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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潇湘馆这边,林黛玉听到外祖母院子的珍珠过来传话,一边忙让紫鹃和雪燕给她梳头,换正装,一边心里却开始打鼓,她小时候身体不好,总被拘在院子里,对林家宗族那边的亲人认识的不多,她唯一知道的族叔,当初父亲去世后,在林家院子匆匆见过一面,但也没什么印象了。

    但是有亲人远道而来看她,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见紫鹃拿出来多时白,青,绿的绣花衣裙,大多是她以往喜欢的,但是这会儿黛玉却都不大满意,而是翻箱倒柜的,给自己挑了套月白色上裳,外套一家珍珠粉短马甲,下佩一条正红撒花洋绉裙。

    衬托的人也多了几分活泼,看着镜子里添了不少气色的人,黛玉心里也满意了几分。她也不想让好心来看她的族叔为她担心。

    边上的紫鹃看黛玉难得心情不错,这段时间因为府里宝玉的事情,姑娘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这会儿忙巧嘴的说了一连串的话,边上的雪雁也跟着时不时搭上几句,一行人往荣禧堂而来。

    十三的少女,不需要什么孱弱忧怜的美,更多应该是这个年纪需要的欢喜无忧的活泼。

    第9章

    林子真第一眼看到传说中的林meimei的时候,只觉的书里写的没有骗人,眼前这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穿着珍珠粉色的马甲红裙,在配上她白的透明的精致面庞,蹙罥烟眉,易碎的琉璃美人,莫过于此了。

    不过病态孱弱的美,虽然让人怜惜,外人不过怜惜几句。至少作为亲人和长辈的角度来说,林子真却是希望他这侄女能活泼开朗,眉间不要带着那么多的愁绪。

    人生苦短,何必再自苦。

    同时,一进荣禧堂,屋里除了外祖母和两位舅舅,多出来的这位便应该特地来看他的族叔了。林黛玉没有忍住偷偷抬头打量起人来,这一瞧,便发现族叔和已经去世的父亲有几分相似,他们都有一双细长瑞凤眼,眼尾优雅地微微上翘,眼似有波光,流而不动。

    儿时,父亲总是用这样的眼睛,笑融融的看着她,听她读书,如今在见到族叔,再想起那些往事,已然恍然如隔世。

    心里不免泛起点点苦涩,不过悲伤还没有上涌,便看到这位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的族叔,突然对她挑眉瞪眼做了个滑稽的怪模样,让她一下子悲伤褪去,甚至差点笑出了声,忙用手绢捂住嘴,之前的那些悲伤随便消失殆尽,这才忙上前与祖母和两位舅舅见礼。

    果然,便听祖母拉着她手,道:“这位是你本家那边来的叔叔,这才入京赴考,到底不愧是林家这样书香门第教育出来孩子,你叔叔现在已经高中进士,以后便要留在京城任职,这次特地过来看你,你快上前给人见个礼,也谢谢人家这份心。”

    听了外祖母这话,黛玉乖乖的上前,于林子真认真的见了一个大礼。

    林子真受了礼,忙喊了声后面跟着的庞喜,就见人忙递上一个十来厘米的匣子,林子真亲手接过,递给林黛玉,一边装作叹息的说道:“我知道族兄给你留了那么大笔财产,你外族家又是经年累月的勋贵望族,总是亏不了你,我这族叔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好不容易想起之前四贝勒和皇上赏了我些东西,我寻了半天,才翻出这么一匣子南洋粉珠,还算不错,你收着拿去叫人给你做件珍珠衫吧。

    想着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姑娘就应该喜欢这些。你可不要嫌弃。我那你还有些御赐的鲜亮的布匹,回头我也再让人给你送来,你随便挑着些看的上眼的,做几身衣裳穿穿。”

    说完,又唱念作打,对着林黛玉连说了几次,“你别嫌弃,也是叔叔的一翻心意。”

    一听这话,林黛玉只能道了声谢,把东西收了。不然稍加推辞,她这叔叔便一副你别嫌弃呀的模样,想到刚才这位叔叔,做的那怪表情,向来聪慧的林黛玉,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是在给她在贾家做面子,瞬间,她的心格外暖。

    至于叔叔说的,父亲给她留下的财产,还有那些摆在大观园里,小时候见过,把玩过的古玩,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以往还能自己骗骗自己,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可惜她以前还真觉的,自己一针一线用的都是贾家的。

    同时,听到这话的贾母,贾赦和贾政都心底一颤。贾母很快恢复镇定,忙看了眼边上的外孙女,见这孩子并没有开口询问,脸色也没有大变,心底更安定了些。

    却也不好怪罪林子真,只能转移话题,询问起了自己更敢兴趣。

    “贤侄,说的什么话,这不是羞煞老身,皇家的赏赐,不说再珍贵没有,光是那份体面,也是寻常人家难寻的。只是没想到,贤侄你的文采都上达天听了。”贾母含笑道。

    论演戏,看了这么多年影视综艺的林子真,那也是信手拈来。

    谦虚又不好意思的道:“其实说来惭愧,皇上和四贝勒的赏赐,不是因为在下的文采和功劳,不过是臣侥幸,得了瓶神药,救了四贝勒家的大阿。”

    当下,贾母不免有些失望,只好奇的问起了这药的来历。林子真把当初编出来的那套话,搬了出来。

    其他几人也听的感叹不已,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洒脱的人,神药说送人就送人,接着难免又夸了林子真几句,毕竟不是谁都有幸能得到奇人的青睐。

    倒是,贾政知道林子真不过是凭借着献药,才得到皇上和皇子的恩赐,脸上不免带了出来,只觉的不过又是一位谄媚献上的小人,这会儿也没了和林子真交谈的性子,一个人在边上孤傲的喝起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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