解释一下,再稍微教育一下,其实也还有抢救的余地。

    选择性忽略了自己在第一次召集十二鬼月时就打爆了说她坏话堕姬、揉碎了她的妹控哥哥,踩住了试图为前任鬼王报仇的猗窝座……

    阿雀觉得自己还挺有领导者天赋的。

    “我做得怎么样?”

    在挥挥手让十二鬼月退下时,阿雀像是没有读取到他们的心思各异,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童磨稍微留一下。

    受到了新鬼王“偏爱”的童磨在其他工具鬼眼里的形象,顿时就跟以前待在前任鬼王身边的阿雀差不多了。

    区别只在于童磨现如今展现出来的实力,远比当初没有撕破伪装的阿雀要强得多。

    这位在上弦之鬼中实力排行第二的工具鬼将自己的扇子合起来,笑容灿烂地摸着阿雀的脑袋说:“做得超级棒哦!”

    阿雀顿时信心大增,甚至没有计较他这种以下犯上的行径。

    毕竟时代已经变了,阿雀也不再是跟在鬼王身边无名无分的工具鬼了,她取代了前任鬼王成为了新的鬼王,自然也应当取代他在“鬼”中的地位。

    在鬼舞辻无惨面前,从来没有任何工具鬼敢试图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脑袋上。

    阿雀以前倒是想过,她看着那头漆黑微蜷的短发,心底里以下犯上的念头随时都要蹦出来。

    但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她的前男友读取到,并且回以冷冷的视线,令阿雀刚想抬起来的手就这样被他的眼神压了下去。

    想起了过去的事情,阿雀忽然也抬起了手,将自己的手掌放在童磨的发顶。

    虽然平时的行为举止总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活泼,但童磨变成鬼的时候就已经二十岁了,身形比阿雀高大许多。

    她摸着童磨脑袋的时候,是踮起脚的。

    童磨先是愣了一下,漂亮的彩色眸子里很快又浮现出笑意,他弯下腰来,低下脑袋将脸凑到阿雀眼前。

    童磨的头发和无惨完全不一样,不止是长度,也包括一些其他的方面。

    发梢往外翘起的弧度从表面上来看甚至有种锐利的感觉,但摸起来却很柔软。

    阿雀捏了捏他的发尾,又将手放在了他头顶那块如泼血般的红色上。

    大概是她的手掌在这块地方停留的时间稍微有些长了,童磨歪了歪脑袋:“阿雀在想什么?”

    闻言阿雀很诚实地告诉他:“我在想,无惨的头发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童磨微微眯起了眼睛:“我以为你不会再想提起他的名字了。”

    阿雀眨了眨眼睛。

    童磨忽然问她:“阿雀为什么要真的杀了他呢?”

    毕竟刚才她对其他不服气的上弦,也只是表面上的“杀死”,而非彻底终结对方的性命。

    第7章

    众所周知童磨是个很烦人的工具鬼,具体表现在总是喜欢不分场合地插话,以及不辨时宜地提问。

    以前鬼舞辻无惨和其他上弦之鬼讨厌他,也大多是这些原因。

    不同的工具鬼有不同的用处,阿雀也没指望童磨能做到真正的完美,毕竟她眼里的童磨,最大的功能也就只有当树洞。

    正因如此,阿雀并没有打算真的给他解释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其中大概还牵扯到了一些“因果”之类的奇怪要素加成。就好像阿雀自己有时候也不太能想明白,为什么以前每次她见到前男友的时候,脑子都会自动进行降智处理。

    比如看到他的脸就只能想到他长得真好看,听到他的声音就只能想到他声音真好听,甚至连他那些屑里屑气的行为,都会被加上超厚的滤镜,剔除掉所有令人生厌的情绪,只剩下“可爱!”这一想法。

    以至于阿雀回忆起前男友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的大脑都被“我可以!”这一印象所占据了。

    唯一一次完完全全清醒的时候,大概也就是篡位时短暂的片刻。

    当她和无惨一起站在太阳底下,灼热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时,阿雀忽然有种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真正看清楚他的错觉。

    猩红的瞳眸紧紧地注视着她,那里面燃烧着火焰——是名为“仇恨”的火。

    ——傲慢、胆怯……又脆弱。

    这就是剩下百分之一的印象。

    回忆起了那个瞬间,阿雀一脸坦然地看着童磨,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玩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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