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页

    说完,他便擦着胖达和狗卷走过,嘴角微扬。

    离开镜子迷宫,坐上辅助监督停在路边的轿车。

    狗卷闷闷地咳嗽着,感觉像是生吞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炭块,连呼吸也不免带上火辣辣的疼。

    胖达担忧地看着他:“反噬的很厉害?需要拐去药店买瓶药么?”

    狗卷摇头:“木鱼花。”

    他反而更加挂心那三块在夏油杰身上的碎块,该怎么去从他手中抢来。

    对此,胖达选择拿出手机,直接拨向五条悟。

    铃声只嘟了五回,通话就被接通。

    听着电话里因为电流而略显磁性的声音,胖达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们失败了。”

    五条悟:“嗯?”

    胖达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统统告诉了五条悟,语气逐渐变得愤愤:“他就想要用三块碎块换京子,也未免太小看京子对于我们的重要性!所以,我当然是拒绝他了。”

    “然后呢?”

    胖达理直气壮道:“我和棘打不过他,这三块碎块就交给你了。”

    五条悟轻笑:“行。我预计周五就能回来。”

    回到学校,狗卷被胖达压着去了医务室。

    空气内,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狗卷坐在单人病床上,目光向上落在家入硝子的耳垂。

    通透的黑曜石与她苍白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显眼极了。

    狗卷一眼便认出了这幅耳钉,跟夏油杰同款,大概属于情侣耳钉。

    家入硝子捕捉他的视线,勾唇笑着问:“是看上我的耳钉了么?”

    狗卷想问,但又怕戳到家入硝子的痛处。

    在回学校的路上,狗卷已经从辅助监督的口中大致了解了夏油杰。

    他和五条悟、家入硝子同期,在十年前屠杀了一个村庄112人后叛逃,被咒术界判定为诅咒师。

    硝子小姐和夏油杰,他们曾经关系应该很好。

    狗卷压下心中的好奇,摇头。

    家入硝子把手中的药盒丢给狗卷,“就算你说看上,也买不到。这是……”

    她顿住,嘴角的弧度因为某个将要脱口的名字渐渐消失。

    狗卷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家入硝子在他的注视下,生硬地转开话题:“一天三包,饭后半小时服用。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记得带上门。”

    *

    时间一晃,便到了五条悟出差回来的日子。

    胖达拄着脸颊,看似很认真地听着伊地知讲课,实际上心神都已经出窍。

    也不知道悟回来了么?

    胖达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暴打中二病的场面。

    艰难捱到下课,胖达拽着狗卷一路小跑冲进五条悟的办公室。

    见深蓝色的沙发上躺着熟悉身影,胖达放慢脚步,走到沙发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抢?”

    五条悟换了个姿势,懒散地翘起腿。

    “你是指碎块?”

    胖达:“嗯。”

    话音刚落,胖达便看到有一个小袋子朝自己所站的方向飞来,无声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

    狗卷精准地接住,打开。

    只见里面装有三块银白色的金属碎块,部位分别是手柄、刀尖以及刀身。

    再加上他手中的四块,草薙剑的碎块全部集齐。

    胖达呆住,不敢置信地看向五条悟:“等等,现在不是才中午?”

    怎么就打完了?

    他还想着过去旁观中二病挨打的场面呢!

    五条悟:“对啊,是中午。所以能给你们可怜的老师一个休息时间么?”

    胖达还想继续问,还没开口,就被狗卷戳了下。

    他闭上嘴,注意到五条悟脸上rou眼可见的疲惫。

    算了,反正都已经错过,并且碎块也拿到手。

    胖达这般安慰自己。

    他跟在狗卷身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关上门还五条悟一个清净。

    办公室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安静。

    窗帘紧密拉着,挡住了外面阳光。灯光冷冷,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孤寂的氛围中。白墙上没有装饰,应该说,这个房间内唯一的装饰就摆放在书桌上。

    ——那是个原木相框。

    不需要走到书桌,五条悟也能清晰回忆起相框里的合照。

    两个穿着相同制服的少年挤着棕色短发少女,笑容灿烂地冲着镜头比剪刀手。樱花在他们身后飘落,带着初春的气息,成为了五条悟这些年来的慰藉。

    五条悟闭上眼,今早和杰的会面骤然从记忆中浮现。

    第52章 晴明

    五条悟是搭清早的飞机回东京,手中拎着特意给心爱学生们带的特产。

    一下飞机,手机无声震动起来。

    [冥冥:夏油杰的据点。]

    其下还贴心附上位置分享。

    五条悟收起手机,伸手招了辆的士。

    在司机的询问下,他报出冥冥提供的地址。

    车窗外,街道好似刚刚苏醒的巨兽,穿着正装的上班族、早起买菜的家庭主妇、背着书包的学生则是它的装饰。

    五条悟看着路过的一幢幢高楼,表情淡漠,给人的感觉却莫名压抑。

    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但又还未到时机,因此保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内里早已翻涌肆虐。

    他便保持着这个状态,平静地付了车费,平静地走向前方建筑,平静地踹开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