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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说自己忙的很,时间都花在工部研究那什么蒸汽机了,当他不知道,说什么劳逸结合,在他看来这家伙实在是会偷懒,把下面的人一个个忽悠的,天天蹲在工部干活,而林子真每天雷打不动的去呆上两个时辰,干干活,最主要的是,很多时候,这家伙只动嘴,下面的人被他使唤的团团转。

    休沐了,还带着几个孩子,不是在实验室里,就是跑到郊外去捣鼓,也不知道这事在干什么。

    就这样还是他说的很幸苦。哼哼,到底还是锻炼的少,以后他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苦。

    要是林子真这会儿知道四爷心里是这样腹诽他的,他怕是要哭着大喊冤枉呀,他在工部又不是只负责蒸汽机,还要负责其他工部的琐事,工部下面现在除了多了个研究所,还有下面四司,宫室官衙营造修缮,主管度量,铸钱,估销水利,交通工程费用....这些都不是活吗?

    虽然下面干活人也不少,但是很多决议都要他来下,他不管是工作量和承担的压力可都是很大的。

    到了晚上,他还要学习补课,做翻译,不然真当他是万能的,即使前世的记忆,但是他只是个计算机专业的孩子。为了在大清点亮科技树,他已经承受了太多。

    原本他只想做一个抱大腿的咸鱼,没想到如今咸鱼还要被利用起来,两面翻煎。

    不过这会儿的林子真不知道四爷心里这么腹诽他,甚至也不知道在不远的将来,他的工作量还会翻倍。

    听了四爷的警告,林子真只觉的冤枉呀,“爷,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在孩子面前我从来都是可靠又贴心的大人。”四爷怕是看下面的小孩们,比起他这个越来越威严的阿玛,更喜欢自己这个好叔叔,心生嫉妒了。

    “爷,不是臣说你,你看你现在,天天板着个脸,不仅眉头的抬头纹越来越明显了,而且你没发现最近弘晖,弘昀他们对着你都越来越拘束了吗?在这样下去,孩子们都不敢和你说心事了。爷每天忙大事,但是怎么也得抽点时间陪陪孩子。不像臣,每天这么忙,但是晚上只要康乐在家,我都会陪他说说话,这不孩子有什么事,我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全大清再也找不到一个像我这样的好父亲了。我给你说呀.....”四爷耳边听着人越说越亢奋,眼睛发着光一样,巴啦啦给不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喝醉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示意边上苏培盛叫人来帮忙,把这醉鬼送到客房去休息。

    苏培盛也算佩服了,他们爷都马上要当皇上了,林大人居然一点都不克制,这会儿还当着他们爷发酒疯呢。

    眼看人拉着桌子不走就算了,边上的小太监去扶他,他嘴巴上还喊着不走,眼甚至伸手要去拽他们爷。

    苏培盛给气的,一个眼神给来帮忙的两个小太监,这下直接把人给驾起来,都被带远了还听到他嘴上喊着:“我没醉,没醉,我还可以再喝一大瓶。”

    倒是留在原地的四爷,一个继续抿着小酒,吃着rou。被林子真这么一闹,他的心却意外的平静了很多。

    自从知道那个位置终于是自己的后,开始的惊愕,慢慢回过神来,满腔的狂喜过后,更多的是忐忑,甚至害怕。

    害怕自己那里做的不好,害怕自己不能带领大清走的更好,害怕拥有权力后的自己。

    以至于这段时间在家也时常黑着个脸,想来他都这样,家里的几个孩子面对骤然变化的处境,心里也同样不安吧。所以,他更应该尽快的调整好状态,做好一个强大的阿玛,而不是让本来就不安的孩子们,再因为他更加不安惶恐。

    林子真想当大清第一好父亲,阿玛,就他那样,充其量不过是孩子们的好玩伴,他还在呢。

    四爷把最后一块rou烫好,裹上厚厚的麻酱,吃下之后,便站起来,让苏培盛去后院和福晋说一声,他就不过了,然后自己背着手,慢慢的往阿哥们的院子恍去,今晚他要好好和儿子们谈谈心。

    接下来几天,不仅弘晖,还有弘昀,弘时都感觉到了自家阿玛格外黏人,几个的私下可没少猜测自家阿玛这是怎么呢,莫非是欢喜傻了。虽然几兄弟心里腹诽,但是不得不说,因为晚上和阿玛的谈心,白天又时常在一起活动,也他们原本因为阿玛即将变成皇阿玛的忐忑和畏惧减少了很多。

    转眼,年后,整个大清越发忙碌了,因为新帝登基,一连串的流程礼仪走完,时间已经悄然进入了五月末,京都的天气又开始热了起来。

    康熙帝,现在应该尊称为太上皇了,一朝卸任,即便是自己主动决定的,但是随着新帝大典走完,如今大清的主人真的换了人了,当了大半辈子的皇上,现在把手里的权力交出去了,心里颇不是滋味。

    没想到的是,他以为的凄凄惨惨的养老生活都是臆想,他这四儿子是登基了,但是除了换了个地方住之外,他的日子和以前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硬要说变化的话,那就是更忙了。

    四爷找太医问过太上皇的脉象后,才发现其实人身体这几年养的还算不错,至于为什么他皇阿玛反而精神有些萎靡,太医支支吾吾,最后终于给新上任的雍正帝说了原因。

    想太多。

    四爷半天才反应的过来,好吧,既然这样的话,他就不客气了,忙一点好,人一忙就不会想太多,制造一些无谓的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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