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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口女僵住,她用力拉下脸上的口罩,又问道:“这样呢?”

    京子看着那被剪刀剪开的爆裂嘴巴,默默滚了滚喉咙,然后强撑出平静继续夸赞道:“这个小小的缺陷和你那淡雅缥缈的容貌相比,完全可以忽略!甚至在我看来,反而为你增添了一分的楚楚可怜之感。”

    裂口女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很快又高举起剪刀:“既然你这么觉得,那就来变得跟我一样漂亮吧!”

    马屁一下子拍到马腿上,京子瞳孔地震,心中不禁发问:这个咒灵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早知道她不讲武德,自己还违背心思说这么多鬼话干什么!

    此处请屏蔽脏话。

    耳边冷不丁响起一道凌厉风声,京子凭借着本能侧过身,很是狼狈地躲开剪刀。

    脸颊蓦然泛起点点刺痛,她感觉有温热鲜血滑落,顺着脖颈不断蜿蜒向下。

    胸口处的玉佩倏地发烫,还没等京子反应过来,它又恢复到了原来温热。

    山兔动了动鼻翼,她敏锐地闻到空气中多了道熟悉的气味,兔眼陡然变得通红。

    京子受伤了!

    意识到这儿,胸口随之被一团怒气占据。她暴躁地看着这个纠缠不休的咒灵,毫不犹豫地喷吐出一口金红色的火焰。

    火焰缠绕上咒灵,转瞬便把它烧成灰烬。

    山兔发白着脸色,转而用视线寻找起京子的身影。

    很快,她就看见自己的主人正无力地躲避着攻击。

    山兔见状,连忙提起脚就快速朝着京子的方向跑去。

    但是,比她速度更快的却是真希。

    早在山兔爆发时,真希也已经利落地解决完咒灵。

    她收起□□转身,赫然便看见京子脸颊上渐渐蔓延开的紫色咒痕,以及那把距离她只剩下一拳左右的剪刀。

    !

    对此,她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京子。

    极轻的一道噗嗤,这是剪刀插入身体后又拔出的声音。

    京子茫然地看见真希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鲜血从她腹部汹涌而出,如注般流下,瓷砖上瞬间便多了一滩血泊。

    鼻尖是弥漫不开的浓重血腥味,猩红开始侵占京子的眸底。

    这一瞬间,懊恼和愧疚化为潮水彻底将她淹没,脑中只剩下一句句诘问。

    若是我当初能好好听真希的话,认真对待体术不偷懒,刚才是不是就能躲开?

    她是不是就不用帮我挡伤?

    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

    第20章 夏油杰

    新鲜、浓重的血腥味逐渐激发起山兔骨子里深藏的妖性,她通红着眼,眉宇间的怯懦蓦然消失,剩下的是近乎嗜血的暴虐。

    她低低地嘶吼了一声,在仅剩不多的理智驱使下,直接化为原型扑向裂口女。

    裂口女盯着这只迎面向自己冲来的兔子,与之而来的是一阵无法忽视的危机感。就好似遇到命中注定的敌人,她兴奋地咧开嘴,爆裂的嘴巴顿时变得愈发扭曲恐怖。

    下一刻,她们之间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血rou相搏。

    京子怔忪在原地,整个人被沉沉的负面情绪包围。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按进了深不可测的水池中,空气开始稀薄。

    脸颊上的伤口越发刺痛,就仿佛是有刀子在不断刮着骨头,大脑则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击中。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扑通声,她猛然回过神,便看见真希捂着受伤的腹部倒在地上,唇色因失血过多而惨白如纸。

    心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重重攥住,京子手足无措地朝着她跑去,脚步踉踉跄跄。

    她蹲下身,一边焦急地呼唤着真希的名字,一边将少女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肩膀虚虚地搭肩头,“真希,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

    真希没有回答,双眼紧闭。

    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京子听着她那微弱的呼吸声,咬牙憋住泪意,一步一步地扶着她向着楼梯方向走去。

    食梦貘不紧不慢地解决掉咒灵,他扫了眼失控暴走的山兔,再转眸看向京子。

    只见她吃力地搀扶着马尾少女,眼尾隐隐泛着红,脸上的神情中还是残存着点点无措,但更多的却是坚毅。

    这一刻,食梦貘亲眼见证着自家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推开温室玻璃门,然后义无反顾地离开从小生活的舒适圈,去学会面对成长。

    只为了有一天能站出来保护同伴,而不是永远躲在他们的背后当一株菟丝花。

    看到这儿,食梦貘勾起唇,稚气的脸上是与他此刻模样不符的慈爱笑容。

    若是姑获鸟看到京子现如今的模样,大概也会感慨起她终于长大了吧。

    食梦貘这般想着,脚步无声。

    另一侧,山兔和裂口女之间的战斗,最后是以山兔的压制而结束。

    食梦貘垂下眸,目光淡淡地看着这只啃完裂口女还不知足的圆滚滚兔子,只见她目光蠢蠢欲动,像是在思考着自己身上那里可以下口。

    对此,食梦貘果断放弃同伴情谊,一拳揍晕了山兔。随手拎起她,跟上京子。

    身高一米七左右少女的体重对于京子来说,可谓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汗珠顺着脸颊慢慢滑落,肺部是火燎燎的烧灼,双腿就如同灌了铁般沉重,重得几乎迈不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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