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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一路带着气回到府里,正好儿子过来请教功课,他到底忍着气,带着儿子做功课。弘晖之前真的吓着他和四福晋了,这二十来天,都一直被圈着在屋子里,只是之前到底伤着些脾胃了,少不了要好好调养段时间的,不然有碍寿数。

    听了这话,即便原来严父的四爷,心也跟着软了,只是面上看不出。但是到底不像以前那样,给儿子安排一箩筐的功课,现在等到弘晖身上的红疹彻底消了,他也没有催着儿子像以往一样做功课。

    反倒是弘晖受不了了,这些天,阿玛和额娘都把他当那易碎的琉璃,功课怕累着,走两步都担心他喘,反而怀恋起以前做功课的日子。

    反复要求了好几次之后,四爷这才开始恢复儿子的功课,但是比起以前减轻了不少。经过这事,四爷才感同身受的明白那句“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的意思。

    这会儿见林子真来了,很是高兴,他这个奶兄弟,可比宫里那个来讨债的亲弟弟贴心多了。这又让弘晖过来见人。

    “这就是救了你的林叔,以后你也这么叫。”这已经是很大的礼待了。清朝以为是满族入主中原,格外讲究规矩,等级,借此加强中央集权。

    要知道就连皇子们的老师,太傅,在给皇子们上课的时候,也要自称奴才。

    对于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弘晖倒是挺好奇的,也很有好感,这会儿听了这话,也有礼的叫了一声:“林叔”。

    林子真忙谦虚的让了让身,说了两声不用不用,这有忙像四爷介绍起自己的儿子,和孙家文。

    四爷简单考了孙家文下,大概是紧张,孙家文回答的啃啃哇哇的,让四爷眉头皱了下,很快没了兴趣。

    反而问起了依偎在林子真身边的儿子,这家伙到一点都怕生,四爷问他什么他就哇哇哇的答,虽然很多时候,答不对题。

    不如说人家四爷问他多大了?他倒是,掰着四个手指头,还奶声奶气的来一句.“你看这是几。”

    四爷到是很有耐心,挺配合这小孩子的。以至于没一会儿,这小子,特别自来熟的,也不抱林子真的大腿了,而是滴溜溜的跑到四爷身边,伸出两只胖爪子,笑脸如花的喊道:“抱,抱。”

    林子真看到四爷僵硬了下,最后还真把这小孩抱了起来。软软的小胖子抱在怀里,还别说,挺暖的,四爷心里想到。

    倒是边上的弘晖看的愣了下,不免又有些羡慕,但是真叫他这样,要阿玛抱,他才不要,太难为情了。不过这小孩真厉害。

    林子真看着依偎在四爷怀里,还时不时用胖爪子巴拉四爷身上的玉佩,心里再次为他这儿子的自来熟感叹,好在,看样子,四爷不讨厌。

    何止不讨厌,等到林子真走的时候,儿子就这样被四爷抱着去了后院。也不知道四爷怎么和这孩子说的,林子真喊人走的时候,小孩臭屁的对着林子真挥挥爪子,就这样任由四爷牵着,一蹦一跳的走了。

    最后,林子真只能无语的带着有些沮丧的孙家文离开了四爷府,又跑了趟把儿子用惯了乳母送了过来。免的小孩子,晚上哭闹。

    小孩子不在家,林子真把孙家文打发出去玩了,自己则让带上庞喜出门往贾府去。庞喜就是他儿子的乳母家的男人,今年也不过二十六,现在多帮着林子真跑腿,做事。

    虽然不算机灵,但是人勤快实诚。

    而另一边,荣国府的侧门处,便接到一份拜帖,新科进士来拜访府里的大老爷。林子真也知道这贾府多是势利眼,见这门房不动,只上下打量着林子真,林子真也不在意,只让庞喜给让打赏了一角碎银子。

    得了好处,当下忙笑着让身边的小厮去禀报。

    很快东院,花园子加盖出来的院落,这里便是荣国府承爵的贾赦所住的之处。这会贾赦正在书房研究一枚旧迹斑斑的印章,刚开始是听下人来报,只觉道好玩,正经的进士,正统的读书人,竟然不是去拜访他那书呆子,贾正经,反而跑到他这里。

    哼哼,也是正经的读书人才知礼,来他这荣国府,正经的当家人是谁人家怎么会不清楚。

    不过等他,接过拜帖一看,心里咯噔一声,坏了,林家来人了。府里盖大观园的钱那里来的,他那孽畜儿子当年下江南的动静他是知道的,现在钱花完了,他那弟媳还有宫里的娘娘,又不喜他那外甥女。

    这事,老太太,他娘似乎都要点头,他又能说什么呢。不想他们都忘了他这外甥女地现在的确成了孤女,但是林家宗族还在呀。

    以前隔这千里,现在人家来了。

    当下忙往老太太的院子里跑去。

    第8章

    荣禧堂,看着已经四十来岁的大儿,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开口便是,“不好了,林家来人了。”

    这真是什么话,张口就来,都那么大的人了。

    当下黑着脸,不满的呵斥道:“闭嘴,来就来了,寻常亲戚客气招待下,打发了就是了,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孙辈都有了的人,一点稳重劲都没有,成天只知道玩乐败家,一点当家人的样子都没有,要不是你这样,把你爹为你辛苦谋划的路子,都搞砸了。我一把年纪何至于.....”

    说到这里,老太太心口就疼,他这个大儿子,从出生便是公婆心里的宝,溺爱着长大,虽然不是她亲手带大的,但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块rou。她哪有不疼的,只是当初她和婆婆斗法的时候,这小子可没少帮着那老太婆,拆她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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