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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子萧接到了安幼舆求助的目光,他咳嗽了一声,道:“大人,晚生想,安公子应该是无辜的……”

    “先把安公子放了,你们这些蠢货,再去找。”县太爷有些不耐烦了,安幼舆在一旁还想帮着寒光解释,他挥了挥手,道:“本官乏了,你们回头再来。”

    “是。”

    众人散去后,县太爷独自一人坐着歇息,丫鬟给端上了新的茶点。他看那桂花糕自带一股沁人幽香,于是捻了一小块品尝。

    桂花糕入口软糯甘饴,甜而不腻。县太爷正欲再食用一块,忽然浑身抽搐不已,他从椅子上跌落,再开口的时候,是一声:“呱!”

    哪里来的青蛙?

    县太爷发现他眼里的世界都变了,眼前那个长柱子是从哪里来的呢?他呱呱又叫了两声,才惊恐地发现这蛙叫声是自己发出来的。

    有两个庞然大物在朝自己靠近,县太蛙抬起头,看到一男一女,姿容宛如仙人,正俯身看着自己。

    寒光道:“这小青蛙似乎适合呆在我的肩上。”

    “别。”凌照皱眉道:“你想想一个猥琐的老大爷蹲在你肩上,你不嫌脏吗?”

    被嫌弃的县太蛙:“……”

    “有道理啊。”寒光一手抓住想要逃跑的青蛙,问凌照:“刚刚买的小笼子呢?”

    凌照从袖中掏出一个竹制的小笼子,他们来安家之前在街上买的,很精致小巧,能拎着,里面的空间也够装上一个小鸟雀。县太蛙被塞了进去,不安分的叫着。

    “再叫给你娶个蛙媳妇。”寒光威胁他。

    蛙:……

    他只好乖乖闭嘴了,任凭自己被寒光拎起,一颠一颠离开了县衙。

    .

    小道童离开了县衙,心里很开心,走路也是一蹦一跳的。

    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背叛师父,事情自己也参与了,而且师父的手段毒辣,他不敢得罪。在安家的柴房里呆了两日,刚刚县衙的衙役来找他的时候,已经悄悄告诉了他要怎么做。

    可惜,没有抓住那对男女。

    他在前面走着,寒光拎着青蛙笼子,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县太蛙在街上看到了熟人,默默转过身,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背影。

    寒光还是有点疑虑:“他待会要是不合时宜的叫一声怎么办?”

    凌照道:“用糖粘住他的牙啊。”

    “太残暴了……”寒光思考:“还是买一根绳子绑住更好……”

    她拎着蛙笼子,看到小道童拐到了一个巷子里。寒光正想用水遁隐身,凌照却嫌麻烦,水遁隐身时身后会有风,吹得他发髻都快乱了。

    他伸手握住寒光的小手,往前踏了一步,两人像是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周围的嘈杂声渐弱,过往行人,对他们视而不见,从他们身体的虚影里穿过。

    “这是什么地方?”寒光惊奇地捏了下自己的脸颊,还是有痛觉的。

    凌照简单道:“鬼走的路。”

    这条鬼路上阴气森森,他们除了能看到活人,还能看到一些躲在角落里的阴物。寒光忘了他还在拉自己的手,她微微蹙眉,为何凌照能去鬼路,难道他也死过吗?

    也许,这条鬼路只是一个统称,精怪们也可以走。

    想通了她就不再介怀,俩人若无其事地拉着手,县太蛙闭着眼睛思过。他们跟着小道童到了一座宅子的后门口,跟着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黑门上张贴着的神像,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小道童进了宅子,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径直朝后园的水榭走去。寒光跟着他,果然在水榭中看到了那个道士。

    “你来啦?”道士靠在罗汉床上,一前一后,各有两个美貌的丫鬟在给他捶背捶腿。小道童行过礼后,道士便摆了摆手,让她们都下去了。

    道士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人都抓住了吗?”

    小道童垂着头道:“师父,那俩人太厉害了,朝空中洒一捧水就消失了呢。”

    “五行遁术?”道士神色微变,喃喃道:“难怪厉害。我就说,子萧不该揪着他们不放,非要先告状……”

    笼子里的县太蛙仍旧沉浸在悲伤中,没仔细听他们说话。

    道士又问:“那子萧呢?他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当时安公子也在,县太爷让我们回去的时候,他跟安公子一起走了,说是要去华山帮他说亲……”

    “这家伙真是改不了断袖分桃的爱好,没忘自己当初是怎么死的么。”道士忍不住骂了一声。他看向小道童:“这俩日,他们都问了你们什么?”

    小道童赶紧表决衷心:“师父在上,弟子不敢隐瞒。他们问弟子您为什么要将安家的家仆变成畜生,问您的来历。弟子只说不知道,刚来您身边不足一月,别的啥也没说!”

    县太蛙忽然瞪大了蛙眼。

    寒光拎着蛙笼子,看到道士的外衣挂在架子上,于是悄悄走了过去,问凌照:“我能点火吗?”她想把道士藏在袖中的羽衣烧毁。

    凌照立刻给她递上了火折子。

    她朝火折子里吹了一下,火苗冒了出来,寒光伸手点燃了道士的外衣,火焰越来越大,引起了师徒二人的注意。

    道士大叫:“快灭火!”

    话音刚落,他的脖子上一凉,虚空中出现了一条长索,嗖嗖几下,将自己牢牢地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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