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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水无月眠不会设计,但基本的审美她还是具备的:「很好看。」

    她计算了一下构造需要的时间,确认可以在到家之前结束之后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禅院甚尔的怀里,装作困倦地补觉去了。

    禅院甚尔的动作放轻了很多,他思考一下,转头走向了赛马场。

    系统给出的设计图纸是傻瓜都会依葫芦画瓢的图纸,外表和内部的细节都好好标记了出来,纹饰还生怕水无月眠不知道什么样子,在旁边附赠了图片的参考。

    加上祝福的帮助,水无月眠提前了预算时间很多完成了两个组织基地的制造。

    看着还有一点剩余时间,她干脆真的补了一觉。

    “买几号?”朦胧中有谁在询问她。

    “喵喵……”

    “意思是买2号吗?”

    她在睡梦里点了下头。

    声音消失了,她把自己努力团了团,往这个坚硬的摇篮里塞得更深了。

    不知道多久之后……那个声音才再次响起。

    “啊,赢了。”

    ……?什么赢了?

    终于慢半拍地感受到了周围被她习惯性屏蔽掉的嘈杂,她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禅院甚尔带你来赌马了。」系统声音凉飕飕,「刚刚还靠着你的幸运90赚了个盆满钵满。」

    水无月眠:……?

    她转头看了看禅院甚尔,对方一上一下地抛着匕首,随手就解决了一只扑上来的诅咒,还好心情地咧着嘴角,脸上写满了对水无月眠的服务“五星好评下次还来”的快乐。

    水无月眠:…………

    水无月眠:救命。

    她觉得不能让对方再这么快乐下去,迅速想到了一个数度被对方绕开但她还算在意的话题。

    【为什么会想和我姓水无月?】借着赛马场这个混乱的环境,水无月眠光明正大地在手机上打字和甚尔交流,【你很讨厌禅院这个姓氏吗?】

    “讨厌?”他嗤笑,“我听到就觉得恶心。”

    禅院甚尔第一次和水无月眠说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

    作为毫无咒力的「天与咒缚」,却出生于以咒术天赋为尊的家族中,自幼被蔑视被排挤,生命中毫无光彩与未来。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或许在淤泥中一直挣扎到溺死也无所谓,但有个蠢货自顾自地跑过来给我看了一眼所谓的未来的光亮。”

    把自己伤害到遍体鳞伤的少女,却努力为他人撑起未来的样子,属实愚蠢到让人想发笑。

    ……但又还勉强算得上帅气。

    “之后,我大了闹一场,士动离开了禅院家。我本应该憎恶咒术师,憎恶禅院家。”

    一开始的他确实是那么做的,直到再次与那个蠢货相遇。

    “但是考虑到一些原因,我放弃了这个打算,不过不刻意去针对他们已经是我的忍耐极限了。”

    他的讲述结束了,水无月眠沉默了许久,才给他打字:【……我想,比起姓氏,还是送你点别的东西比较好吧?】

    禅院甚尔感兴趣地挑眉,看向水无月眠:“比如说?”

    【比如说。】水无月眠打字的动作停顿片刻,【把禅院家送给你。】

    【完全可以把他们随意搓扁揉圆,让他们好好看看我家甚尔究竟有多厉害。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敢趁我不在欺负你,就都下地狱去吧。】

    看到最上面的那句宣言,禅院甚尔怔愣了一秒钟不到,然后随着水无月眠愤愤不平的打字,他嘴角的笑意被慢慢拉大,最终爆发出了一阵大笑,笑到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他笑着说,“那就试试看吧。”

    “到时候,我会好好回礼的。”

    【我期待着。】

    「虽然禅院家买下武器,占领禅院家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水无月眠对着系统沉吟,「但如果想要把禅院家当礼物送出去,还是需要再好好地筹谋一下……」

    系统再次幽幽地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风音千知绘。」

    「……再看看吧。」

    这一次,水无月眠没有明确反对。

    ——

    恐惧在无声地蔓延着。

    由十几具冰封的骸骨随意拼凑叠加而成的简陋王座上,梦间冬树撑着下巴,厌倦地看向下方向她恐惧跪拜的村民们。

    在梦间冬树的感知中,粘稠的恶意自村民身上不断倾涌而出,汇聚到某个遥远的方向。

    “真是……一群肮脏的废物啊。”

    两位年幼的少女一左一右立于她的身侧,同色的眼眸冷漠地看向下方。

    梦间冬树倏忽笑了。

    她的嗓音轻缓:

    “没错,没错。憎恶吧,恐惧吧。——成为令我恶心但不得不饲养的家畜,让我们互相憎恶着互相诅咒着,但劳请记住你们宣泄负面情绪的对象……”

    “是整个名为咒·术·师的群体。”

    她笑出了声,恶意的言语自口中吐出:

    “哈——你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拜咒术师所赐,你们不过是他们饲养的猪猡,稳定他们权势为他们带来利益的刍狗。”

    “什么嘛,这不是根本连人都算不上啊!”

    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如冰雪凝作的冰蓝色的眼眸。身侧的两个少女立即扯出了嘲讽的笑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只敢憎恶不敢反抗的渣滓们。在绝对的力量之前,他们就如同过去的她们一样脆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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