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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纲,收起你脑子里那些毫不实际的幻想。”家庭教师一眼将他看透了,手里的枪又变回了绿色的变色龙。

    危险物品被回收,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可这次,他的思绪却没有被里包恩打岔,继续说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其实我知道,虽然教育方式不一样,但是里包恩你也在全力让我成长。”为了让他成为合格的首领,为了让他拥有保护自己和他人的力量,也为了他不像其他的继承人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身上的无法逃避的使命并非里包恩强加给他的,只是这已经变成了唯一的选择,谁也无法改变。他的这位严师,或者更准确来说是魔鬼老师所有的行为,都只是在让他的内心和□□变得更加强大。

    “谢谢你,里包恩。”泛着暖光的棕色圆眼睛就这样看着他的小小的家庭教师。不再逃避,也不再迷茫,少年终于从内心认同了自己将要走的道路。

    就好像相原老师与师兄和他的羁绊不能用排名来定义一样,他与两位老师的羁绊也是如此。

    与少年这双仿佛有温暖的火焰在燃烧的眼睛对视着,里包恩轻笑了一声,习惯性的拉了一下帽檐,“太rou麻了哦,蠢纲。”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他的嘴角却不自觉的勾起——真的成长了,他这个不争气的学生。

    看着眼前这一幕,山本武一把揽过沢田纲吉的脖子将对方带过来。

    “不错嘛阿纲!你真的很喜欢相原老师和里包恩啊!”

    “欸——!”本就没有遮掩的心意被轻易点破,这样直白的话语让沢田纲吉在一瞬间慌乱了起来,全然没有刚才那副成熟的模样——风水轮流转。

    “我也喜欢十代目!!!”狱寺隼人不甘示弱,火上浇油。

    如此直接热烈的表白让沢田纲吉的脑子更乱了,他几乎是抓狂道:“啊啊啊狱寺!!!这种奇怪的地方就不要有什么胜负欲了啊喂!”

    少年虽然知道狱寺的喜欢并不是情侣之间的那种,但被这潮水一浪高过一浪一浪的拍打着,脑子继续要晕眩了。

    重新平静下来后,沢田纲吉甚至一时间不敢对上三人的目光,脸颊仍然带着害羞的红晕。脑子里突然又冒出了另一件必须要做的事将他从这种奇怪的状态中拯救了出来。

    “得去跟相原老师道歉了。”少年摸了一下后脑勺,侧头看着窗外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的天空,天幕上只剩下一轮弯月和点点星光。

    “这段时间我钻牛角尖了。”明明老师对他毫无保留,真诚以待。他却心怀不适时的顾虑,眼睛被迷雾笼罩。

    直到今天排名风太的出现才让他从这条死路里走了出来——就算老师来自另一个世界,就算他最终会离开,他们羁绊也是真实的,无人可以抹去的。感情无法用单薄的数字去衡量。

    老师的第一个学生,他的师兄一定也怀着同样的心情吧。

    只是...他还没有做好离别的准备罢了。

    楼下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少年重新回过神来,“这么晚了...会是相原老师吗?”说罢便走下楼梯来到玄关处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这样的装扮沢田纲吉十分熟悉——许多黑手党就是这么一套行头,他这些天已经看到很多了。

    随即一股危机感从心底升起,少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带着警惕戒备看着眼前这个人。可他还未开口询问,男人便将一个信封递给他。

    “这是我们首领的邀请函。”

    接过男人手中的信件,沢田纲吉有些疑惑,“...首领?”这又是哪个组织的首领?

    男人却没有回答,将信送到后就转身离去了。

    拿着信封走上楼,沢田纲吉在三人的注视下将它拆开。

    “致彭格列十代目...”

    他接着往下看,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让少年的瞳孔猛地缩小,捏着信纸的手也将原本平滑的纸张带出了皱痕。

    “港口黑手党...”他甚至连声音都开始颤抖,焦急的朝着里包恩开口,“相原老师在他们手里!”

    “冷静点,蠢纲。”里包恩拿起少年手中的信纸逐字阅读,黑色的眼睛眨了一下,又将信纸还给少年。

    “那就去港/黑救他吧。”小小的家庭教师如是说道;“除了身为彭格列十代继承人的你之外,没有人可以把他带回来。”

    第79章 出发

    “港口黑手党不久前与彭格列签署了友好交往协议, 看在彭格列的份上那位首领暂时不会对他做些什么。”里包恩的语气仍然十分平稳,在一旁协助他的学生分析情况, “如果硬碰硬,现在的你基本上没有赢的机会 。”

    “那群家伙可是从战争的炼狱中磨砺出来,拥有超乎你们的想象的力量。”

    将列恩变为一根细长的教棍,里包恩点了点桌面,摆出了授课的姿态。

    “就算是一个简单的小队长也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战胜的,而且我也帮不上忙,因为在协议里除了保护你外, 我不被允许插手港口黑手党的任何事情。”

    “阿纲, 你打算怎么做?”小小的家庭教师用黑色的豆豆眼注视着少年,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沢田纲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邀请函件出神,只觉得自己像是狂风巨浪中的帆船一样, 被冲的七零八落,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海面上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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